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死婴消失了,黎叔儿从香炉里抓起把香灰,在桌案前画出一个弓的形状,箭矢的方向则指向那只装有死婴化身的黑珠的米碗。

见黎叔儿如此做,似乎在诅咒那死婴,杨亿和魏二苟忍不住问道:“叔儿,你这是想要钉住这孩子吗,这样对一个小孩子,你觉得合适吗?”

“闭嘴,这鬼婴体内怨毒太重,若不用此禁法刹刹他的性子,早晚会生出事端来……不是,你们俩犊子还有闲心顾别人呢,还是多想想咋保护自己吧,哼哼”黎叔儿先自解释了一下这么做的用意,随即一脸哂笑地看着他们俩揶揄道。

“啥意思啊,我们俩这不挺好吗,法力也恢复了,腰好腿好的,咋地啦?”杨亿和魏二苟被黎叔儿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不解地答道。

“挺好?你们以为那沈如潮,还有他身后那左道邪教势力,他们会善罢甘休?必定是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咱们来,当然,咱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如今大家都已经撕破脸了,就是势同水火的交战国了,倒也少了许多羁绊,可以放开手脚,尽情一搏了,如此甚合我意,哈哈”黎叔儿神情豪迈地看向杨亿、魏二苟他们,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惨烈厮杀很是期待。

受了黎叔儿的情绪感染,杨亿和魏二苟也有些兴奋,毕竟那种又把琵琶半遮面、躲躲闪闪的作风也不是他们俩的性格,要是能尽情地和那些左道术士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想想都有些小兴奋。

见杨亿和魏二苟一副按捺不住的兴奋样子,黎叔儿暗自叹了口气,心说你们还不知道咱们爷们面临的对手有多毒辣,才会这般雀跃啊,但大战在即,气可鼓而不可泄,遂也不点破,只是说道:“别傻乐了,大敌当前,咱们得先求自保,然后才能去攻击别人,这么地,咱们爷们在这里恐怕得住些时日,防御器械还是要准备好的……”

随后,黎叔儿叫来张喜旺

,与他一些银两,让其出去采买一只红冠,绿耳,金背,青尾、褐腹的大公鸡,五条活得鲤鱼回来,还要一口养鱼的大缸。

听了黎叔儿的嘱咐,张喜旺虽然面有难色,毕竟眼下是冬天,那五彩的锦鸡就已经够难找的了,还要再找出五条活鱼,真是太难为人了。

黎叔儿亦知这两件事儿都不好办,怎奈他们眼下不便出去,只能难为那张喜旺了。好在那张喜旺也是个练达之人,出去跑了一天,直到晚上才风尘仆仆地回来,黎叔儿所需的五彩锦鸡和五条鲜活的大鲤鱼全都置办齐了。

看着那精神抖擞的公鸡和欢蹦乱跳的鲤鱼,黎叔儿是眉开眼笑,着实夸奖了那张喜旺一番,接着,黎叔儿指挥杨亿和魏二苟,张喜旺,还有他的老伴儿及独子也都过来帮忙,将那口大缸注满水,再将五尾鲤鱼放生到缸内。同时,为那五彩锦鸡找了个木架,也放在屋内。

让杨亿和魏二苟费解的是,对于鱼缸的鸡架摆放的方位,黎叔儿是极为仔细,拿出罗盘是还一阵查看后,才指挥众人将那鱼缸放在了东边,鸡架则安在了南边,又嘱咐张喜旺每日要寻找些辣椒和蜘蛛、蝎子来喂那五彩锦鸡。

张喜旺老两口及他们的独子拿黎叔儿当了下凡的大罗真神,只要是黎叔儿让他们做的,从来都不问问什么,谦恭地应允后,就一起退了出去。

等张喜旺一家子走后,黎叔儿这才向一头雾水的杨亿、魏二苟、柳若雪和钟离伊伊解释为什么要养鸡和鱼的秘密:“咱们道家有五大驱邪辟妖的五大灵兽,分别是狗、猫、鸡、蛇、龟。其中的雄鸡对应朱雀,阳气最重,一生出来就是与一切阴邪恶鬼相克制的,一旦有什么戾气深重的鬼怪来袭击咱们,那五彩锦鸡连公鸡就会打蔫、脱毛或躁动不安,可以警醒咱们。因其五行对应的是丙丁火,鸡架只能反正该南方。”

说完了五彩金鸡,黎

叔儿看向那鱼缸里摆尾游动的鲤鱼,接茬儿说道:“这雄鸡虽阳气最重,但却只克阴灵,不能克妖物,也招不了财,安不了宅,聚不了运,更挡不了煞,只能打鬼,为此啊,叔儿就给咱们一人养了一条鲤鱼,你们看不要小看这鲤鱼,实话告诉你们,这鲤鱼乃是五大灵宠里灵力最大,最强悍的一宠。但同时也是最难养的一宠。鲤鱼对应青龙,本质极阴,但却决非凶魅恶鬼那种冲体的阴煞,更不是像猫,龟那种阴灵,反倒很像魂灵着胎时产生的那种阴阴化阳。须知这阳阳生阴的元阴极其珍贵难得,因为它补的是魂,补的是本命能量,所以术士们最喜用鲤鱼护宅,放至大煞位或关口,让其吞吐元阴积福聚财,镇灾化煞,这便是咱们道家最为称道的风水鱼,也叫化龙镇,是最强横,也是最奢侈的镇法。叔儿为啥要将你们自己养自己的鲤鱼,为的急速后那鲤鱼通灵认主之后,再加以法阵护持,便能拥有四大灵宠之最最强悍的技能,替身挡劫!那是真正的挡劫,挡过一劫,就消去一劫,跟茅山术的骗劫不同,咱们要面对的敌手非比寻常,万不可掉以轻心,多一道防护总归是没错的。”

听黎叔儿说完这些,杨亿、魏二苟、柳若雪和钟离伊伊这次明白黎叔儿如此布置,竟然是为他们在设置防护措施,心下不由一阵赶紧,特别是那与黎叔儿认识不长的钟离伊伊,将一双复杂的眼神看向黎叔儿,欲语还休。

见四个人眼神热切地盯着自己,黎叔儿摆摆手道:“孩儿们不必多礼,据叔儿估计啊,这沧州城里经过咱们这么一折腾,不出几日,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人心不稳,城外的太平军必伺机攻城,趁着乱当儿,咱们要尽快查明沈如潮后面的主谋到底是谁,只要揪出那个鬼魅一般的主谋,许多疑问就可迎刃而解,所以,咱们这几日要做的,与那沈如潮想对咱们做的差不多,就是要设法查出那些左道术士的藏身之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