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宇智波-认输

在鼬回神过来之后,现到自己的脖颈后方背后被一个锋锐的利物抵住。

从尖端所凝聚的查克拉气息,鼬感觉不到任何其它的情绪波动,彷佛,背后的那个人只是把苦无抵着一个无生命的木块一样。

不到三分钟的战斗,他竟然完全都处于下风,虽然彼此都不约而同的默契之下,没有使用过多的忍术,而且他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对方的实力还是远远出鼬所猜测的。

(这,仅仅是对方愿意表现出来的力量而已。)

鼬很干脆地收敛起原本保护着全身的查克拉。

若残明白,这是某个高傲的人唯一愿意做出的服输举动。

收回了苦无,若残背向鼬,浑身『露』出的破绽多到足以让鼬杀死他好几次,鼬也出了很多次杀气试探,但是若残却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无视周遭气氛的改变,慢慢地走到树旁侧身微微倚在一棵巨松旁。

整个人散出一种恬淡,好象鼬刚才什么都没有做,他眼中的目光虽游离却不飘茫,瞳底深处满是漠然,原先一开始那有如死水般沈寂的冷肃气息,早已经消失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鼬真的很难将『露』出不同气息的若残,都连系到同一人身上。

戴着面具的他,对待那名黑『色』长的男孩,和白『色』长的男孩,以及佐助的同学,是表现出一种包含着纵容的淡淡宠溺,就像一名长者对待着自己心爱的物品。

在遇到那一名中年『妇』女之后,他所流『露』出来的脆弱,似乎比只身处于暴风雨夜的大海中心,还要无助,还要茫然。

那一夜的森林里,他状若飘邈地站在树梢尖端,令人难辨,却又那么『迷』眩人心的诱『惑』之音,从他身上传出,在月『色』的轻拂下,那时的他,彷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处于战斗时,那种介于「亡者」和「消失」之间,近乎是「无」的气息,是那么地令人容易忽视,却又意外地吸引着人的注意,就好象是在浓雾中所看到的月亮,那么朦胧,那么令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还有,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充满慵懒和闲散的漠然,夹杂着许多相反气息的这种矛盾,才是,真正的他吗?

鼬望向若残,注意到战斗一开始时所环绕在他身上的气息,已经没有了,但是鼬不清楚,到底是若残已经释怀了,还是被强压下来。

潜藏在死水般平静下方,那股鼬完全不明所以的,无来由的混『乱』。

他,是将自己跟谁投『射』到一起了?鼬回想着若残在战斗前那段宛若自言自语的话语,夹杂着『迷』惘,自责,内咎,悲伤,难过和怨恨………………

鼬会认输,不只是因为人的要害-脑干部位受制于若残手中,可能或多或少也跟那股复杂的情绪有点关系,自己好象能体会,那一股纠结、混『乱』而又矛盾的心痛。

选择承担那一切,是自己的决定,鼬不会因此责怪任何人,即使为这件事染上亲族的血,鼬也在所不惜。

当他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时,鼬就不奢望能够得到救赎了,不管他在哪里,都已经无所谓。

他,唯一的羁绊,是佐助,也只有佐助,佐助……………………鼬彷佛是再确定自己的决心一般,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却无法洗掉脑海中闪过的,在那一夜晚,低咏着不知名曲调的清寂身影。

(很像……………真的很像……………………)

靠在树旁的若残,微扬起头,略略无焦距的双眼朝向的某个方位远眺着,鼬顺着若残目光的轨迹蔓延而去,不意外地现尽头末端,正是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或是墓地?

(宇智波…………………木叶……………佐助…………………佐…助………….)

“既然下了选择,就不要后悔,因为,所有的选择,都是不可逆的,请坚信自己的选择,要是否定了那些,不也是否定了过去的自己?”若残漠然而略带懒散的中『性』嗓音蓦然扬起,将原本围绕着两人的沉重气氛给驱逐的无影无踪。

听到若残的话语,鼬面无表情地望向他,不一语。

鼬表现出来的平静无波的双瞳,到底压抑了多少事情,若残不明白,但是他却能理解鼬的心情,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就像是夏夜祭典的夜晚,鼬也是在类似的心境下,对他说出了相仿的话语吧!

