梦浅怀草枯木春,河塘暖色低压面。

青山远岱雾沉沉,江水临城绕故归。

那远处奔来的身影一下子便完整的融入了几个人的视线之中,夏紫候神色淡淡的望着那由远而近响起的大鼓声,有节奏的敲击声很快便会引来长安城内的禁卫军。

“奴才参见王爷、草原王、公主、王妃。皇上令奴才前来速带您们回去。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苏倾在夏紫候那惊呆了的目光中缓缓站好,那模样,跟个完全没有受过伤的人似的,夏紫候怒视他,手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几把。

“回去再找你算帐。”

“好好,回去任你算。”苏倾捉住那只在他那紧实的腰间掐着的手,这力道,确实是疼啊。夏紫候也不再挣扎,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耶律晴一下子全放进了眼中,这下也开始为自家哥哥担忧了,大老远的跑过来,媳妇没捞着,反而还给人家夫妻两添了把火,这家庭倒真是兴旺了,可是她家哥哥就兴旺不起来了。所以,眼下她谁也懒得理,趴在耶律风的耳边就细细声的念叨着她哥怎么怎么没希望了……气得耶律风想将她扔下去。

苏倾坐上高头大马便将夏紫候揽入了怀里,两个人狂奔而走,耶律风也跟着坐了上去,只留下在原地里面欲哭无泪的太监满面愁容与无奈。各位爷,您要骑好歹也换一个啊,那可是奴才方才骑过来的啊。这下好了,只能跑回去了。

夏紫候一行人刚踏入那集合的地方,便见那些地方桌椅凌乱,颜素倒在苏叶陶的怀中脸色铁青,旁边还跟着太医在诊治着,苏叶陶满脸心疼的模样,似乎很多年都不曾见过了。苏倾绕有兴趣的望向那躺在他怀中的颜素,这个女人当真不容小觑。否则,怎么可能依靠凤卿一句旧友便能重获如此恩宠,几乎是宠冠后宫!连苏墨母妃-白皇后都被她逼得入了佛堂!!

“如何?”

“娘娘并无要事,只是吓着了。臣为娘娘下些压惊药即可。”那太医朝苏叶陶恭敬的垂首。苏叶陶那心疼的模样才缓缓的被压了下来,他抬头见夏紫候满身的血,眉色微微皱了皱了,夏紫候也扫了眼这满身的血,虽然深紫色的衣上血并不那么明显,但是,还是依稀能闻见那血的腥味。

“父皇可还好?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颜娘娘这是怎么了?”苏秋一骑白马而来匆匆下了巴那焦急的模样,令苏叶陶心中一暖,带着几分寒心的扫了眼苏倾与苏墨。随后抱起颜素放在一旁的软榻上,顺手将那宝蓝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目光中满满的怜惜,素素,你即害怕,又何苦豁出命去替我挡那刀剑,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

“无事,秋儿,朕便将那些刺客交由你处置,记住,父皇要的是最终的结果。”苏叶陶半丝兴致也无,抬眼便扫到了一旁的草原王正在一脸郁闷的喝着酒吃着那桌子上的食物,耶律晴眉眼弯弯的望着这边,完全将他们当成猴子在唱大戏的模样,令苏叶陶那微微暖的心又凉了下去,他朝苏秋挥了挥手,苏秋也就不多说了,痞痞的朝苏叶陶讨了个恩典,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草原王笑话了。”

“没事,吾便当笑话看了。”草原王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爽的说道,一句话,又将苏叶陶那凉凉的心上戳了一刀,苏叶陶脸色微冷,有些尴尬。

“草原王觉得,很好笑?”夏紫候执起杯子,下巴微挑的望着那圆润的杯子,那素白的杯子底下印着皇家专用的字样,那字很是好看,似乎还写着天时二十七年的字样。看样子是今年新做出来的杯盏,指尖的触感极佳得令她有些留恋。

“吾也就开个玩笑,吾的朋友,朋友之间,难道不能玩笑?”这下换成耶律风有些尴尬了,他哈哈的笑了一声,耶律晴抚额,这真的是她那个草原王吗?一定是被调包了。这模样完全不像她那个皇兄!事实上,耶律风只要一遇见夏紫候的事情,就会变得有些违背原先的旨意,哪怕是要去毁天灭地,遇见她,那毁天灭地也会换成救世主。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管她爱不爱你,你都会为了她而倾尽一切一次。不求她懂,不求她珍惜,但求自己能够在遇见她,还来不及爱别人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完美的梦。夏紫候便是他的遇见,便是他的梦。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吗?或者当她的那双雪白的纤足踏上他胸口的那天,他便已经注定了,他为她已经无可救药了。只是,我会保持好这段距离,让彼此最美的遇见停在那里,不走不变,不幻不灭。

