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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说到‘好人家’时眼睛一觑望向门外,云舒觉得那目光中似乎有丝阴险狠毒!不会吧,小姨可别……

云舒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宅斗文中那些丫鬟们的悲惨命运,不禁打个寒颤,可这事儿她一个小姑娘实在不便说什么,何况还是小姨的家务事!她甩甩头,又跟小姨闲聊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小姨家往安夫子家去。

安夫子这老家伙别看他一把年纪,身体却跟刚来时一样好,外貌也一点儿没变老。云舒非常奇怪他是如何保养的?他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喝茶!云舒无奈的摊摊手,我家天天都喝茶!

云舒到安夫子院子时,院门大开,院中大树下摆一饭桌,安夫子一个人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迎着微风惬意得很!幸好今天不算太热,否则看他怎么惬意?云舒坏心的想。

云舒笑盈盈的走进去,“夫子好!”

安夫子抬眼斜觑她一眼,鼻子里哼一声不搭理。云舒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到安夫子对面,拿起筷子就开吃,一连吃了好几口,见安夫子依然气哼哼的样子,她好笑的一抿嘴:“师傅,人家叫你夫子还不好吗?我娘说我又没学医,就该叫夫子不该叫师傅!”

“哼!是你自己笨,叫你学你不学,还能怪到我头上不成?”

“呃!那个…谁叫您一上来就让人家背好厚一本书,那上面的内容语句不通不说还文字艰涩,看着就头痛……”云舒一阵嘀咕抱怨,最后总结:“师傅。是您自己的教学方法不对,不怪我不喜欢学,要不您拿去给哑娘试试?”

“哼!你这丫头就是不识好,好多资质上佳的年轻人想拜我为师我还不乐意了!”

“哎呀,行了行了,师傅,每次都是这句,我跟你学了三四年。怎么没见谁来求着您拜师过?您这脾气也只有我这聪明人才受得了您,您就知足了吧!”

安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筷子一拍,非要跟云舒理论一番,云舒无所谓的一边听他唠叨一边享受桌上的佳肴,时不时应付两句。

其实这安老头儿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每次嘴上说得咋呼。死丫头不识货的一通骂。可每次自己来他不照样都去城里最好的酒楼美味斋定来饭菜佳肴喂饱自己?

这事儿云舒原本并不知道,还以为这饭菜是哑娘做的了。有一次赶集日子的上午,云舒一时兴起跟着老爹去送货,路过美味斋时正好见哑娘在门口跟伙计比手画脚,然后给他一张单子,付了银钱。

云舒好奇。上去打听一番,伙计说,这位哑娘每次大虚小虚日子都会来美味斋定饭菜,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了。云舒看过哑娘的菜单,默默记下,中午安夫子给她吃的饭菜果然就是那些东西!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云舒那顿吃得眼泪花花儿的,把安夫子吓了一跳。围着她小祖宗来小祖宗去的哄。云舒就着满是油水的小嘴送上两个大大的香吻,安夫子气得暴跳,可云舒看得出他其实是非常高兴的!

所以云舒虽然平时跟安夫子总是没大没小的说笑,心里却是真心尊重喜爱这位老顽童师傅的!

师徒俩吃完饭,云舒扶着肚子爬到一旁躺椅上。一边抚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打着嗝儿,安夫子拉长脸道:“看看你那模样。像头小猪似的,哪有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云舒无所谓的翻个身:“师傅。谁让你弄那么好吃的东西给人家,人家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嘛,女儿家又怎样?女儿家不也是人?再说,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云舒指着与她并排躺椅上安夫子那圆滚滚的肚子道。

安夫子无所谓的揉揉肚子:“我无所谓啊,我糟老头子一个,不用娶媳妇儿不用嫁人!你那副样子,啧啧!真不知道什么人那么倒霉会娶你这么个邋遢的女娃子!”

云舒打个嗝儿坐起来一本正经道:“师傅,人家的邋遢样儿全是跟你学的!”

