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蒙面女子以一单薄之躯,竟然越过那些久经战阵的老兵,一路向自己逼近过来,那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虽无惧意,但也忍不住面带惊奇地看向那蒙面女子,似乎对那蒙面女子的凶悍甚为赞许。

不过,那蒙面女子不顾一切的同归于尽式的打法却吓坏了杨亿和魏二苟,因为那蒙面女子似乎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已经进入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但他们俩是旁观者清,已经看出那些太平军士兵在吉文元的指挥下,是有意将那蒙面女子放进包围圈里,然后再将她一举擒获。

看到这里,此时已然在那些太平军士兵的外围,完全可以轻松跑掉的杨亿和魏二苟一点都没犹豫,掉头就向那近乎被重重包围的蒙面女子的方向杀了过去。

一路上,杨亿调集起下丹田里饱的精气,以意领气,以气催力,用念力将那拙火定幻化成的幻形利刃向那些太平军士兵射去,而那魏二苟更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将一团团好似高爆手雷的拙火定气团射向那些倒霉的太平军士兵,一时间,杨亿和魏二苟是所向披靡,打得那些太平军士兵是人仰马翻,断手断脚,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杨亿和魏二苟的加入,立时引起了那林凤祥、李开芳和吉文元的注意,见他们俩是状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林凤祥一双鹰眼寒光骤现,手一挥,身后的数十名亲兵呼啦啦单腿跪在地上,成前后两列列成阵型,随即举起手中在清军中都未曾列装的克伦士威克前装滑膛击发步枪,齐齐地瞄向杨亿和魏二苟,引而待发。

看见那些端着克伦士威克前装滑膛击发步枪的太平军士兵,杨亿和魏二苟这才知道那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为什么会一直摆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原来是自恃手里有这种堪称是十九世纪必杀利器的洋枪。

不过,面对那些杨亿和魏二苟看来只不过是装饰的老式火枪,他们俩心里并无林凤祥等人预期的一睹之下、魂不附体的神态,因为作为玩过九五式警用突击步枪的杨亿而言,这等最大射程不过300米,还不是有效杀伤距离,射速仅为每分种三四发的火枪简直就是一堆玩具。

至于那富二代的魏二苟,早就加入了地下射击俱乐部,玩过的来历不明的世界名枪无数,哪里会将那几只不入流的老古董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俩现在已经具有了用体内精气与念力催发拙火定的法力,那种摧枯拉朽的威力,又岂是那克伦士威克前装滑膛击发步枪所能比拟的,故而这二位爷在懒懒地睥睨了那些仿英法军队操典,采取跪姿射击的太平军士兵几眼,便朝那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一竖中指,以示鄙夷之意。

别说,虽然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不认识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问候手语,但从杨亿和魏二苟那很吊很嚣张的表情上,也猜出他们那绝对不是在问“你吃了吗”,他们三人统军日久,早已养成了

唯我独尊、专横跋扈的性格,哪里受过这等当众被藐视的羞辱,就见林凤祥面色一沉,手一挥,那些太平军士兵就“呯呯嗙嗙”地举枪向杨亿和魏二苟齐射了过来。

杨亿和魏二苟也不慌张,拉过两个死催的太平军士兵当肉盾,挡住那些铅弹,旋即右手一挥,数点幻形利刃带着风声就朝那些太平军士兵迎头还击过去,那些幻形利刃带着荧光,是后发先至,那些太平军士兵只觉眼前火光一闪,就觉得面颊胸前一热,接着便是向后便倒,脸上、身上均冒出血渍,个别身子骨淡薄一点的,幻形利刃从后背贯通而出,登时气若游丝,生命垂危。

至此,那林凤祥完全颠覆了当初对杨亿和魏二苟不过是黎叔儿手下两个啥也不是的小碎催的印象,一双鹰眼变得愈发阴沉冷鸷,在看了看那些十成去了三四成的火枪队,双手一扬,再左右一分,自有一队亲兵上来将那些伤兵抬下去救治。同时,剩余的亲兵齐齐地将手里的克伦士威克前装滑膛击发步枪指向那另一侧扔在酣战的蒙面女子。

“我擦,你丫还真阴险,跟我们玩儿人质大战是吧……哎呦,你丫还真孙子啊,这玩意都尼玛整出来了,你真给我们面子昂……”魏二苟一见那林凤祥指挥火枪队将枪口对准了蒙面女子,还以为他们是想用伤害那蒙面女子来胁迫自己和杨亿就范,正要张嘴骂街,再一看,好家伙,十几名披着铠甲的太平军士兵推着四门张着黑洞洞的炮口的劈山炮出现在林凤祥的身后,不由得老脸一抽抽,顿时没了脾气。