“自然,是介意的。”夏紫候今天望向他的时候,语气与眼睛里面多少都带着些刺,苏叶陶一瞬间只觉得气顺了,这话回得甚好,心中默默为她表扬了一番,好个三王妃,得亏是他们曌国三王爷娶了,这若是西凤?若是夏朝,若是草原王?这后果可不好想。

“呵呵,夏姐姐可不能这么小气……”耶律晴朝夏紫候笑得很是可爱,那可爱的样子,连苏叶陶都有了几分不忍心,夏紫候权当没看见。

“罢了罢了,朕看见这些也没有兴致,回宫罢。草原王不妨与朕去宫里走走,这皇宫之中景色虽然没有草原辽阔却倒也别致。”

“那就麻烦皇帝了。”草原王扫了虽然扶起来放回了原位,却还是有些凌乱的场面,点点头,或许皇宫之中也能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不一定呢。

一场秋猎便这样慌乱的结束了。暗杀什么的,基本上年年都有,只是没有想到,今年竟然如此猖獗。

夏紫候一袭紫衣束袍,俨然一副公子哥的模样,一品阁经过了几个月洗礼,耗费了长安城内不少人力物力,终于再次完成了,当然,苏秋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是要赔的,也不知七彩痕怎么办的这事,这些钱全部从苏秋的府里抽了出来,苏秋那五皇子府里现下连个值钱的花瓶桌椅都没有,除了那张桌,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寒蝉凄怯!

夏紫候坐在一品阁间的包房里,优的品着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直到门口那扇门被推开来,那里来了两个人,夏紫候抬起眸子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那门口的两人在见到夏紫候时眼中有些激动的淌着亮光,夏紫候不以为然的嗤了一声。

“就这么几日的分别,何时成了懦夫了?”

“属下参见王爷。”为首之人一袭青衣,像极了风流的公子哥,那俊俏的脸上再无半点风流之态,那执在手里的扇子也被拢进了衣袖里面。朝夏紫候微微弯腰。

“小姐!我可想你了,要不我和姐姐换吧?我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夏紫候揉了揉眉心示意对面的男子坐到桌子对面来。对于念叨个不停的月墨炎她采取了无视的措施,被吵急了,也不过一句。“白天,将墨炎扔出去,太吵。”

“别啊,小姐,我还不是太想你了嘛,可不止我想军师、管家、卓大哥……都可想你了,大家都在说跟着小姐那些热血沸腾的日子呢。”

“是吗?回去告诉他们,本王可不想他们。”夏紫候嘴色扬起一抹笑意,朝月墨炎笑着道。月墨炎撇了撇嘴,小姐就是不喜欢承认,承认想那些弟兄们就这么难吗?弟兄们现在可都被打发到了最边疆的流放地区去了,比之前的更加清苦呢。小姐难道真的忍下心来将这近三十万的亲兵给扔在一旁不理不采了吗?这三十万兵若不是因为小姐先前有令,早就将那皇帝的衣袍替小姐攻进永安城取来了。哼。

“小姐……”

“一边站着,凤聆,你说。”夏紫候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个魔方盒子扔给了月墨炎,月墨炎一得了这么个东西,这下又来了兴致了,月白天在一旁告诉她,是小姐见那墨家家主手中有这么个东西,便寻来给她的。墨家机关向来厉害,甚至比起月墨炎更要精进几分,只是,墨家几部争议太大。各各都强,个个都想当老大,是以一直老死不和的斗到现在七老八十还不罢休。

“王爷,一切都已备妥,剩下的新兵夹在老兵里面,相互帮带,军中一切管理都非常好,只是,装备欠缺太大,再加上现在虽然还**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涨铁价了。老战马也已经老去,新战马还未到。皇帝对我们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察觉,不,是根本就不管我们做成什么样子,颇有随我们自生自灭之意。军师坐镇军中,奇怪的是,每过一段时间,皇帝便会派兵来打,既不伤人,又不抢地盘,打了便跑。”夏木到底在想什么?放着他们近三十万的强兵不理,还时不时的去派兵这里打一打,那里闹腾一下,一点也没有要将他们给收拾收拾的迹象,只是,眼下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没有战甲与战马等装备,再好的兵,那也注定是要战败的。为此,军师与众将军也颇为担忧。

第一百一十章月长明兮宫花白(6)

