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此次的偷香之举没有成功,一出会议室他就被晴雯“强行”拉了回去…女孩象是对王燃云医院很具戒备心理,非说王燃打喷嚏這种现象只是疑似感冒,实际应该是累的,需要的是回家休息而不是去医院拿感冒药。

“什么?你是说薛…宝姐姐现在正在学院里…教书?”王燃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晴雯的服侍,差点没把口里的茶呛出来。

“是啊,宝姑娘说你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晴雯说道:“所以来了之后就先去了野鸡大学,第二天就开始上课了…”

“她教什么?”…王燃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手下都变成满口子曰诗云的样子。

“当然是经济管理啊…”晴雯已经相当熟悉王燃的课程设置,对诸如金融贸易、师资力量等词也是信手拈来。

“经济管理?”

“当然了,薛家一直就是皇商…几代都是经商,生意遍布全国,而现在整个家族的生意其实都是宝姑娘在打理…”晴雯理所当然地说道:“她不讲经济管理谁还能讲…除了经济管理外,宝姑娘还负责替你讲授政治…”

“政治?”

“宝姑娘翻看了你写的教案,说虽然看上去很笼统,但意思很对…”晴雯说道:“爱国主义教育对這些要当官的人尤其重要…他们要是出了问题,比一般老百姓对国家的危害要大得多。”

“宝姑娘为你的事操劳的很…从南京聘请了好多专家来讲课,又在开封开了商号…”晴雯瞪了一眼王燃:“可是人家没来,你就跑到山东去见别人…哼!”…女孩显然又在借题发挥,报复王燃不带她一起去山东的事情。

女孩薄嗔俏皮的样子看的王燃心中一荡…王燃赶紧告诫自己,已经有四个美丽的女孩了,为人要知足,不能太花心…

“你也不用這么紧张…”晴雯看着王燃眼观鼻、鼻观心地样子,俏声笑道:“宝姑娘没有生你的气…还挺高兴的…说你终于懂事了,学问做的也比以前好,知道了以事业为重…不象原先那样总喜欢在女孩堆里厮缠…”

王燃心里不禁有点哭笑不得,按实际年龄,這位“宝姐姐”应该是“宝妹妹”才对,被一个小妹妹夸自己“懂事”,虽然没有加上抚头的动作,但怎么听也觉得别扭。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得尽早与贾政商量一下這件事…自己和雪儿、史湘云、宫秀儿、香菱四人已然是木已成舟,這个时代又没有原来时空中的开放,自己肯定是要负责任的…但薛宝钗就不一样了,她现在都是以“贾宝玉的未婚妻”這一身份在忙,不尽早告诉她,岂不要耽误了女孩的终身…

“二爷,”晴雯打断了王燃的瞎想:“你既然回来了,也就该去看看宝姑娘了…”

“怎么,她晚上不回来住吗?”

“你想什么呢…”女孩显然误会了王燃的想法,轻啐了一口:“宝姑娘又没有正式过门,怎么好过来一起住…”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燃的老脸也有些发红:“…那她住哪儿呢?”

“当然是住在新开的商号里…”晴雯说道:“要么,一会儿我就陪着你过去一趟吧…”

“一会儿?”王燃躲闪道:“一会儿我还得再考虑一下作战方案呢…明天再说吧…你知道,這计划不如变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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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燃等人几十天以来心心念念地就是大反攻這件事,可说是时时刻刻地在准备着。因此,王燃只敷衍了两次“明天再去看宝姐姐…”之后,部队就已经作好了出发前的准备,并与山东青州的义军约定了配合方案。

眼见新年将近,王燃顺势提出了“年前结束战斗…回家过年…”的口号。提完之后,王燃心中颇有几分后悔…這实在有点象麦克阿瑟兵败朝鲜战场时所说的话。

事实证明,跟老麦同志“志同道合”的确属于战场上的大忌。王燃的先头部队还未出发,一骑便飞奔而来。马上之人高声大喊:“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的消息的确让人上火着急。以阎应元的沉稳,看过情报后脸色也是一变:“左梦庚兵变…”

Who是左梦庚?王燃眉头一皱,突然一个名字跳出脑海:左良玉,拥兵二十万,盘据湖广,号称当时最大的军阀…左梦庚便是這位左良玉的独子。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這位左梦庚显然比他父亲有着更高的追求。根据這次的情报,他拥立了一位自称是崇祯太子的新皇帝,成立了另外一个南明政府,并打着“正统”的旗号,率领部属兵压南京,要求福王退位。

“左良玉呢?”在王燃印象中,左良玉虽然拥兵自重,但不是一个缺乏大局观的人,在這个时候,应当知道搞分裂只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左良玉病死了,”阎应元答道:“现在所有部属由左梦庚率领…根据情报,他们的部队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九江…朝廷已经急调各镇勤王…估计我们也很快会收到命令的…”

