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余长的动物,光凭这个长,那就简直是吓人的存在了!

梁俞和欧阳凝儿,显然谁都没有想到,这两头子夜虎竟会是这般的大!长有三丈余长,高数居然正好抵得着洞口的上沿!至于左右的肥壮之数,恐怕一支一丈多长的那种方天画戟也无法将这两头子夜虎的两胁刺个对穿。

难怪说,这两头子夜虎根本不怕寻常刀剑的砍刺呢,现在看来,这话确实是一点都不假!

如果用寻常的三尺青锋,剑刺这两头子夜虎的话,恐怕就是一剑直没至柄,也无法对子夜虎千万多么巨大的伤害,更别说是一剑直取虎命了。

“大哥!”欧阳凝儿毕竟是习武之人,虽然是个女子,比梁俞小了好几岁,但临敌遇险的反应之迅捷,却远在梁俞之上。

这一声大哥喊出口后,欧阳凝儿意在让梁俞退后,由她来屠杀这两头大得惊人的子夜虎。

但梁俞就算手无缚鸡之力,又岂会为求自保而退下?

梁俞一句话也没说,手里的五花大斧,对着当前那头子夜虎的虎头,直接飞掷出去!

这一个掷斧出手的动作,相当生猛,就像一颗小流星砸向那头子夜虎似的。

梁俞这么掷斧出手,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一旦斧头劈中子夜虎的头颅,便可以发挥五花斧的最大攻击概率,就像双节棍似的,挥甩出去的棍子,力道要比直棍的打击力大出数倍!换句话说,梁俞是想一斧掷出,将这子夜虎的头颅劈开!

而坏处也同样显而易见。

如果斧子击不中子夜虎,那梁俞便等于是自动放弃了手里唯一可用的武器。因为如果斧子被子夜虎给弄飞,打落到山下,那梁俞还有什么东西好用?

不过,梁俞自然也是盘算好了。这把五花斧,如果劈不中子夜虎的头颅的话,就算仍能留在自己手上,也委实没有多大的攻击力了。

想想吧,面对如此巨大的子夜虎,一把斧头,就跟小刀小匕首似的,给子夜虎挠痒痒还差不多,想要它的命,怕是闹着玩呢。

可能是梁俞命不该绝,也可能是这一斧如有神助,跟个面板子似的一把五花斧,直接正正地劈在了当前那头子夜虎的头颅上!

这一斧的力道,真是够大。甚至过大了,整个斧子,就像砍在豆腐里似的,一斧居然完全劈入了子夜虎的头颅之中!

梁俞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竟惊得怔了一怔。

梁俞惊得是,到底是自己掷出的斧子,太过锋利,力道太大。还是子夜虎的血肉十分松软,怎么连整个斧子都嵌入了子夜虎的头颅之中?

哗哗哗的血流喷涌之声,在梁俞头顶的上空响起。

子夜虎的头颅被梁俞一斧给劈进之后,它的头颅上自然便有一道大裂缝,大量的鲜血,排山倒海地喷洒下来。

真是下起了血雨。

大量的血雨浇洒在梁俞的头上,梁俞一时竟睁不开眼来。

而与此同时,那边的欧阳凝儿也是不失时机,手中的一柄宝剑,就像强弓大弩上射出的利箭一样,嗖的一声,整柄长剑应声而出,直接射向对面的那头子夜虎。

两头子夜虎,一人对付一头。梁俞所对付的这一头,头颅被梁俞一斧劈出一道缝隙来,虽然现在并没有死,但元气无疑已经大伤。

而欧阳凝儿所对付的这头子夜虎,也是厄运难逃。

欧阳凝儿手里飞掷出的长剑,直接从子夜虎的虎头穿入,整把剑又从虎的臂部穿出,当的一声响,长剑余力不衰,竟插入了山体之中!

而这头子夜虎,和先前被梁俞所重创的子夜虎一样,大量的鲜血如水管一样喷洒不休,欧阳凝儿身法极快,没有被虎血浇在身上。

“大哥,千万小心呐!”

现在的情况,梁俞和欧阳凝儿几乎就是一人对敌一头子夜虎,可能这两头子夜虎也正有此意,想一‘人’解决一个。而这么一来,欧阳凝儿就完全无法照应梁俞了。因为这两头子夜虎的躯体,实在太过庞大了。两头虎这么一并起来,简直就像一座小山似的,将梁俞和欧阳凝儿从中隔开了。

听到欧阳凝儿发出的呼喊,梁俞高声回应道,“我没事!凝儿,手上别丢了白冥树的火头啊!这子夜虎怕火头,你手里的火头越多越好!”

“好,我知道啦!”

