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冉单薄的身子窝在沙发中,却不停的扭动挣扎着,紧蹙的眉心,显示着她的不安与痛苦。舒蝤鴵裻樱红的唇片微微的颤动着,口中不停的嘤咛着。

对于酒鬼,陆霆钧一向没有什么耐心,他将她丢在沙发上,自顾起身走进厨房,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条温热的毛巾,他动作有些粗蛮的扯起她身体,给她擦拭着汗水泪水交错的脸颊,身体贴近的同时,也终于让他听清了她的低语

她在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陆霆钧,陆霆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他动作一滞,剑眉遽然锁紧,深邃的墨眸,越发沉暗。晓冉柔软的身体靠近他心口的位置,逐渐的安静下来,酒精的作用让她面颊微微羞红,纤长的睫毛还挂着颤动的泪珠,莫名的,就让他的心柔软了。

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拭去她的泪,他轻拥她入怀,心房中最深的角落,竟无故的抽痛着,好似感应着女孩此刻的痛彻心扉。陆霆钧刻意的忽略那疼痛,起身,从医药箱中翻出解酒药濉。

“冉冉,把药吃了再睡。”他扶起她的身子,柔声将她唤醒。

女孩嘤咛了声,缓缓睁开一双明眸,片刻的迷茫后,神智逐渐的清醒。“这是哪里?”她模糊的问道,指尖下意识的按住发疼的太阳穴。疼痛,依旧一点点的侵蚀着她沉重的头脑。

“我的别墅。”陆霆钧回了句,将药片送入她口中。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散漫,她下意识的排斥,小舌推拒着苦涩的源头。白色的药片即将滑出薄唇,男子却突然俯身,封住她柔软的双唇,长舌横驱直入,席卷着将药再次送入她口中。苦涩在彼此舌尖蔓延,晓冉漂亮的眉心几乎蹙成了一团褪。

直到药物在温热的唇舌间融化,他才放开她,将一旁温热的水杯递到她手中。

晓冉却推开他手臂,受惊一般的跳下沙发。如果乱.伦的事实不足以让她放手,如果他的冷傲绝情也没有让她退却,那么,现在终于到了让一切了结的时候吧,他要结婚了,他会成为别人的丈夫,本来,他就不会是属于她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不然自己的心继续深陷。

她遽然起身,尚未迈开步子,便发现虚软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她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四肢被撞得生疼。她却顾不得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她腋窝,将她整个人提起,重新丢回沙发之上。

“你闹够了没有!安晓冉,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我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去安抚你。”陆霆钧坐另一侧的沙发上,沉着脸色吸烟。她和安程远抱在一起的画面,现在想想还觉得刺眼。也只有这丫头,敢一次又一次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晓冉手掌捂住心口的位置,急促的喘息。“我要离开这里。”她无力的呢喃,再次起身,然后无意外的跌倒,再爬起,再跌倒,如此反复几次,晓冉还是没有走到门口,她吃力的站起,身体却是摇摇欲坠,唇角一抹嘲讽的笑,有钱人的地方,这客厅到玄关,都赶上百米跑道了。

而从始至终,陆霆钧慵懒的靠着沙发,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痛苦,却无动于衷。

头脑又是一阵眩晕,双腿一软,晓冉再次跌坐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她想要再次爬起,却再也没了力气。此时,身后响起了规则的脚步声,晓冉只觉得身体一轻,已被他打横抱起,熟悉的男子气息将她团团包围。

“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怎么,还想回到安程远怀抱?”微冷的语调,在头顶响起。

晓冉头脑嗡的一声作响,干净的明眸瞪大很大,出口的声音更冷了。“陆霆钧,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乱.伦的嗜好。”

她毫无畏惧的迎视着他的眼睛,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缓缓浮起一层阴寒,冷得骇人。而他唇角却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并且,笑靥绝美,险些迷乱了人眼。“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我似乎很久都没和你乱过伦,不如今天就乱乱,如何?”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丢进沙发,下一刻,沉重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不要。”晓冉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只有双腿不停的踢打反抗。挣扎间,他温热的大掌轻车熟路的滑入她裙摆,隔着薄薄的底.裤,按压着敏感的核心。

晓冉如被电击般,所有的挣扎都变得苍白而无力。身体逐渐的探入,她将头埋入他胸膛,无助的嘤嘤哭泣,泪水浸透单薄的衬衫,带着灼人的寒凉。陆霆钧高大的身体突然僵硬,竟再不忍心继续。

他微嵌起身体,手掌托起怀中女孩柔美的面颊,唇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靥。“为什么喝酒?”