二人斗嘴一番,休息够了,才去书房开始她今天的功课。别看云舒的学习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她接受度高,每篇文章讲一遍她回去再背诵复习两遍就可完全掌握,因此她的进度丝毫不比学堂的孩子们慢。

因为她起步早,即将八岁的云舒现在学的内容已经相当于学堂里十一二岁孩子们学的内容,基本够她考童生了!今天云舒的学习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陪着安老头儿带着小黑东游西晃。

对了,小黑就是那头全黑的健壮毛驴儿,现在已经完全成年,云舒只有每年家里要干重活儿的时候,诸如常搬重东西、推石磨、出远门什么的‘借’去用用,平时大都是将其寄养在安夫子这里的。

小黑起初并不太喜欢安夫子,但时间长了,安夫子又经常给它喂食,一来二去他们总算熟识了。成年后的小黑温顺了很多,安夫子一有空,就骑着毛驴儿小黑颠颠的这里逛逛那里看看,有时还会带上点儿药材,看到病重的人也会上前救上一救。

如果救治时云舒在旁,他也会不时的指点一二,因此云舒每次跟他出去都会学到不少东西,看到病人们对他千恩万谢,云舒心中的自豪感也会油然而生。

今天时间不多,云舒只跟着在城里逛了逛,直到酉时初才跟老爹一起回家去。为了二毛明天四周岁的生辰,父女俩买了不少东西,喜滋滋的踩着夕阳往家晃荡。

走到大道转向自家那条小路路口时,云舒见那路口边的柏树上栓着头老黄牛,它身后的牛车并未卸下,表明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一会儿就会回来。

老爹看了眼那老黄牛。嘀咕道:“不知谁家的牛车?也不找个地方藏一藏,这路口人来人往的,当心被谁偷了去!”

云舒闻言多看了两眼,开始还没在意,怎么越看越眼熟了?!她赶紧停下,走进老牛,围着它转两圈,突然想起这不正是外婆隔壁小三子家的老黄牛!她惊讶的大叫:“爹爹。是三舅舅家的黄牛!”

“啊?三舅舅?”

“就是小三子啊!”

水志诚恍然大悟,放下担子道:“可能是你舅舅他们来了,云舒,我在这儿守着,你先回家看看,看他们着急回去不,不回去的话我就把牛车卸了。把老牛牵回家去!”

“哎,好嘞!爹爹等着啊,一会儿就回来!”云舒蹦蹦跳跳的往自家方向跑去,心想不知是外婆来了还是舅舅来了?最好是外婆来,那样自己又可以贪玩一段时间了!

她喜滋滋的刚到大伯院子附近,突听自家院子传来二毛和三毛的哭声!云舒脚下一顿。皱眉往自家院子看看,见院门大开,里面还有男人的声音!云舒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哪个登徒子大白天的欺上门来了吗?

云舒左右看看,从地上抓起两块巴掌大的石头就往自家院子冲去。刚到院门,见一个男人正连拖带提的将李氏放到院中乘凉的躺椅上,二毛小脸哭得稀里哗啦的拉着李氏的衣襟跟着走,摇篮里的三毛四肢蜷缩成一团哭得凄厉无比。

“混蛋。放开我娘!”云舒大叫着举着石头冲进去,她本想直接砸过去,却又怕砸着李氏或二毛,只有拼了。

男人回头,见云舒像头小狮子一般扑来。先是一愣,然后一把握住云舒抓石头的手。大喊道:“云舒,住手。我是你三舅舅,快住手!”

云舒拼命挣扎,男人喊了好几声云舒才停下,她睁着布满血丝的眼抬头看去,果然是外婆隔壁的小三子!

云舒惊讶的微张嘴,小三子摇摇云舒道:“云舒,别愣着,你娘晕过去了,快找水来!”

云舒反应过来,立刻扔了石头,冲进厨房,双手颤抖的倒了一大碗茶水,颤巍巍的端到院中。此时小三子正围着李氏转来转去,虽是堂妹,毕竟男女有别,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云舒长长吐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过去看看李氏,摸摸她额头,探探鼻息脉搏,应该是受惊过度一时晕厥,娘亲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厥?云舒狠狠的瞪小三子一眼。

小三子尴尬的笑笑,“云舒侄女儿啊,我…我只是来报信的,不关我事啊!”

报信?什么消息让李氏打击如此之大?云舒询问的望向小三子,小三子有些为难,他左右看看道:“云舒,你爹了?”

云舒皱眉看看李氏,算了,还是先救醒娘再说,于是她指着一旁的大木盆道:“三舅舅,麻烦您到屋后水池打半盆凉水来!我来照顾娘亲!”

小三子没得到答案,见云舒对他依然不善,便讪讪的摸摸鼻子,拿着木盆往后院去。

云舒帮李氏整整衣服头发,小心的给她喂些茶水,然后静下来等凉水。

“姐姐!”二毛眼泪汪汪的望着云舒。

云舒一惊,对了,还有二毛了!她将二毛拉到身边,掏出帕子给他擦擦脸,“二毛乖,不哭,娘亲没事儿,刚才三舅舅跟娘亲说了什么?告诉姐姐好吗?”

