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的武功非常高强,挨了如此重击,还没有失去战斗力,再次从地上弹起。

不过,他的运气却非常不好,遇到了罗天行,当他刚站起来时,就看见一个拳头由小变大,重重击中他的下巴。

惨叫一声,青年再次倒飞出去,下巴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地后无声无息地趴在那里。

两声枪响,已经惊动了停车场外的保安,三名保安冲进停车场,一见满地都躺着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人连忙拿起对讲机呼叫起来:“总部,请报警,这里发生了黑帮斗殴事件,其中有人使用了枪支……”

罗天行又连续击倒几名想要站起来的大汉,来到王丽芸身边,歉意道:“王小姐,真对不起,把你也牵连上了。”

王丽芸此时还没有从惊骇中清醒过来,闻言摇头道:“不,没有,我只是……”

罗天行想起先前抱着她时那细腰传来的细腻感觉,心中一畅,低声道:“真对不起,先前抱你也是从权之计,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丽芸顿时想起先前是自己主动抱着罗天行,脸上飞起两片红晕,低声道:“罗先生,没什么,当事情况危急,并不能怪你……”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罗天行知道她有点不好意思,笑笑道:“你看,到现在我们都还在先生小姐地称呼对方,这样,你以后就我天行,我就叫你丽芸如何?”

王丽芸点点头,道:“好吧,先前的叫法确实有点生疏。”

一行保安先一步冲进停车场,随后一队巡警也冲进来。

看着躺满一地的人,那些保安与巡警也吃了一惊,再一看罗天行与王丽芸,他们已经猜出了大概,定是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想对付这一男一女。

所以,保安与巡警对罗天行与王丽芸非常客气,一位巡警走到他们面前,问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罗天行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王丽芸说得很少,主要是证实罗天行的话语。

一名青年警官走过来,对罗天行道:“罗先生,对方是大河帮的人,不知你有否得罪过他们?”

罗天行摇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到上海才不到一个月,连大河帮都不知道,怎么会与他们结怨呢。所以,他们定是有人出钱才来对付我的,我希望你们这些人民的卫士找出幕后主使人,一定要从快、从严、从重处理,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

那名青年警官点头道:“罗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从严处理他们,也会调查幕后主使人,绝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

罗天行满意地点点头。

那名青年警官又道:“罗先生、王小姐,真对不起,可能还需要你们到公安局去做一个记录。”

罗天行道:“没问题,配合警察是应该的,这样,我们有车,会跟着你们一道回公安局。”

那位警官点点头,道:“多谢二位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这就走吧。”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由于先前的事件,王丽芸已经失去了到外滩看夜景的兴致,推说不舒服,告辞而去。

罗天行在街上行走一阵,也倍觉无聊,突然想起一整天都没有给许若芬打电话,连忙拨通了她的手机。

好半晌,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罗大哥吗?我是若芳啊,我姐姐正在算账。对了啊,罗大哥怎么一整天都没有给我们打电话,姐姐说你今天有事不来了,我们怕耽搁你,没有给你打电话,现在你的事办完了吗?”

罗天行道:“嗯,已经办完了,只是顺便问一下你们的情况。”

“多谢罗大哥关心,我们很好,罗大哥,我与姐姐都很想你。”许若芳的声音变得有点幽怨。

罗天行柔声道:“若芳,我也想你们,只是我在办事,明天就过来。对了,你知道我今天买了什么?”

听到罗天行也想念她们,许若芳显得有点兴奋,兴冲冲地问道:“罗大哥买了什么?”

罗天行笑了笑道:“别墅。”

许若芳高兴道:“罗大哥买了别墅,哈,姐姐就可以进来住了,我也跟着姐姐过来住……”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传来许若芬的叱喝声,手机也被许若芬抢过去。

手机中传来许若芬的声音:“罗大哥,妹妹小孩子不懂事,我们怎么能住你的屋呢,罗大哥,恭喜你,有空我们也去参观一下。”

罗天行笑道:“若芬不用那么客气,这幢别墅在万林花园,离复旦大学也不远,地理非常适中,我计划了一下,你们两姊妹住楼上,我住楼下,你觉得如何?”