晓冉湿润的睫毛轻颤,他毫无章法的问话让她有片刻的呆愣,随即,唇边浮起几丝苦笑。“想喝便喝了,陆军长未免管的太宽。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你的未婚妻吧,毕竟,你是要成家的人。”话一出口,晓冉就有些后悔了,还真是酸的可以

“原来你在介意这个。”陆霆钧失笑,低头在她唇片上轻啄了两下。“我和王媛总共见过几次面,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联姻不过是老爷子的意思,只要我不点头,这婚事也成不了。”陆霆钧难得的开口解释。

晓冉却冷然一笑,黑葡萄一样的眸子,依旧有泪珠盈动。“可陆霆钧总是要结婚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或许这个王媛入不得他的眼,但总会有李媛,刘媛。陆霆钧是三十出头的男人,而男人迟早要成家立业。只是,新娘的人选可以是任何人,却独独不会是她安晓冉。

陆霆钧的脸色不由得冷黯了几分,沉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晓冉又是一笑,笑靥绝美,又不免悲凉了。“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放我离开吧。陆军长总不会让我做你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一辈子?”陆霆钧嘲弄一笑,“你想得还真远,或许没到那一天,我就已经厌倦了你。”他随即起身,向楼上走去,将她一个人丢弃在原地。晓冉的身体逐渐缩成一团,酒意散去,寒意不断从脚底侵袭入身体。他彼时留下的温暖,早已被寒冷驱散了。

晓冉不尽苦笑,她迟早是要习惯的,她不能永远依附着这个男人,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而已,脱离了他,她依旧要学会生存。

翌日醒来,是被陆霆钧唤醒的,头脑还是炸开一样的疼痛着,身体好似被烈火焚烧着,炙热难忍。他半拥着她,剑眉不悦的拧在一处。“我怎么了?”她淡声问道,口舌干涩的厉害。

“你发烧了。”他闷声回了句。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不发烧才怪。安晓冉永远都学不会如何照顾自己。他在医药箱中翻了个遍,才发现已经没有退烧药了。“去医院吧。”

晓冉看着他,摇了摇头,“没事,我躺一会儿就好。”

他冷着脸,凝视了她半响,没有再开口。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嗡嗡的震动不停,中央的考察团今日抵达,林进已经先行接机,但他一个人,必定是应付不来的。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人过来照顾你。”陆霆钧淡然的丢下一句,转身拿起一旁的外套,向外走去。这次晋升的机会,得来不易,陆霆钧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了大好前途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他向来分得清。

陆霆钧走后,晓冉拖着沉痛的身子走进浴室,冲洗掉一身的酒气。换了身干净的裙子,高高竖起马尾,她便准备离开了。身体还是烧的厉害,但身体的疼总好过心痛吧,她怕极了独自禁锢在封闭的空间中,有时,她甚至麻木的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

门铃叮咚几声被人按响,晓冉微蹙了眉心,以为是陆霆钧找来的人,不疑有他的开了门。当一抹艳红映入眼帘之时,门里门外的两人,都呆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门外,王媛错愕的问道。

片刻的惊愕后,晓冉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此时此刻,她百口莫辩,又何必费心思的欲盖弥彰。“这个问题,王小姐还是问陆军长更合适。”

王媛是精明人,又怎会猜不出其中缘由。左右不过是金屋藏娇罢了。让她震惊的,是陆霆钧藏着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外甥女。这男人竟嚣张到公然挑战世俗的伦理道德。

“我可以进去吗?”她含笑询问。

晓冉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而入,王媛笑靥不变,抬步跟随。

客厅中,两人分别坐在两侧的沙发上,晓冉身体烧的厉害,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中,眸光低敛着,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相对与晓冉的娇弱,王媛却是气定神闲,一副趾高气昂的摸样,好似她才是此间的主人。

晓冉并非不知她心中打着怎样的主意,她对于王媛来说,根本算不得威胁。舅甥乱.伦,本就是见不得光的,陆霆钧又是心怀天下的男人,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丢弃唾手可得的江山。他们之间,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将彼此弄得伤痕累累,注定,没有结局。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王媛温和的开口。

晓冉微摇了下头,她并不喜欢在他人面前示弱。“小舅去军区了,可能要晚些回来。”

“没关系,我等着便是。”王媛低柔一笑,对陆霆钧,她有的是耐心与时间。她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晓冉身上,再次开口,“晓冉和你小舅的感情真好,让我都有些嫉妒呢。”

晓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然,嫉妒,一个被圈养的宠物而已,又有何让人嫉妒艳羡之处

。如今被王媛撞破,她更是沦为了众矢之的。

“晓冉,你别乖我唠叨,你毕竟还年轻,你和霆钧关系再好,他也是你小舅,千万别一时昏了头,有些后果你承担不起,陆伯父的眼中,更容不得沙子。”王媛的语调依旧柔润轻缓,却夹杂着明显的敌意。不愧是商场之上的笑面虎。晓冉在她面前,的确是稚嫩了。

“晓冉愚钝,不太懂你的意思,不过,你的话,晓冉会记在心上的。”她有些无力的一笑,起身向楼上走去。

王媛一个人被晾在了客厅中,思索再三,她还是起身离开了。撞破陆霆钧与晓冉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实属意外,但她在陆霆钧面前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聪明的女人往往要学会沉默,步步紧逼,反而会让男人厌烦。

……

送走了考察团,陆霆钧面上显出几丝倦怠之色。傅将军有心扶他上位,本不该急于一时。此番提升,毕竟太过冒进,此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在他身上,稍错一步,都会是万劫不复。如今,被推上风口浪尖,陆霆钧也只能小心谨慎,见招拆招了。