一提这个,二毛吸吸鼻子又要哭出来,云舒板着脸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有事说事,哭有什么用?”

二毛吸吸鼻子努力忍住,扁着嘴道:“姐姐,三舅舅说…说外婆…外婆掉进河里了!”

“啊?河里?哪个河里?”

“不知道!”

云舒脑袋嗡嗡作响,外婆家附近只有一条河,至少有十来米宽,四五米深,要真掉进去…天啊!外婆几十岁的老人家怎么受得住?

从外婆家到岳安镇的青石板路全部是沿着河边修的,路上一不小心真可能掉进河里去,云舒越想越有可能,全身紧张得微微发抖。

小三子端着慢慢一大盆凉水晃晃荡荡的过来,见云舒也在发愣。放下木盆,过来拍拍她道:“云舒侄女儿,快救醒你娘吧!晕久了不好!”

云舒反应过来,拿毛巾浸凉水里搓搓,给李氏擦擦脸、手和手腕上的动脉,又让二毛轻抚李氏的胸口给她顺气。如此忙活几分钟后,李氏眼皮颤颤,慢慢醒转过来。

云舒赶紧扔了毛巾。趴在李氏身边,“娘,好些了么?慢慢来,先深呼吸几口,这样,吸气~~呼气~~~”云舒一边安抚李氏一边帮她调整。

待李氏完全清醒过来,她抬头看到小三子。脸上一滞又是惨白,她哗啦一声站起来,拉着小三子道:“三哥,你快说说我娘到底怎样了?有没有事?严不严重?为什么会掉进河里?什么时候掉进去的?……”

李氏焦急的问了一长串,指甲狠狠掐住小三子的小臂,要不是小三子瘦得全身只剩骨头。那胳膊上定能多几个深深的大肉窝!

小三子咝咝痛叫着好不容易把胳膊拔出来,一边揉一边退后道:“三妹,你冷静点儿了!你这样我怎么跟你说啊?”

云舒也拉着李氏一阵劝,将她扶到身后的椅子坐下,请小三子也坐下,小三子才慢慢将经过讲来。

原来外婆落水已经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前天下午,外婆去山上甘薯地里拔草,一直拔到天全黑了才回家。却不见舅舅的身影。问舅母,舅母躲躲闪闪的直说舅舅去镇上打酒了,一家人等他直到戌时末还不见回来,外婆火了,拿了戒尺让舅母和健康两兄弟一起跪在堂屋逼问。

外婆每问一次。没人说就每人一戒尺,最后还是舅母的娘王姜氏见不得女儿外孙受罪。哭哭啼啼的说外婆离家照顾小姨和李氏这段时间,舅舅每天都是亥时过后才回来。听院子其他小伙儿说他去茶馆玩骨牌了!

外婆一听火冒三丈,立刻抓了把竹耙子气匆匆的冲出李家大院,借着月色往镇上冲去。舅母和健康两兄弟又是抱腿又是哀求跟着跑了老远,却被外婆几耙子打了回去,谁也不让跟,自己一个人气匆匆的往镇上跑。

可惜那天天气不太好,月色时阴时亮,外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眼神本来就不好,终于在离岳安镇一百多米的地方,一个打滑,就顺着路边的斜坡滚进了河里。

那时亥时已过,行路之人本来就少,黑黢黢的河水里有没有人谁会知道?舅舅喝了点儿小酒,摇摇晃晃的直到子时才回家,舅母等人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屋里转来转去。

舅舅进屋见屋中灯光大亮,醉醺醺道:“懒婆娘,睡觉灯都不灭,浪费老子油钱,两个时辰的油钱够老子赢上一把了,可惜可惜!”

屋里众人只见他一个人回来,都愣在了当场,直到小健出声:“爹,奶奶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舅舅红着脸挥挥手道:“什么奶奶不奶奶的?你奶奶在你三姑姑家了!她照顾她女儿去了,哪有空管我?哈哈哈~~~”

舅母闻言又惊又怒,冲上去狠狠扇他一巴掌,大吼道:“你个不孝的东西,娘那么大年纪,天天上山干活,你还这么说她?她一个时辰前就去镇上找你了,快说,看见娘没有?看见没有?”舅母发狠的拉着舅舅一阵摇晃。

舅舅本想动手,突听她说外婆一个时辰前去找他,脑中停滞一下,嘀咕道:“找我?上哪儿找我?”

舅母冲进厨房端出一盆冷水一下子泼他身上,大吼道:“娘一个时辰前就去镇上找你了,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几个妹子扒你皮吧!呜呜呜~~~~”

舅舅被凉水从头淋到尾,刺激得一激灵,他甩甩头看看四周,总算清醒了些。

“她娘,你说娘上哪儿去了?”舅舅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呜呜~~~娘…戌时末就去镇上找你了,她…他手里还拿着个竹耙子!”

