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哥说:“咋了?”

我用下巴朝口哨男指了指,说:“没想到这人是我们学校的。”当时口哨男在另一边排队,应该没有看见我。

炮哥看了看,说:“谁?”

我说:“头上裹着纱布那人。”

炮哥一愣,说:“你认识?”

我说:“不认识,不过他头是被我打的。”

炮哥先是一脸的惊讶,然后笑了笑,说:“癞克宝的头是你打的?”喻武凯也跟着笑。癞克宝就是癞蛤蟆的意思。

我说:“你们认识啊?”

炮哥直点头,继续笑着说:“也是我们高二的啊,哎呀,没想到是你干的啊,太意外了,太意外了

。”顿了下,继续说:“不是,你打他干嘛啊?”

随后,我就把上周发生的事告诉了炮哥。

这时,我们饭已经打好了,癞克宝也看见我了,一脸愤怒地瞪着我,但没吱声。

我们找了位置坐下后,炮哥说:“癞克宝这孙子是特别色,他们班上女生的屁股都被他摸过,更夸张的是,高一的时候,晚自习下课还戴着假发去女生宿舍溜达。”

我惊讶地望着炮哥,说:“靠,这么牛!”

喻武凯很正经地对我说:“昨晚在寝室的时候,他就扬言,如果他要是知道打他的人是谁,他一定会把那人打得妈老汉都不认识。”

我一皱眉,说:“他在学校混得怎么样?”

炮哥说:“还行,胡刚认识吧?”

我重重点了点头,说:“他跟胡刚关系还可以。”胡刚就是六指情魔的表哥。

炮哥可能看出我脸色有些变化,拍了拍我肩头,说:“放心,这事我会帮你的,虽然胡刚名气上是比我们大,但他还是不敢轻易得罪我们的。”

喻武凯似乎很讨厌胡刚,说:“我早想削他了,妈的!”

炮哥说:“别急!”

没一会儿,胡刚和癞克宝就过来了,身边还跟了七个人。

癞克宝走过来看了看炮哥和喻武凯,然后指了指我,对炮哥说:“认识?”

炮哥点头笑了笑,说:“我兄弟!”听着这话,我挺感动的。

胡刚冷笑了一声,接过话,“难怪这么嚣张!”

喻武凯更夸张,不冷不热地说:“没办法,我这兄弟就这点爱好,没事就喜欢用钢管打打人、用砖头拍拍人、用刀捅捅人。”

癞克宝似乎按耐不住了,对炮哥和胡刚说:“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们最好别插手

。”

炮哥点了点头,说:“好啊,既然是你俩的事,那你俩单独解决,我们都不插手。”接着又对胡刚说:“是吧,刚哥?”

喻武凯附和道:“对对对……”

胡刚冷冷笑了笑,说:“把我兄弟打成这样,难道我兄弟白打了?”顿了下,继续说:“老炮,你记住,我和你好好说话,不是怕你,而是给你面子,知道吗?你应该知道,我胡刚的个性,没把我惹火还好,但要把我惹火的话,呵呵……”

炮哥打着哈哈,点了点头说:“小弟知道,小弟知道,谢谢刚哥给面子,但我兄弟也不是凭白无故打癞克宝的吧?癞克宝要不去招惹我兄弟,我兄弟也不会动手啊。”接着,又对癞克宝说道:“是吧?”

癞克宝异常的激动,指着我,对炮哥说:“我招惹他了吗?你看看他身上有伤不?”

我说:“怎么,有脸找人,没脸承认?”

癞克宝瞪着我,骂道:“我得罪你妈,你再批话一句试试?”说着,就端着餐盘,一副要冲我扔过来的姿态。

胡刚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肩膀,说:“小子,别那么狂!”然后又对炮哥说:“老炮,你看我兄弟这头都这样了,你说要是换作是你兄弟,你会怎样?”

喻武凯说:“你先看看癞克宝做了什么再说话好吧?”

胡刚怒视着喻武凯,冷冷道:“我和你们老大炮哥说话,你个吸毒鬼插什么嘴?”

喻武凯顿时大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啥?”要不是炮哥拉着他,他肯定都冲上去了。

其中一个寸头说:“咋的呀,想打架啊?”

炮哥拽着喻武凯,笑呵呵地对胡刚说:“刚哥,那你是想怎么样呢?”

当时我们就三人在场,要这样闹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看着胡刚的眼神,以及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什么胆小的人

胡刚看了我一眼,对炮哥说:“就算我兄弟不对在先,但你兄弟下手是不是也太狠了点?现在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要换作是其他人,我早让他趴在地上跪地求饶了。”胡刚肯定也知道,炮哥手底下有好几个人都是硬汉,要真动起手来,就算自己占了上风,但肯定也是大伤元气,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先忍一忍,但忍的同时,也要传递一个信息出去:我这并不是怕你们。

炮哥说:“表示?怎么表示?刚哥你就把话说清楚,这样猜来猜去的也麻烦,是吧?”

胡刚说:“我兄弟这头有多严重,相信你们也看得出来,赔偿一千块,不为过吧?”

我肯定不同意,说:“医药费已经给了,赔十块可以,多了没有。”说罢,我从裤兜里摸出十块钱来放在了桌子上。

癞克宝不淡定了,冲我骂道:“我得罪你妈,十块?你他妈打发叫花子是吧?”

胡刚冷冷笑了笑,说:“小伙子,你是存心耍我们是吧?”顿了下,继续说:“你不给钱也行,那我们就换个方式来解决,我把你的头也打成这样,然后再把你送到那小诊所,医药费我们出,怎样?”胡刚说这话的时候,=上)那眼神,那语气,和之前找我麻烦那些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我都感觉有一种压迫感。总觉得,胡刚说的出,就做得到!

炮哥语气明显柔和了下来,说:“刚哥,不至于吧?”

胡刚阴着一张脸,说:“老炮,我还是给足你面子了吧?但这小子刚才的表现你也看见了,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欠收拾?”

炮哥说:“刚哥,我带我兄弟给你陪个不是,但你说一千,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胡刚一拳打在饭桌上,桌上的餐盘都跟着颤抖了一下,接着不慌不忙地说:“过?脑袋被打成这样,一千块钱都不值吗?”然后又指了指我的头,继续说:“我把他头打成这样,我赔给他一千一,怎么样?”

癞克宝这时也附和道:“我这要去大医院看一看,岂止一千块?光是照个ct也要几百,让这孙子赔一千,已经很便宜他了。”说完,摸着头,嘶嘶地叫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