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出去之前又看了看**熟睡的小熊,确定她不会醒来才轻轻关门离开。

她不知道顾又廷现在这么纠缠有什么意义?

这两个月见的面说的话吵的架,几乎比起那两年还要多得多。

但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天真到以为顾又廷对她抱有什么感情锎。

他们当初结婚,都抱着各自不纯的目的,所以两年的时间里,由于各自心中的疙瘩,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两人现在又过去五年,再谈感情,未免有点太天方夜谭……

谨言刚转身,就见空气里飘来淡淡的烟草味。

她微怔,那烟草味有些熟悉。

心随着心里的那点猜测而跳动,看着不远处模糊的身影,步伐再走近些,果然看见那长长一排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人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垂落着,插在西裤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夹着烟,正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天色已黑,医院的人.流变得稀少,四周空荡荡。

听到声响,那人抬眼和她对视,眉头了然地挑了挑。

他表情淡淡的,没有半点多余的神色,以往神色里的冷漠倨傲,也被那迷雾般的烟遮住了不少。

谨言静静地打量他,心想,这男人身材高大,一身奢侈不凡的衣物穿在身上,更是衬得气势迫人,

再加上那令人遥不可及的身家,更是为虎添翼,他确实是有处处高人一等的资本。

但这样的人,不应该属于她的世界,太远,远得像幻境。

谨言这样想着的同时,轻微起伏的胸膛缓缓平静下来,朝他走过去。

站在他面前,谨言低咳一声,抿唇,平静地看着他:“顾又廷,我们谈谈。”

顾又廷把白谨言的神色里的决然都看在眼里,他隔着那一圈圈的烟霆打量着,也不出声。

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冲她点点头,嗓音低沉地说:“可以,就这里吧。”

谨言的本意是不想在这里,因为不远处就是小熊的病房,他们之间每每的谈话模式,她不是不了解,几乎无一例外的争吵辩论和哭诉,显然这里面的每个对象都是她在扮演,所以才更心虚,这样的她,会被小熊发现。

又见他神色决然,没有半点要挪位的意思,也不反驳,屈从了。

“我想过了。”谨言想了想,将组织好的语气平静地述出:“我和你,分居五年,完全可以上诉离婚。关于小熊,你想要孩子,我可以和你打官司,争小熊的抚养权。”

无论在公在私,小孩跟着她四年多,自己也有稳定收入,

从哪一方面上,她都是占更大优势。

顾又廷甚至都没有站起来,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侧头看着白谨言。

头顶的照明灯在他脸上打下斜斜的一道阴影,他抽了口烟:“你想清楚了么?”

谨言听得一怔,又在心里斥责自己意志太过薄弱,不如这人冷硬表情。

先头也许还有些顾虑,瞻前顾后,但现在,只要想到小熊在他身边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遭受的罪,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就算是拼着一丝希望,她也不会让女儿留在他身边。

“嗯。”

她轻轻地应了句,只见他挑眉看着自己,她则坦然地回视他,“你现在的身家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是一定比我想像中的要多得多。我想过了,这几年的婚姻,可能房产我分不到,但离婚的话,我有权拿到公司的股份,还有你外面那些生意每年的分红,这里面也有我的一部分,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匪的数目……”

他不说话,凝眸看着她,双眸暗涌,浑身的气场都张开。

她停了停,又接着说:“你在s市有一定的影响,到时候打官司,也许大家会对你有一定的顾忌,但我相信不管你有着多大的影响力,你的身家,分到我手里再少也不会少于上亿单位,因为那都是我应得的!”

谨言背脊挺直地站着,能听见自己愈跳愈快的心跳声。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不适合扮演这样一个咄咄逼人的角色。

他信手拈来的东西,对她却是艰难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