“什么?找我?哪里去找我?我没见过她啊?”

“是啊,呜呜~~~怎么办?娘……”

舅舅呆愣原地,脸色越来越白,想到外婆可能遭遇不测、几个妹子非生吞活剥了他不可,他吓得双腿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舅母又只知道嗡嗡的哭。

十二岁的小健抹抹眼泪抽噎道:“爹,娘,咱们快去找奶奶吧!”

“啊,对对,找你奶奶,走,找你奶奶去!”舅舅急匆匆的往门口跑几步。马上又转回去,冲进厨房,抱了一大捆干竹子出来,见舅母还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气恼的狠狠踹上一脚:“哭什么哭?我娘好着了,一点儿事儿没有,快起来。打了火把跟我找人去!”

于是一家人只留了王姜氏和小康在家看屋,舅舅舅母和小健一起打着火把沿河寻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喊,来回寻了两趟,舅舅更是直接滑下河岸举着火把挨着河水寻,总算在第三趟时找到了卡在几根干竹子之间晕迷已久的外婆。

舅舅费了老大劲儿把外婆捞起来背回家去。连夜背来几个老大夫给外婆整治,一直守了一天一夜,今天中午总算清醒过来,舅舅这才找了小三子来给李氏报信,近点儿的大姨二姨家由小健去。

李氏焦急道:“娘已经醒了?有碍不?身体还好么?”

小三子摇头道:“三妹啊,这我真不清楚,我前两天出门送货,今天才回来。一听说郑大娘病了就赶紧来报信,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了!”

李氏稍稍安心,跟小三子道歉感谢一番,想起舅舅又气恨起来,咬牙切齿道:“三哥。你跟我说实话,我大哥是不是又去姓唐的那茶楼赌了?”

小三子为难的眨眨眼:“这个…这个…呵呵。我…我每天忙着拉货,真没注意!”

李氏长长的叹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心情,站起来道:“三哥,麻烦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收拾东西跟你回去!”

“哎!好嘞,三妹,不着急,郑大娘既然醒了应该就无大碍了,不着急啊!”

李氏点点头进了屋,云舒给小三子送上两碗茶水,想问问舅舅最近的情况,还没来得及开口,老爹就回来了!

他进门一看,只见小三子,笑着招呼道:“三哥,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啊?既然来了就住两天吧?我这就去帮你把牛车弄进来!”

“不用不用,三妹夫,别客气,我一会儿还得走了!”

水志诚不明所以:“天色不早了,现在还走啊?”,云舒赶紧上前把老爹拉来坐下,送上一碗茶水,然后将舅舅家的事解释一番。

水志诚惊讶的张大嘴:“啊?你说娘掉…掉河里了?现在怎样?大夫怎么说?”

小三子道:“中午已经醒了,应该无碍了,三妹夫不必担心!”

老爹拍拍胸口吐口气:“幸好幸好,那大哥他……”说到这里他才发现李氏不在,于是他小声的问云舒道:“舒舒,你娘了?她要去你舅舅家?”

云舒点头:“是啊,爹,娘正收拾东西了!”

“哦!是该去看看,要不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娘既然醒了,我想大姐二姐他们应该都已经去了,他爹,三毛要喂奶,我带去,二毛和云舒就留在家里,你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太调皮!”

然后李氏蹲下摸摸二毛的脸道:“二毛,明天是你生辰,娘不能在家陪你了,会不会生娘的气?”

“不会的,娘,你去看外婆吧!二毛已经四岁了,是个男子汉了!不要娘照顾!”二毛挺挺胸膛道。

李氏欣慰的摸摸他的脸,然后又叮嘱李氏和水志诚一番,才抱着三毛跟着小三子坐上了小三子的牛车往外婆家去。

父子三人一直望着李氏二人过了转角消失不见,又站了会儿,水志诚叹道:“唉,大哥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唉!”

二毛道:“爹爹,舅舅也爱玩吗?骨牌很好玩吗?”

云舒捏捏他的脸道:“不务正业的人才喜欢玩那东西,舅舅是坏蛋,惹外婆生气,二毛别学他!”

二毛眨眨眼睛点头道:“哦,知道了,舅舅是坏蛋!二毛不学他!”

云舒拉拉水志诚的袖子道:“爹,外婆那么大年纪掉水里会不会……,要不咱们明天进城找安夫子,请他帮外婆看看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