许若芬迟疑道:“罗大哥,这个……我……”

罗天行打断她话,道:“好,就这么说定,明天,我们一道去购买家俬。

许若芬还没有说话,在一旁侧耳听着的许若芳已经接口道:“好哇,明天我也陪姐姐买家俬!”

罗天行笑着道:“不错,明天若芳也一道,我们先去看房,然后去买家俬。”

许若芬眼见罗天行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只得同意。

在市政府宿舍大院的一座小别墅二楼一间房里,税江良正在看着黄色录像带,电话响了。

税江良嘴中发出咒骂声,咒骂着打扰他雅性的人,顺手拿起电话。

突然,税江良身体一僵,大吼道:“怎么会这样,大河帮的人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办砸了,而且变成了执枪杀人,被公安全部抓住!”

电话里传来一阵声音,税江良平静下来,问道:“现在怎么办?”

随着电话里的声音,税江良连连点头。

放下电话,税江良拨通一个电话,道:“陈秘书吗,我是江良啊,请你办一件事。”

打完电话,税江良才松了一口气,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大河帮把他供出来,如果大河帮用冷兵器打了罗天行他还不怕,现在大河帮的人竟动用了枪支,性质就大变,以他之能也无法把大河帮的人弄出公安局,只得想办法让那些人安下心,不要乱说,自己想办减轻他们的罪名。

税江良怔怔地坐在那里,脸上阴阳不定,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发出嘿嘿的阴森笑声,可想他正在脑中构思阴险的毒计。

第二天一早,罗天行从长椅上跃起,现在,他还是在睡公园的长椅,想想也感到好笑,自己身家七千多万,却还在睡公园的长椅,不知是否睡上了瘾。

由于时间还不到五点,公园里的人并不多,不过,正有人陆陆续续走进来。

罗天行想到今天还要与许若芬两姐妹去看别墅和买家俬,迈步向公园门口行去。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小罗,你也在这里。”

罗天行侧头看过去,叫他的是苏运康,此时他正带着苏正阳与苏玉秀走过来。

罗天行缓步走过去,微微躬身道:“苏老早。”

苏运康微微叩首,道:“小罗啊,这段时间我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不来公园锻炼了。”

罗天行知道苏运康误会了,但依然点点头道:“我这段时间有事,没有空。”

苏运康道:“哦,我还以为你生我们的气。”

罗天行笑着道:“哪里会,我这人生气也要看对象,看值不值得生气,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我还想一百年少呢,怎么会与有些人一般见识。”

苏运康还没有回答,那一边苏玉秀犹如被踩着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大叫道:“罗天行,你在说与什么人不一般见识?”

罗天行侧头望向她,好像这才发现她,道:“哦,我说的是别人。”

苏玉秀顿时噎声,酥胸气得起伏不定,却找不到理由发作,不过,她怎愿就此罢休,眼珠一转,笑了起来,道:“罗先生,我听爷爷说你武功高强,这样,我也喜欢练武,不如我们切磋一番,我想以你男子大丈夫的身份定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女子的请求吧?”

罗天行当然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笑了笑道:“这个……我这点庄稼把式哪里能入苏大小姐的法眼,这比武之事我看就免了吧,败了,我一个大男人败给一位娇娇滴滴的小姐,很难堪的。而胜了,那就更不好了,我想这公园里的护花使者们会大骂我辣手摧花、没有一点男士风度,说不定会群起而攻之,我将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很有可能被揍成胖猪头,这种事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所以,我拒绝。”

苏玉秀顿时怔在当场,一对秀目已经快要冒出火来,她没想到罗天行如此没有一点男子概气度,在女性的挑战面前竟会退缩,说他没有骨气吧,他却说得振振有词、极有道理。说他有骨气吧,他又拒绝比武。最可气是则是罗天行对她的态度,以前,她遇到的男士,哪一个不是对她唯唯诺诺,那些稍微有点武功的男士听到自己提出比武,个个兴奋得就像**的黑猩猩,有表现男人的气度忍让的,有想打败自己让自己崇敬的,或者不会武也要上来让自己揍一顿的,真是丑态百出。而只有这个罗天行,一个没有大学文凭,学识不高的外地打工仔对她不假颜色,步步争对她、讽刺她,现在竟在她提出比武时先挖苦她一番,然后直接拒绝。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现在有点进退两难。