新衣新树新芽长,门旁小道恰迎春。

冬衣绿草过新妆,喜时不知秋色宴。

夏紫候端着酒水杯对着那太阳照射进来的光端详着杯子,倒也不说明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若有所思的听着凤聆在那边低声的讲述着,月墨炎与月白天已经远远走开了,正在外间研究着那个魔方,不得不说,再怎么强大成熟的人,心中都藏着一颗童心未泯。

秋天的日头带些微温暖,夏紫候轻轻推开窗,阳光便扑面而来,一瞬间便温暖了她寒凉的身体,心里的某个角落正在缓缓的散发着幸福的味道。那一点点一丝丝的味道正缓缓的以极慢的速度散发出来,凤聆看得有些愣。一个背影便能如此震慑人心。那孤寂的背影中,似乎能够看到些什么正在发芽,轻轻缓缓,幸福而温暖的模样心中也是一片惊叹。能让王爷幸福之人,怕是少之又少了。

“至于装备之事你不必担心,本王月未便安排妥当,夏木要如何便顺着他,他要攻,便让他攻,以柔克刚也就罢了。终究是我欠他的。军队里的兵,年过六十的,愿意回去的,便准备足银两送他们回去罢,过几天安心的日子也好,跟着本王,也苦了近几十年了。”这支军队原先是有五十人,由先帝一手创办的精锐,也是先帝于她位临容阳长公主之封那年赠与她,如今算来,那些人也已经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能过过好日子,也是好的。夏紫候语气淡淡的,话里却含着深深的一层悲伤。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王爷,军中年近六十的,皆已……战死沙场。”就在那次与苏倾云城一战之时,那些年老之兵主动请缨出战,那一战伤亡惨重,凤聆那浅浅清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那是一段他们不愿再提及的伤痛。夏紫候目光突然就怔住了,眼睛突然就变得红了起来,她无语凝噎。怎么能忘记?怎么可能忘记,只是觉得,他们还都活着罢了。

“距今,七个月了罢,本王却一直觉得,他们还活着。一切按计划行事,无事便不要再来寻本王,本王自有分寸,军中一切,便托付于你们了。”夏紫候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枚极小的月亮石,那石上刻着一个小巧而精致的七钱二字。

“你将这拿着,这月月有未便派人去各个地区调买需要的东西,切记,夏木可以起疑心,但是,西凤不可以,曌国,更不可以。”夏紫候随意的将那枚月亮石坠子扔到凤聆的面前,这钱,自然是有来处的,至于这去处,便只有一个地方,便是她的军队,夏木不出兵致命,一是知这先皇留下的精锐部队的威力,当年曾经横扫三国无敌手。二是想着毕竟是自己的兵,若是等其粮草用尽,招安也是极好的,反正夏紫候已嫁,这军队便已经无人再接手了。其三想着的,便是另外一个层面了。

“这……”这七钱二字,写的可是七彩痕的钱庄?这七彩痕可是三国首富,王爷如何与他相识?夏紫候起身在他脑袋上扇了一个不重的巴掌。

“臭小姐,想什么呢?拿到东西赶紧去办事,别老是在本王面前晃,烦人。”夏紫候的笑容一如往年那样,充满了恶言与包容的微笑。她可以容忍你犯任何的错,却绝对不允许你背叛。这一生,总会跟着一个人,跟她出生入死,跟她悲欢喜笑,到了最后,你会看着她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悲,或者越来越幸福。他相信,她是后者,定然会越来越幸福。毕竟,能发自内心笑出来的人,都是有资格迎接幸福的人。

“没想什么,小的这就告辞了,夏大姑奶奶。”凤聆带点小狗腿的朝夏紫候笑笑。这一转身,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见上一面,军中的将士们对她都甚是想念得紧,没她在,一个个虽然也有精神,但是那股恶劣的因子却越发的厉害了,因为王爷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可惨了他们,天天被那些兵恶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一个不慎还会被反扑。啧啧,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快滚快滚。”夏紫候一块糕点飞过去,凤聆一手接过放进嘴里便走了出去,人一出去,便又回到了那股风流的模样,顺便走的时候带连带月墨炎一同连拖带抱的给拽走了。月墨炎百般不愿意也得跟着走,谁叫眼下还有事情未定?她便只能忍受与小姐的分开之苦了。她是自幼无论什么场合都跟在夏紫候的身边,这下好了,不在身边了,没个人成天打击她了,她倒是开始不自在了。那个成天说要叛主的人,现下恨不得整天都跟在主子身旁了。

“小姐。”

“外面的人解决了?”