说太多,就显得矫情了,鼬和自己,从来都不是那种感『性』的人。

那么还是回归正题吧?虽然木叶的方向没有传出任何人过来的迹象,但是,在这个森林的尽头,那几股诡异的查克拉,即使被特殊的方法隐藏,对若残来说,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是某个人的查克拉波动,若残有种异常的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以若残的记忆力,根本不可能会有模糊的印象产生,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在观望什么?若残原本以为那个人的视线正如同刚才的自己,眺望着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但是,似乎还要更加遥远……………火影岩?

(算了,不论他是谁,都跟「我」无关,与「若残」无关。)若残对于不在意的事物,态度无情地近乎残酷。

※※※

“从刚开始的时候,鼬就犯了轻敌的错误,如果没有给我瞄准的机会,或者在我分神的时候就直接攻击我,不管是忍术或是苦无,可能我就没有什么机会了,至少,也不可能像是这样地……………轻松。”

鼬的眼神微微?了起来。

(为什么要和自己解释这些?)

“但是你没有,你是想让我们处于相对公平的环境吧!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我们……………..根本就还不熟悉啊!不是吗?刚刚战斗的胜负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以生死论定,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下重手?只用切磋的态度在对待这场战斗时,如果不是鼬很快就调整心态,或许胜负会更早出现。”虽然他自己也是,没有使用出飞雷神之术,不然,在这种限定条件的环境,应该能更快出现结果。

“木叶,还有宇智波所给予你的「光环」,让你这么狭隘的吗?或者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所以,你才会在「选择」下,加入了他们,是吧?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不管是为了什么。”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或是不公平,都是由胜者来描述过程的,或者说,由生者来决定的……………失败者,死者,就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是,而死者的价值往往建立于生者的意念之上,一直都是。”

鼬不一语地走近若残,若残宛若不闻般,只是继续解析着刚才的战斗:“那么,我是怎么算准你的行动路线呢?”

“这其实很好判断,你既然只是用切磋的态度战斗,就没有想造成我真正的伤害,而又要光明正大地打败我,自然是正面和我冲突。”

“因为只有这样承受我的正面攻击,同时还可以用宇智波一族,拥有强大突破『性』的火遁忍术,击破我的防御。”

“普通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很容易使出过大的力量防范,即使是鼬,也还没能跳出这个约束。”

“而我『射』的那第一枚手里剑,目标其实是背后,如果鼬没有从正面攻击我的话,那按照你那时的度就一定会撞上那枝度不算快的手里剑。”

“而剩下几枚则是用来『迷』『惑』你的,不管鼬有没有撞上第一枚,在人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一个度比较快的动态物体闯入视线,一定会下意识的分神,那就是我的机会了。”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从背后攻击你?”沉思一会儿,鼬提出了一个疑问。

“我当然没有办法确定你会不会从正面进攻,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你接下来的确实举动。”若残很坦白的回答。

这时,若残轻笑了出来,“所以,我只是向左走了三步而已,只不过在我的幻术影响下你没有觉而已,因为在你当时的感知中,我所做出的动作,并不是那样。”

鼬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若残还有在其它地方使用过幻术。

(……….是那个苦无的声音。)略一思索,鼬马上得到了关键。

鼬确实没有想到幻术竟然会那样用出来,还可以这样使用,而且能收到这样的效果。

(将幻术的施展完全融入举手投足间吗?)

