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叔儿和魏二苟耳语期间,就见下面的那些带着面罩的人已经杀了十数只黑犬,将肝脏丢进铁锅里熬煮,旋即就有兵丁进来将那些仍活着的黑犬拖了出去。

那名穿着黑斗篷的男子走到铁锅跟前,用长柄勺在锅里搅动了一会儿,又往锅里不断加入一些粉末状的东西,使那些肝脏很快就变得粘稠起来。

见锅里的那些肝脏煮的差不多了,那男子一举手,就见那四名带着面罩的人拿来银碗,将锅里滚烫的糊糊状肝脏盛进碗里,再走到那些被捆绑在铁柱上的汉子跟前,一名蒙面人用匕首撬开那些汉子紧闭的嘴巴,另一名汉子则快速地将那碗热滚滚的**倒入汉子的嘴里。

热汁入口,那被绑着的汉子不断发出瘆人的惨叫声,但那些蒙面人竟似毫无感情,继续动作机械地去灌下一个被绑着的汉子,于是,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以为是到了阿鼻地狱一般。

那穿着黑斗篷的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转身之间,借着倾泻而下的月光,黎叔儿他们终于看清了那男子的面目,高挺的鹰钩鼻子,黄色的眉毛,深陷的蓝色眼珠,还有一蓬黄色的卷曲络腮胡子,那男子果然是一西洋人。

“他应该就是那个叫伊利亚的罗刹国巫师了。”见那西洋人与那中国男子站在一起,一脸残忍笑容地看着那些痛苦挣扎的汉子们,黎叔儿看向杨亿和魏二苟说道。

“叔儿,咱们用不用下去救人啊?”见那些被绑在铁柱上哀嚎的汉子们,杨亿心生不忍,警察的职业本能使他油生出下去救人的冲动。

“下去也没用的,那些汉子被灌的那些肝脏里面,肯定被那伊利亚下了巫毒,死定了。”黎叔儿叹了口气,说道。

“那咱们现在在干什么,就这么麻木不仁地看着吗?”杨亿有些愤懑地说道。

“对,先观察一会儿,待叔儿我看清楚了他的来路,咱们爷们就下去杀他个片甲不留。”黎叔儿知道杨亿心中的

感受,但此时此地,除了坐等时机,确实也别无良策,故而低声答道。

杨亿虽然在感情上无法接受黎叔儿的坐视不管,但在理智上,他也知道黎叔儿这是无奈之举,只得咬着牙继续看下去。

此间,那些,蒙面人已经将那绑在七根铁柱子上的汉子,都灌完了足以烫穿食道的肝脏**,只见那伊利亚巫师抱着一只通体乌黑的猫,走到那些已经无力在嘶吼的汉子面前,用满是汗毛的手将那些汉子的脸抬起。

那些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汉子,用怨毒的眼睛看向那伊利亚巫师,恨不能用目光将这视虐杀人为最大乐趣的魔鬼碎尸万段。

见那些汉子如此怨毒地看着自己,那伊利亚巫师不怒反喜,在挨个检查完那些待宰的汉子后,伊利亚巫师似乎很满意,就转身走动一个放在角落里的铁皮箱子前,打开箱子盖,从里面拿出了五个如拳头大小、或黄色、或粉色、或黑色、或白色的水晶球,放在了其中五根铁柱的下面。

月光倾斜,一缕如霜的月色照射到那个黄色的水晶球上,瞬间,那缕月光就像是被加速了一样,光柱从黄色的水晶球被径直折射到白水晶球上,再依次折射到黑玉髓球、红玉髓球和萤石球上,当月光将五个水晶球连接起来后,就形成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在配以外面圆形的场地,从上面看下去,就像是一个圆环内套着一枚五角星。

“五芒星?”一见到那由月光形成的怪异图案,黎叔儿尽管及时掩住了口,却掩饰不住那份震惊与骇异。

“五芒星是啥啊?”见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黎叔儿如此失态,杨亿、魏二苟和桃木妖都对这个看似平常的图案产生了一种畏惧感,遂看着黎叔儿问道。

“五芒星是西洋巫师们护法的标志,它代表着大地、空气、火、水和意念五大元素,再辅以本身就吸取天地精粹、蕴藏了强大能量的水晶,就形成了一个具有强大力量的结界,而且,你们看,这七根铁柱的埋设

位置,对应的乃是北斗七星的位置,这北斗七星在西洋诸国又叫大卫星,七星阵与五芒星融合,其力量之强,可以上消天灾,下散地祸,妖邪、蠱魅、魍魎、毒精自消,可那些邪教败类却往往利用这股令天地变色的力量来为非作歹,荼毒生灵,我看这个罗刹国巫师就是想用这股力量来炼制血尸,好使它们成为其帮凶!”

说话间,那伊利亚巫师见五芒星阵已经出现,遂说出了一串罗刹语,那四名蒙面人闻听后,两人一组,一人持一把薄如纸片的剔骨尖刀,另一人则抱着一个细嘴的锡壶。只见那四人走到两名被绑着的的汉子前面,其中持剔骨尖刀的蒙面人用剪刀在那汉子的头顶划开一个十字,再小心地将那割裂的头皮与头骨揭开,而后,另一人就用细嘴的锡壶向那伤口里倾倒一股银色的**,那**看似很有质感,慢慢地向伤口里渗透进去。

“他娘的,太残忍了,他们往伤口里灌的是水银啊!”看着那些蒙面人的举动,黎叔儿再次失声道。

“他们灌水银干啥啊?”魏二苟也有些心惊地问道。

“活扒人皮!”黎叔儿咬了咬牙,平抑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水银乃是呈水状的金属,质重而沉,将水银从伤口处灌入,水银会贴着人的皮肤与肌肉的间隙向体内流去,随着水银的数量越来越多,就会利用自身的重量将人的皮肤与肌肉剥离开,等到水银将人的整张皮肤都与肉身剥离开后,人会因为剧痛而奋力挣扎,到时候一个血人就会从皮肤里跳出来,而那皮肤却完好无损!因此法太过血腥,有违天和,早已失传已久,不想今日却在这里见到,真是意外得很!”

就在这时,那伊利亚巫师再次走到那名已经被灌了半锡壶的水银、整张脸都因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扭曲变形的汉子面前,举起那只黑猫,将那黑猫一双绿荧荧如磷火的眼睛,对准那汉子快要爆出来的眼球,刹那间,一缕白色的影子从那汉子的眼球中溢出,进入到了那黑猫的瞳仁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