亦或者,这本就是傅将军对他的考量,如果他连这些都应对不了,又如何有资格身居高位。官场之上,向来容不得平庸无能之人。

平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适时响起,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跳动的屏幕,竟是老爷子打来的。“是,我晚上一定回去吃饭。”他顺着老爷子的意识回答,毕竟,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即便是王媛的事,他也得耐着性子敷衍一下。

晚饭之后,陆霆钧便被老爷子叫到了书房中,老爷子一向喜欢循序渐进,父子二人先下了几盘棋,又品了上好的功夫茶,之后,陆震川才将话引入正题。

“傅继霖有心扶你上位,但你毕竟太年轻,上面的人议论不断,下面的人更是多有不满。”陆震川平静的开口,早已将事情看得通透。

“这个圈子历来如此,窥视的人多如过江之鳞,而位置却只有一个,吃不到葡萄的才会说葡萄酸,左右不过是嫉妒而已。”陆霆钧浅品了一口清茶,甚是不以为意的开口。有傅老师的支持,的确不能十拿九稳,但此时若是陆老爷子推上一把,必会事半功倍

陆震川沉默了片刻,陆霆钧向来自负,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是不太赞同你此时上位的,官职升的太快,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助你一臂之力。”

陆霆钧一笑,心中多少已了然。老爷子此番找他回来,原来是要与他谈条件的。他淡漠不语,只等着老爷子的下文,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他越是要沉得住气才行。

“安家的事,我一直任由着你胡闹,现在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你和安家那丫头的事,我不想过问太多。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池,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吧,我言尽于此。”陆震川沉着脸色,所幸将话挑明了说。他急着将王媛塞给陆霆钧,便是纯在这一层的顾虑,毕竟,舅甥乱.伦是见不得光的丑闻,若此事被有心人利用,对于陆霆钧来说,就是一生洗不掉的污点。

陆霆钧的俊颜也沉冷了下来,他做事一向我行我素,容不得别人插手,他与安晓冉之间,是对是错,也轮不到他人指责,即便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安家的事我自有分寸,不劳您费心。”

陆震川神色一凛,将手中茶杯重重摔在桌面之上。“你若是有分寸,就不会和姓安的丫头纠缠到今天。我以为你足够成熟,才放任你独断专行,却不曾想,你还是这么感情用事。”

陆霆钧冷然不语,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从没有逃出过老爷子的眼睛,他早已掌控了安国梁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证据,只是,迟迟没有出手。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这究竟是不是因为安晓冉的缘故。但某些时候,不可否认,她的确已经左右了他的情绪。

“您要说的就是这些?”片刻的沉默后,陆霆钧再次开口,“我会酢情处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他话落,起身便准备离开。而显然,此举激怒了陆老爷子。

“陆霆钧,我给你一周时间,如果你再不动手,我就替你收拾残局。”

陆霆钧握在金色门把上的手,僵硬的停滞在原地。然后,听得身后陆震川又道:“好女人多得是,别一时被女色冲昏了头,别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

“我没忘

。”最后一句,终是触动了陆霆钧的伤处,他唇角一抹阴冷笑意,推门而出。

离开陆家,陆霆钧的黑色大奔在路道上疾速行驶,他专注的看着前方路况,后视镜中,倒影出一张沉稳英俊的脸。心绪莫名的烦躁,他随意抽出一张碟片***留声机,该死的竟然是晓冉最喜欢的那曲《天空之城》,忧伤的曲调,无端的让他想起她那张清丽的容颜。

他胡乱的逃出手机,拨了晓冉的电话。电话响了很多声才被接起,女孩甚至还有些气息不稳。

“我现在就要见到你,在哪?”他语气有些不善。

“在学校的舞蹈室。”晓冉淡然的回了句,话音刚落,那端,竟已传出嘟嘟嘟的忙音。晓冉盯着手中的电话半响,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陆霆钧一向是缺少耐心的。

练习结束后,晓冉刚换好了衣服,陆霆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匆匆的走向d大校门口,远远的就看见黑色大奔招摇的停在校门前。

“你不是要出差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接我?”晓冉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不解的问道。

陆霆钧没有开口,而用力踩了油门,车子疾速飞了出去。车子行驶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而晓冉安静的坐在他身旁,竟没有多问一句,一副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车子穿过一片寂静的林荫时突然停了下来,陆霆钧双手撑在方向盘上,脸色沉冷的有些骇人。晓冉表情淡淡然,只有藏在身后的手掌紧握成拳,蜷起的指尖泛着青白。

“怎么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沉默良久后,他沉声开口。

晓冉微苦的一笑,“哪里又有什么区别,一个供人取乐的宠物,有资格反抗吗?”

宠物?陆霆钧冷然一笑,安晓冉说的没错,她不过就是他一时兴起的宠物而已,可tmd他竟然为了一个玩物失了方寸。他今天就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无法将她从脑海中去除。

他推门下车,极尽粗蛮的将她拖入后车座中,晓冉惊慌失措,奋力的挣扎,而沉重的身躯却压抑住她所有的反抗,如发狂的猛兽,隔着单薄的衣物,奋力撕咬着她胸口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