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的凌晨,敌人开始排成纵队对美军展开了进攻。在右翼最先受到了敌军的攻击之后,美军立即展开了反击。盖茨令史蒂文森在敌军兵力尚未展开之前,便率领民兵向前冲了过去。可当他率军冲过去时,敌军的阵型已经完全展开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史蒂文森只好命令狙击手在后面对敌军进行狙击,想借此来对其猛攻进行遏制。但是这种做法却失败了,很快英军便冲了上来,史蒂文森命令士兵装上了刺刀。可是此举却吓坏了那些没有战斗经验的民兵,他们扔下了枪,纷纷逃跑了。民兵的这种溃散深深地影响到了北卡罗莱纳的士兵,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逃跑了。塔尔顿率骑兵进行了追杀,导致民兵损失惨重。在民兵撤退后,正规军却没有退缩,仍旧在坚守阵地。敌军屡次朝他们进攻,但都被他们顽强地打了回去。最终,敌军从侧翼成功地进行了突袭,正规军也被追赶着逃进了森林。在撤退途中,迪卡尔布以及副官都不幸中弹。几天后,迪卡尔布便去世了。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想着为国杀敌。

盖茨将这次失败归因于民兵的出逃,在此种情形下,不管正规军坚持多长时间,他们所进行的都是一场没有任何希望的斗争。撤退的过程中,盖茨希望在克莱蒙重新将军队集结起来。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所有民兵都弃他而去了,只剩下了少数几个卫兵。并且当他听说萨姆特拿下了沃特里渡口的敌军据点,还俘获了300多英军后,就更加感觉到耻辱了。这种时候,盖茨不可能同萨姆特进行合作,他命令萨姆特的军队撤退。康华利在8月17日派塔尔顿去追击萨姆特团队,俘获了大批的物资,但在此刻,这些物资却成了萨姆特沿沃特里河西岸撤退的累赘,令他的行军非常缓慢;而此时,塔尔顿却在沿着东岸快速地行进。

在黄昏时分,塔尔顿看到了美营的火光,于是他命令军队立刻渡河。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他们渡河之后,萨姆特已经率军离开了。于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逐渐被拉大。中午时分,由于骑兵已经很疲惫了。所以塔尔顿让他们在原地进行休息,自己却带100名步兵继续前行。在他率军到达一个山谷时,突然从灌木丛中射出了一颗子弹,没等这个萨姆特的骑哨再发第二枪,塔尔顿的手下便将他打死了。塔尔顿谨慎地爬上了山顶,此时美军正在放松地休息。那声枪后响并没有被萨姆特放在心上,他以为不过是民兵在杀牲口罢了,当时由于他的军队已经连续4天没有休息,所以正处于松弛的状态,英军的突然到来让他们始料不及,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被杀了,只有萨姆特领着350名士兵成功出逃。

当时大陆会议把宾夕法尼亚州对阿诺德的指控转交给了军事法庭,而阿诺德也为自己进行了辩护。对宾州的愤恨令他第一次有了叛国的念头。阿诺德觉得国家在故意抛弃他,这令他感到很失望。所以他一边图谋报复国家,一边想着怎样快速发财。他开始用“古斯塔沃”这个化名与亨利进行通信,说自己是一名对大陆会议的决策不满的军政要员,想要投靠英国,同时,他还想知道倘若自己加入英军的话,是否能够获得经济补偿。为了得到亨利的信任,他在信中透露了一些信息。在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进行探寻后,亨利终于知道这个人就是阿诺德,他觉得引诱阿诺德背叛美国是并不明智的。如果阿诺德放弃了司令职位,他便只能为自己提供个人服务,那时候,再收买他就没有多大好处了。此时,阿诺德也面临着严重的经济状况,债主的纠缠与公众的指责都让他无法安宁、痛苦不堪。阿诺德计划开展了一次冒险行动,来脱离苦海,他打算去依附法国政府,以便能够从那里得到一批钱。但考虑到与法国政府的朋友关系,他最终放弃了这种想法。到了这个时候,阿诺德最渴望得到的,是一个有用的司令之职,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守卫的土地高价出卖给敌军。