“至于后面”彷佛没有注意到鼬的沉思,若残比划了一个大概的距离,“你在那边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到有风?人一但造成一种思维惯『性』,就会出现潜意识的反『射』迟缓,你经历了那次旋风以后就认为这个旋风不过如此,只不过能拖一下时间而已,不是吗。”若残最后用的是直述句,而非问句。

“然后你第一次冲破我的风阵时,你看到了我对你丢向一把手里剑,就很容易地认为我又再次施展了手里剑影分身之术,因为你看到了我第一次使用时的轻描淡写…………是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会从哪面冲出来?”看见鼬眼底流『露』出非常淡的疑『惑』,若残立刻明白了他想问什么。

“这其实很好算,鼬不清楚我具体的方位,那么,基于人会保护自己的习惯,你不会往比较难判断的后面退,而侧面的话力也没有前面来的更顺畅,在需要追求绝对度的时候,人们通常都会选择前进,你当时就是这样的状况。”

“…………….当然这也不能排斥你从侧面冲出来的可能。”若残想了想补充这一句。

“所以,我那次手里剑攻击的覆盖面积很大,但是,实际上却没什么攻击力,大部分都是分身而已,只是其中确实夹带了具有杀伤力的影分身,这对鼬来说,当然没可能造成威胁。”若残想都没有想就回答,“所以,我只是用这招『逼』迫你出手而已,就算你避开了第一段攻击,顶多就是我再花点时间而已。

不过,你还是从正面冲出来了,毕竟,我的消失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自己最能够判定的视线范围作为活动路线的指针,所以最后那招,鼬几乎是逃不掉的。

人在面对如此剧烈的一个攻击的时候,难免会因为下意识的反应而出很大的力量,但是我那次的攻击威力却很小,这样的差距会让人有力使在空处的感觉,就算你拥有上忍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重心也一定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然后你看见了我,很自然地,整个人就会顺着那股前倾的力量冲向我。”

鼬听到这里,目光中透『露』出了然。

“呵呵,而那时鼬所看到的我,只是个幻觉,是我用幻术影响你对事物的感知造成的幻觉,我本身并不在那里,而是在幻觉位置的后方一步多的地方。

本来你就被幻觉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我的密术能够模糊别人对我的感知,然后,除非你已经觉了不对或者特意去观察周围,不然就算是上忍也不一定有可能能现我的存在。”

“等到你以为即将抓到我的时候,精神一定回有所松懈,这时又出现相同的风阵,威力小的多,却几乎是没有办法避免的,由于目标的我就在不远处,你很自然地使用强烈的火遁忍术将风阵驱散,但是,经由巧妙的走位,你几次使用火遁和我使用风阵的地点都有关联。”

鼬,你还是太小看我了,或者说,太高看「写轮眼」了,若残将一只手掌覆在脸上,闭起的双眼下,游离着夹带嘲讽的淡淡冷芒。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释放在周遭的查克拉,从来就不只是用来『迷』『惑』鼬的视线。

那些查克拉,有着其它更重要的功能,虽然不到某个浓度以上就没有用,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在「瞬间」施放…………………这么一想,能成功施展这一招,还要感谢鼬的「配合」呢!

“呵呵。”状若随意地将原本盖着双眼的左手搔了搔脸颊,在手掌遮蔽若残嘴角的那一瞬间,有一抹充满莫名意味的笑容也同时消失了。

“………………….最后,鼬的高移动,激烈转折,以及「刚好」骤停于那个位置使用出豪火球之术,这些全部总合起来,让你在最后会因为短暂的缺氧而闪神,之后,就很简单了。”

说到这,若残顿了一顿,才再次开口:“鼬,你知道吗?所有的力量都是需要代价的,而越强大的力量,也需要越大的代价,只是在于看不看得见,或者,在不在乎。”

若残已经感知到某些查克拉开始移动,看来今晚的这一场切磋,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

若不是鼬亲眼目睹,他根本无法想象竟然还有这种忍术,没有查克拉,没有任何气息的波动,若残的身影就这样慢慢地自四肢开始碎裂,渐渐消逝于空气中。

就在若残完全消失在鼬眼前,同时一个人出现在鼬的身边,有趣的是,那个人跟若残一样,也是毫无声息地突然出现。

两者一前一后,完全没有产生交集。

(他,能察觉出这个人的踪迹,如此异常、惊人的感知力………………)

“已经了结吧,在那个污秽地方的一切。”

“恩。”

“那么,就欢迎你的加入了,宇智波鼬,或者说,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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