当然,不只苏玉秀怔在当场,连苏运康与苏正阳也呆在当场,他们俩也没有想到罗天行会拒绝得这么直接,一点不给苏玉秀面子,这在他们的记忆中还从未见到过。

短暂的沉默,苏玉秀已经被气得眼眶里泪水直转,那一边苏正阳终于反应过来,一步跨到苏玉秀身旁,双目逼视着罗天行,以低沉的声音道:“罗先生,对你不愿与女士比武的高尚情操在下佩服不已,我也是男士,所以你不用那么多顾忌,请!”说着一拳缓缓击出,目标正是罗天行右肩,他可不愿让罗天行发表大道理,对罗天行的口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如果让他说话,说不定这场比武就会夭折。

虽然苏正阳这一拳来得缓慢,但罗天行却知道苏正阳已经掌握了太极拳的精髓,以慢制快、以静制动,自己只要躲闪,对方的后续手段将会连绵不绝而来,步步攻向自己的破绽,直至击败自己为止。所以,罗天行根本未动,不仅身体未动,连手脚也未动,还侧头看向远方。

苏正阳一怔,他这招虚虚实实,如果罗天行抵挡,他将会随机应变,如果不抵挡,他将会趁虚而入。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罗天行还侧头看向远方,如果打中他,这就叫做偷袭了,这当然与他男子汉大丈夫的光明磊落形象不相符,所以,他连忙收手,向后退去。

罗天行正是在等他后退,在苏正阳刚收回劲力时,他出手了。

一片拳影笼住苏正阳的前胸各大穴位,然后罗天行拳脚相交,无数精妙招式从不同的方位攻向苏正阳。

苏正阳大惊,只感到眼前全是拳墙腿影,再加上刚收回劲力,一时间哪里能够重新发出来,只能后退以拉

罗天行岂能如他之意,紧跟而上,一阵拳打脚踢,打得苏正阳汗流夹背、怒吼连连,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可是现在先机已被罗天行所占,一时间哪里能扳回来,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

眼见苏正阳一交手就被罗天行打得节节败退,苏运康与苏玉秀都惊得呆了,他们两人的头脑中同时冒出两个字-卑鄙。

苏运康还好一点,只是不停地摇摇叹息,不知是在叹息罗天行卑鄙还是在叹息苏正阳太过正直。

而苏玉秀则在狠狠地跺着脚,嘴中反复喃喃道:“卑鄙!无耻!”

苏正阳的武功确实不错,在如此的情况下,依然防卫得无比严密,罗天行一时间也无法击败他。不过,苏正阳心中当然不好受,他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不偷袭,反倒被罗天行抓住机会先发制人,以至他现在十成武功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成。

苏正阳又退了近五十米,已经感到羞愧难当,他一向自负,以为在同龄人中应该没有几人能胜过他,没想到遇到罗天行却被打得灰头土脸,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当然,如果对方武功比他高他还能接受,但是对方却是使用诡计才让他有力难施,这比打败他还令他难受。

想到这里,苏正阳大吼一声,根本不管罗天行击来的拳脚,一口内力从嘴中喷出。

虽然苏正阳只吐出一口内力,但那股内力确实太强,比掌击更加厉害,刚离开嘴边就变成一股狂风,从中还夹杂着丝丝冷气,以罗天行的眼力,可以看见那些都是内力凝聚成的气针。

“武当仙人吹!”罗天行知道对方使的是什么武功了,面对着武当的绝技之一,他也不愿硬碰,击出的拳头发出一股内力,正中苏正阳的右肩,身体如一片落叶般随着苏正阳喷出的内力向后飘去,同时双手连弹,挡住了飞射而来的气针。

苏正阳终于摆脱了罗天行的追击,又后退了七八步,站定身体。

罗天行也没有追击,只是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望着他。

苏正阳脸上阴阳不定,盯住罗天行的双眼已经发出杀人的目光,如果目光能杀人,可想罗天行已经死了几百遍。

两人都没有动,良久后,罗天行出声了:“苏兄,我认为你把那口血吐出来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