阿诺德在没有成功得到司令职务后,把目标锁定在了美英两军都关注的目标——西点守备司令上,大家都认为,控制了西点,就控制了整个战争。8月初,阿诺德成功地就任了此职,并把司令部设在了贝弗里。以前,司令部是华盛顿的好友,贝弗里·鲁宾逊上校的住宅,上校因为一桩婚姻继承了大量地产中的一份。以前他曾在英军服过役,是位亲英人士,如今退役了,住在纽约和贝弗里,但他在贝弗里的许多土地都被没收充公了。阿诺德仍在用化名和亨利进行联系。对外他则说是正和别人进行贸易谈判,但实质上却是要以高价把西点和附近的高地卖给亨利爵士。这笔买卖完成时华盛顿正率主力渡过了金门桥,法军则在长岛登陆,双方联合进攻了纽约。就在买卖谈成之后,亨利下令,让罗德尼率舰队向西点高地逼近,阿诺德借口兵力不足,放弃了对罗德尼的抵抗便投降了。

由于阿诺德在金钱的诱惑下已经背离了勇士应有的操守,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以致于亨利爵士在正当贸易掩护下完成了部分交易后,便想要放弃这个谈判。但阿诺德为了完成整个计划,强烈主张再谈一次。阿诺德要求这次会谈在司令部内部进行,但却遭到了亨利爵士的强烈反对,最后,靠近美军警戒区的一个中间地带被设置成了谈判地点。9月11日的正午,亨利的副官安德烈在贝弗里上校的陪同下来到了此处。第二天早晨阿诺德从斯密斯的住宅乘专用炮艇前去赴约。途中,由于他的船只受到了英军巡逻船的跟踪以及炮击,他害怕此事会引起华盛顿的注意,于是便写信给华盛顿,推说自己要在哈得逊河下游安排一些事情,很快,双方便部署了下次的见面,会谈期间,用来进行支援的英军炮舰就在附近的海域埋伏着,并且贝弗里上校也在那艘炮舰上。

9月18日,华盛顿带着随从到达了维卜兰克斯后,乘坐阿诺德的专用舰前往哈特福德。途中,华盛顿明确地拒绝了对阿诺德提及的贝弗里的土地已被充公的事情进行讨论,并明确说明当地政府会对这件事情进行处理,所以阿诺德与贝弗里不需要就此事进行磋商。但在20日夜间,阿诺德公开送信给贝弗里,告诉他在华盛顿从新港归来之前,他们可以随便讨论任何问题。此时,贝弗里也被安德烈找到了,他们只等着与阿诺德进行会面。在21日深夜,一个美国间谍被乔舒亚·赫特·史密斯带着去了安德烈的住处,并将一封表达自己投诚决心并望双方尽快见面落实下一步计划的信带给了安德烈,同时他还请求安德烈保证送信人员的安全。为了安全起见,阿诺德提前替他们颁发了通行证。安德烈被贝弗里介绍给了史密斯,在重病在床的情况下,安德烈还是决定要去会见阿诺德。因为夜间行军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贝弗利对他进行了劝阻。但是安德烈急于完成任务,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午夜过后,史密斯与安德烈在一个适合举行反叛大会的理想场所登陆了,那里非常隐蔽,是一个名叫长峡谷的大山脚下。

使安德烈震惊的是,刚一上岸他就被民兵抓住了。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自制。他谎称自己是要去多布斯渡口取情报的大陆军军官,同时,他也出示了通行证。如果在刚开始时安德烈便把阿诺德发给他的通行证出示出来的话,也许他就没事了。但是由于他的通行证出示得太晚并且他的口气很不妥,所以令民兵产生了怀疑,他们把安德烈拉入了灌木丛,在对他进行了搜查后,在他的靴子里找到了藏匿着的文件,在读完那些文件后,波尔丁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一个间谍。

安德烈在被抓后想方设法要从民兵手中出逃,他用酬谢以及好处来引诱抓他的民兵,想让他们将自己放掉。但他的许诺被波尔丁打断了,他说即便是给再多的钱,也休想让他们放他出去,最后,安德烈只好被迫放弃了。他们要把他押送到10英里外的美军营地里去,在前进的途中,安德烈说在见到指挥官之前自己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中午时分,他们到了一户农家。这家人邀请看起来很痛苦的安德烈同他们共进午餐,但却被安德烈拒绝了。

在到达北卡斯尔营地后,安德烈被交给了詹姆森。詹姆森中校知道信是阿诺德写的,同时,他还意识到了那封信的危险性,所以便快速地把那些文件送给了正在哈特福德的华盛顿。虽然安德烈有通行证,但他还是被扣在了军中。同时詹姆森也写了一封信给阿诺德,向他说明了逮捕过程,并同时派兵押送安德烈去了西点高地。北卡斯尔副指挥官塔尔马杰在安德烈走后没有多久,便赶了回来。他在听说这件事后,急切地请求把安德烈重新押回北卡斯尔。安德烈被带回来后,显得非常烦躁。从安德烈走路的姿势中,塔尔马杰看出了他是一个军人。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把安德烈押送到了谢尔登所在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