“解决了。”

“很好,这糕点如此难吃,去将七彩痕给本妃叫过来。”夏紫候盯着那一盘紫心糯米糕点,取过一块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不错,甘甜而带着一抹香气,入口不如一般的糕点一般干涩。月白天见此嘴角抽了抽,点了点头应声退了下去。这七彩痕乃是三国首富,又岂是一般人能见的,月白天很快便吃了个闭门羹。夏紫候取过帕子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沫。

“这紫心糯米糕不错,那千层糕也不错……都打包一份回去。”夏紫候点了点桌子上几十种糕点,点了十几样觉得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抬眼便见月白天有些诧异却很快恢复平静的脸。她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表面那样简单。月天,你又能不能明白?

“本妃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与王爷乃夫妻,将来是要白发偕老的,好一些,似乎也没有错。”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气她。她早就看出来了,月白天那双眼睛只有在见到苏倾的时候,才会闪现出明亮的色彩,而她不会,她只会觉得心里暖暖的,不自觉的,便能感觉到温暖,便也想给他,他所给的温暖。或许这并不是爱,只不过是贪恋着这温暖中的习惯罢了。

“白天明白。”月白天手中提着两个大盒子装着的糕点跟着夏紫候坐进了马车里面。时至正午,外头的阳光懒懒的透过车帘折了进来,明明暗暗间,犹如在冷与热之间交替。马车终于停在了三王府的门口,夏紫候刚下马车,便见到王府门前停着近百来个人,两方人争得不可开交。那两拔人见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中,那马车中的女子缓缓由马车中而下,那黄金的半边面具,以及那右边恐怖的胎记,除了丑绝天下的三王妃还有谁?只是众人不解的是,这三王府的那美若天仙的女子去了哪里。

“三王妃,三王爷何在?再不出来,吾便上报皇帝!你曌国也欺人太甚,竟然如此不知待客之道!”四周围了许多的百姓,夏紫候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径自走进了王府里面,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草原王的心再一次碎了,竟然无视,他,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好么?顿时草原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长安城最近开始在疯狂的传一件事,草原王的人被曌国的兵给打了。那曌国的人正在巡街,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就跑出了三五个草原的兵。那五个人挡着他们的路了。一个要让开,一个说路又不是你家开的,不让,两方僵持之下,曌国兵这下生气,才吼了一句,大草原这边就直接开打了,打完了还直嚷嚷着这曌国兵打人了,欺负大草原的兵了怎么怎么着了。这事原本苏倾与草原王也算熟了吧,苏叶陶让苏倾去解决,谁知道草原王硬是咬定了让皇帝给个公道,不然,谁也没用,他是大草原的王,岂能让他的兵受了委屈?于是就天天站在这皇帝不远的地方吼。那嗓子是一把一的亮堂!

苏叶陶就没见过这么耍流氓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曌国打了人还不给人家一个公道了,这不是明摆着自家皇帝欺负外人吗?对此苏叶陶很是火大。夏紫候这才不紧不慢牵着苏倾的手上了御书房。正御书房不远呢就听见这耶律晴那尖尖的嗓子在那里哭天抢地的吼着“皇帝啊,你可得替我大草原做主啊,这来者是客啊,怎么能这么欺负我草原儿郎,皇帝,你得给我大草原一个公道啊,皇帝,本公主时间最多了,没事还可以来练练嗓子,可是我大草原的兵还伤着呢。”

“怎么?当起公鸡来了?”苏倾勾起一抹笑意,朝耶律风笑道。那完全是看好戏的样子,把一旁的耶律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将这个伪君子的假面皮给撕下来。

“哼,大白天的,三王爷便与三王妃如此伉俪情深。”

“嗯。草原王若是羡慕的话,本王便免为其难的向父皇举荐和亲如何?”苏倾很是坏心眼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样一来,他家王妃便只能是他的了,除掉了这么个情敌,只要专心的对花澈那一只就成了,不过眼下,凤卿似乎爱自己了呢。

“成啊,吾便立容阳为大妃。介时吾以整个草原为聘。”草原王一瞬间眉头便舒展开来,心情极佳。

“看来得叫太医开个方子了。”夏紫候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松开苏倾的手便往御书房里面走去,耶律晴来来回回的望着这几个人,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她见到夏姐姐太激动,夏姐姐硬是没让她抱着,害她摔地上了,那疼痛的感觉,她可记着到了现在。

“王爷,您可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呢,最近持上精神都差了大截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老奴的老命都快要了呦。”总管福海在一旁念念叨叨着,可算把这祖宗给盼来了,前几天请说是练军队去了,前天说是还没回来在路上,现下可将人给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