欧阳凝儿答应了一声,手里已经有两根燃烧着的白冥树的树枝了,接着又点燃了三四根。

那两头子夜虎被梁俞和欧阳凝儿分别重创,而且都是重创的头颅,现在基本已经是大堤决了口似的,大量的鲜血狂喷不止,可以说,这两头子夜虎已经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任何一种猛兽,不管它的体型有多么庞大,只要它还是有血脉的存在,流血对此兽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死亡的方式。

梁俞看到子夜虎对自己手里的火头甚是惧怕,就像蛇怕雄黄似的,当即大着胆子,将身边这些长长短短的树枝,都点起来之后,纷纷向子夜虎的身上扔去。

说也奇怪,这火头一扔到子夜虎身上,它虽然能躲得过去,但却不敢踩灭,而只有躲避的份儿。

梁俞看到了这个现象,灵机一动,干脆也不把火枝子往子夜虎的身上扔了,而是往地上扔。

现在,梁俞就像下围棋似的,手里的火把对梁俞来说就像是棋子,一根根燃烧着的火把,被他掷到子夜虎的身旁,而子夜虎又不敢踩灭,那么它所能躲避的空间,自然是越来越小。

“凝儿,像我这样!也用这种法子,动作要快!”

梁俞看到欧阳凝儿还想到山体上去拔下那柄长剑来,感觉这样做远不如自己省事,于是大声点醒她。

欧阳凝儿点了点头,高声说道,“大哥,我懂啦!”

话音方落,欧阳凝儿也是学着梁俞刚才的样子,将身边堆积着的大量的白冥树的树枝点燃,然后有样学样,将燃得正旺的树枝子,像下棋似的有章法地投掷在子夜虎的周围。

这一招,果然奏效。

许多燃烧着的树枝,被欧阳凝儿和梁俞投掷出去,渐渐地围成了一个圈子。

这样,梁俞和欧阳凝儿在圈子之外,而两头子夜虎就在圈子之内。圈外的梁俞和欧阳凝儿,不停地点燃白冥树的树枝,然后投掷到圈子里。

这么一来,圈子自然是越来越小。圈中两头子夜虎的活动范围,自然也就越来越小。

“倒,倒!”

梁俞嘴里大声叫着,手里拿着一根燃着的白冥树的树枝,向面前那庞大的子夜虎呼喝着。

梁俞现在发现,这两头子夜虎,其实只是躯体大到极点,外形很吓人而已。真正对人的伤害力,其实十分有限。

当然,这是在梁俞和欧阳凝儿掌握了两头子夜虎平生最最畏惧的白冥树的火头的缘故。如果没有掌握这种树枝的火头的话,这两头子夜虎能有多大的威力,那可就难说了。也许,一虎掌就能将梁俞拍成肉饼呢。

显然,这两头子夜虎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等待它们的,是死亡。

随着梁俞的一声‘倒’,堵在梁俞面前,已经是进退不得,只能苦苦撑持的子夜虎,就像一座小塔倒塌了似的,轰然摔塌在梁俞的面前。

而伴随着这头子夜虎的死亡,堵在欧阳凝儿面前的那头子夜虎,也并没有幸免,可能同伴的死亡更加快了它的求生意念吧,也是轰然一声响,它也死在了梁俞和欧阳凝儿的面前。

两头子夜虎,都是在本就被燃着的白冥树的树枝的‘逼迫’之下,又因头颅和身躯被重创,失血过多,意念断绝而死。

看到两头子夜虎确确实实是死透了,并不是诈死,梁俞和欧阳凝儿可算是松了口气。梁俞重重地坐倒在了地上。

呼!

梁俞长长地吁了口气,生平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啊,这绝对比一个人闯入千军万马的敌阵中,还更危险刺激。

梁俞的后背,早已经汗湿了。现在心里放下心,才察觉到自己早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一阵冷风吹来,梁俞感觉身上有些寒意。

“大哥,你怎么样?还好吗?”欧阳凝儿连忙跑了过来,轻声而又关切地问着梁俞的情况。

“呵呵,好凝儿,我不要紧!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被伤到,有什么要紧的?只不过刚才太过紧张,心里现在还惊魂未定的,坐在这儿休息一会,应该也就没事啦!”

梁俞微笑着,饶有情意的看着面前脸上充满了关切之意的欧阳凝儿,心里一阵暖意,驱赶了体内的寒意。

“哦,大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欧阳凝儿点了点头,她也看到了,梁俞并没有受伤,只不过,看到梁俞被大量的虎血喷溅在身上,看上去血头血脸的,好像受了极重的伤似的。

欧阳凝儿心想,现在梁俞的心绪太过紧张,过上一会儿也就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