“闪电,对付这玩意儿,你有经验吗?”魏二苟看了那四尊黑魆魆的劈山炮一眼,转而看向杨亿问道。

“你是想听我吹牛逼呢,还是听我说实话?”一见到那四尊劈山炮冒了出来,杨亿心里也是激灵一下,听到魏二苟这么一问,不由捂着着脸看向魏二苟苦笑道。

“你特么不是不到夏天不穿貂、人称江湖大山炮吗,咋对付劈山炮就尿唧了呢?”魏二苟还真是个卓尔不群、心眼不全的奇葩,都这模样了,居然还有心和杨亿逗咳嗽。

“滚犊子,能不能好好地?”杨亿有些愠怒地瞪了不长心的魏二苟一眼,正自思忖着如何带着那蒙面女子尽快逃离险境,就见那蒙面女子那边传来一阵骇异的惊叫声,杨亿和魏二苟不知那蒙面女子是否受伤或被擒了,慌忙看将过去,就见那蒙面女子好似中了邪一般,将手里的半截断剑舞得是密不透风,但见一团白光在游走,却看不见白光内的矫健身影。而那些太平军士兵好似被那蒙面女子的剑气所震慑,一个个苶呆呆地立在那里,任凭那柄断剑切瓜砍菜地将他们的脑袋和四肢砍下。

趁着那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及那些炮手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吸引的空档,魏二苟咬破左手食指,凭着记忆在右手手上画出一道地信印印符,而后一脸诡异地看向杨亿一笑道

:“闪电,哥又要带你装逼带你飞了,嘿嘿!”

“我草,你丫还来这套,你上瘾了是咋地……咱们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求你了……”一见魏二苟那右手手心向上,大指依次掐子、亥、戌、酉、申、午,再左拳紧握,再依次伸出食指、小指、大指,结成了已经三山诀手印,杨亿就猜到他又要弄那以大地为起爆装置的法术,一想到自己又要被炸飞起来,忍不住看向魏二苟讨饶道。

“别JB矫情了,都这紧要关头了,你丫就牺牲一回啊吧,啊。”魏二苟一脸兴奋地安慰了杨亿一句,随即念道:“飞天欺火,神极威雷,上下太极,周遍四维,翻天倒效,海沸山摧,六龙鼓震,令下速追,急急如律令。”

魏二苟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一出口,那结成三山诀的右掌掌心里的地信印印符猛然间变得通红如火,还有熠熠光泽从那印符的每一道笔画中闪烁出来。

当魏二苟右掌掌心结结实实地按在地面上的一瞬间,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就是一切归于安静,什么异常的现象都没有发生。

那一边已经做好了被抛上半空再“吧唧”一下掉下来,与地面来个小平拍的杨亿先是愣怔怔地看了仍蹲在地上没脸起来的魏二苟一眼,“噗哧”一下,竟然很没心没肺地笑场了:“你丫干啥呢,玩儿形体艺术呢,你那石破天惊的破坏力呢,呵呵……”

魏二苟慢慢抬起头,朝杨亿龇牙一笑,紧接着就按着杨亿趴在了地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数道岩浆一样的红色暗流似火龙一般,从雪地下直奔那四尊劈山炮所在的方位蹿了过去。

那劈山炮后面堆放的是装着火药的木匣子和乌黑的铸铁弹丸,那些火龙一触及到那些火药木匣子,灼热的火龙轻易地烧穿木板并瞬间将那些火药点燃,冒出绚丽的银色火花与滚滚黑烟。

一见那劈山炮后面的火药被那魏二苟释放出的“妖术”引燃了,那些亲兵和炮手也顾不得其他,用身体做盾牌,簇拥着那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就向那缓坡下面跑去,其对主帅之忠心耿耿,亦令人动容。

再说杨亿和魏二苟刚趴下之后,先是感觉大地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便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接着他们俩就被弹起在半空中,周围的空气变得灼热难耐,就好似被烈焰炙烤着一般。

不多时,噼里啪啦的石块、土块夹杂着雪块,劈头盖脸地朝杨亿和魏二苟的脸上、身上砸了下来,他们俩的身体已经被那股由打地面传导上来的可怕的弹力给震麻了,那些碎石打在身上根本觉不出疼来,只是感觉饿两耳嗡嗡作响,大脑一片混沌,半响,才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定了定神,杨亿和魏二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见四周满是趴伏在地的太平军士兵,也不知死活,再朝那记忆中设有劈山炮的方向看去,却一下子便呆若木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