阎应元所料不差,还没容王燃调查清楚左梦庚兵变的前因后果,南京召王燃回援的圣旨便到了开封。

“江北四镇除原高杰部驻守徐州还没有动静外,其余三镇均已奉命赶至南京附近阻击左梦庚…”阎应元指着地图对众人说道:“朝廷给我们的命令也是放弃河南,全军退入应天府地界,就近拱卫金陵。”

王燃心中一紧…江北诸镇的主要任务是防范满清,而现在却被全部调离了防线,如果满清趁此机会南下…

“左梦庚這小子怎么挑在這个时候搞分裂?”李文达气急的说道:“我们刚准备光复山东,现在却连河南也要放弃…”

“凭什么要我们放弃河南?”燕山大叫道:“這可是我们辛苦了好几个月…他们愿意去争這个皇帝就让谁去争,跟我们又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阎应元正色说道:“這个时候要是内乱,可就让清军渔人得利了…”

“不错,不论左梦庚手上的太子是真是假,弘光帝是一定要保的,他毕竟是大明绝大多数势力承认的正统…”王燃说道:“他就象是一面旗帜,如果倒下,军心、民心必然大乱,到时候想当皇帝的人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

“那我们怎么办?”燕山嘟囔着:“真要放弃河南吗?山东的事…”

“江北三镇都已经被调了过去,他们对付清军虽然不行,但对付左梦庚应该问题不大…”被大家视作与庄子固并称哼哈二将的马应魁说道:“但如此一来,江北应对满清的防线必然会出现漏洞…這一定是那马士英安排的策略…顾头不顾尾…”

对马士英,马应魁一直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看,這次的左梦庚兵变除自诩为正统外,还打了一个为朝廷铲除奸党马士英的旗号,這一点倒是迎合了许多人的心。

但這次的总体作战方略却不是马士英独自完成,在左梦庚這一近忧和满清這一远虑之间,南明的策略是把兵力全部集中到南京,“贼来防贼,寇至防寇…”,這听上去的确是自乱阵脚。

“让他们去防左梦庚吧,我们的主要精力依旧是对付满清…”王燃说道:“既然我们担心山东的清军会借机南下,干脆就按原计划来个先下手为强…”。

按照王燃的意思,兵力被分成了三部分,一小部分驻守河南,一小部分由马应魁率领赶往南京,主力仍然准备挺进山东。

“看来防守徐州的李成栋不简单啊…”李文达笑着说道:“他至今按兵不动,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考虑到山东的清军问题了…只要他能扼守住徐州,山东的清军就很难南进,更可与我们配合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李文达所料不差,李成栋的确考虑到了山东的清军问题。不过,他的考虑是选择了向清军投降,除留一部分人马扼守徐州外,其余人马直接随清军南下。

消息传到的时候,王燃与阎应元亲自率领的部队刚刚攻入自己曾经战斗过的济宁地区,正准备与青州义军配合攻取济南。

“什么?”王燃身体一晃,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祥之感…最近一段时间来,“意外”频频发生。情报的不全面和延迟让王燃有一种无法掌握战局的无力感…而這个李成栋,王燃也没有专门安排人手去调查他,现在却再次成为了一个关键的变数。

“清军前锋已经打到宿迁…史阁部已经传檄四方来援…”阎应元同样大惊失色,指着地图对王燃说道:“江北的防线只剩下扬州可堪一战…一旦扬州失守,南京将背腹受敌,不亡于满清,也会失于左梦庚。”

“妈的,又是這个孙之獬…”前来配合王燃攻取济宁的孙光宗破口大骂:“這个老汉奸,肯定是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了清军,抓住這个时机,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改变作战计划,全军向南沿兖州直取徐州…”王燃咬了咬牙:“通知青州义军绕开济南,跟进南下…通知史阁部全力守住扬州,等候援军…”

李成栋对付满清虽然不行,但打起自己人来却是毫不含糊,孙之獬充当了满清南下的先锋,李成栋则亲自率军在徐州這个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构筑工事,顽强阻击了王燃的进攻达五天之久。

不过李成栋虽然尚有余勇可谈,但他的手下却早被吓破了胆,王燃這次攻击根本没有玩“虚”的意思,就是强攻、强攻,炮火覆盖的整个城市都在颤抖。在徐州被王燃强攻拿下后,后面的城市变的不堪一击。

随着王燃的南下,他与孙之獬所引导清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王燃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心情变得越来越压抑…宿迁、盱眙…一路之上都是残垣断壁,清军暴行后留下的证据随处可见。

终于最让王燃心慌的事情发生了…在王燃进驻高邮后,探马传来消息,孙之獬引导的清军已然攻下了史可法亲自镇守的扬州。

“史阁部徇国,”马应魁哭倒在王燃脚下:“清军在扬州已经屠杀了十天,八十万人哪…”

扬州十日!自己辛辛苦苦拼搏了近一年,却终究没有阻止了這件事情的发生!…王燃身体晃了两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从马上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