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之前军事生活中所遇事情和挫折的分析,华盛顿意识到现行的民兵法存在很多的事情。所以,他主动要求修改民兵法。通过他的努力,弗吉尼亚州议会同意了一项决议,那就是马上将军事法庭启动,对那些在战场上不服从命令的军士进行惩罚。这个决议,既提高了军事军官的权威,又使在紧急时刻征用个人劳务和财物有了依据。新民兵法实施后,华盛顿开始快速扩充个人的军队。在士兵训练时,他要求每个士兵要都学习常规战术,此外,还要学习印第安人的“丛林游击战”。这些做好后,他在修建了一条铁路,在曼彻斯特与坎伯兰堡之间,用来运输援军与补给品。

不过华盛顿仍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困扰,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英国皇室任命的官员和地方委任的官员,谁的权力更大一些。这个困难要是得不到解决,不只影响华盛顿个人的积极性,也会引起驻地军官们的争端。因为权力界分不明,经常发生一些令人不欣慰的事情。马里兰省之前凭借一笔数目很大的款项,建立了一支民兵队伍,并派遣达格沃斯上尉带领一支30人的小分队进驻坎伯兰堡。因为他在对加拿大的战争中,曾受到过英皇的委任,所以他到处欺压地方军官。等英斯上校——坎伯兰堡的军官调离后,他便以最高军官自居,并坚信说这是自己应得的权力。他的这种处事方式,引起了下级军官的分歧,并引发了争执。

不可避免地,华盛顿也被卷进去了,他声明,要是弗吉尼亚总军官的地位低于马里兰上尉,那他就会立刻建议辞职的。双方为这个困难争执了很久,都没有得到解决,后来,双方都同意将这个困难交给雪莱少将来处理。华盛顿为了以后避免类似的情形发生,亲自赶往波士顿听取雪莱少将的建议。1756年2月4日,华盛顿交代斯蒂芬上校替他管理军队后,他便动身了。与他同去的,还有乔治上尉与斯图尔特上尉。

事情解决后,华盛顿去了纽约两次,但是都不是为了公事,是个人的原因。第一次的时候,他在纽约遇见了他早年的朋友贝弗利·鲁滨逊,以及他的妻子,她是阿道夫·菲利普先生的侄女,也是他的继承人。阿道夫·菲利普是本地很有名望的大地主,他的寓所现在还矗立在哈德逊河岸。自从与老友重聚后,华盛顿就成了鲁宾逊家中的常客,同时还在那里邂逅了鲁宾逊夫人的妹妹,玛丽·菲利普小姐。她不只容貌出众,还拥有可以和她美貌相媲美的金钱。面对这样的一位女性,华盛顿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华盛顿公开地追求菲利普小姐,这是一个没什么争议的历史事实,关于他向菲利普小姐求婚并且遭到回绝这件事,就不是很靠谱了。华盛顿当时的军衔、地位,还有他的相貌,都很容易获得女性的青睐,但是,当华盛顿在直面骄傲的菲利普小姐时,他的心里也不是那么自信。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还没等到华盛顿向她求婚,他就因公离开了纽约。

当华盛顿忙碌于政务,没有办法顾及到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位朋友的来信。这位朋友希望他快点回到纽约,因为莫里斯上尉——他的副官正在追求菲利普小姐。但是前线的战报的确令华盛顿脱不开身,在这样的形势下,莫里斯上尉先下手为强、捷足先登了。

当华盛顿率军赶到曼彻斯特时,那里的时局已经是一片混乱了。所以,他马上组建了一支军队。他亲自带队去每一个带领可疑的地方搜捕敌兵。华盛顿为了获得更多的支持,他采用了费尔法克斯勋爵与当地其他一些民兵军官的建议,随后决定召开一次民兵会议,并商议在4月15日那天接受民兵们前来报名。

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从同时坎伯兰堡传来:因为战事很紧张,所以他们没有多余的兵力派来支援。去求援的使者汇报说,路上四处都隐藏着印第安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恐惧笼罩着曼彻斯特,并不断有上升的趋势,虚虚实实的消息从各个地方传来,大家都在十分忧虑个人的性命。

所有人都担心曼彻斯特会受到袭击,高度的恐惧感令他们的心灵饱受煎熬。大家都希望都寄托在华盛顿身上,希望他能够扭转乾坤,保全这座城镇。他每一次上街,大家都会将他团团围住,希望从他那得到关于胜利的消息。可是面对这样的形势,华盛顿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陪着所有人的心一样颤抖,此外,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终于,事情有了一丝转机。在接到华盛顿的书信后,弗吉尼亚总督立即派北部各县的民兵前去支援。可是弗吉尼亚的报纸却在这时,大肆诽谤华盛顿,把曼彻斯特受困这件事完全归罪于前线的军官。为此,华盛顿非常痛心,他曾恼怒地声明,要不是时局危急,他一定会立即辞去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前线军官职务。看到他的情绪如此激动,地方各界要员都纷纷来信安慰,劝他不要计较那些闲言碎语,勇敢地承担起保卫城镇的重任。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实际上,华盛顿的处境和功绩,大家都是充分理解的。华盛顿身陷边塞孤城,顿既没有足够的士兵,也没有外部的支援。虽然他常常感到很绝望,可他仍奋勇保卫受难的民众。各界人士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深表关切和同情。州议会为了表示对华盛顿的拥护,通过了一项救急措施,即给他拨款两万英镑,并将地方军的人数增加到一千五百人。州议会打算用这笔款项来修建一条从波托马克河口总是延伸至北卡罗莱纳州的防线。

华盛顿个人是很反对这个计划的,在他眼中,现有的兵力和财力是不足以实践这个计划的,很显然,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这样说,要是想修建一条这样的防线,那么碉堡间的距离最好是15至18英里,否则得话,敌人就会从针尖穿过,而不被人发觉。其次,每座碉堡需要80到100名士兵把守,否则就无法保证轮流值守和外出派遣兵力的平衡,这样的话,整条防线就需要2000名士兵防守,但是即使有了这两千士兵,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再次,要是把修建防线的巨额费用和维修、供给费用都算上,那消耗的金钱就更多了。

其实,华盛顿的脑中早有一个防御计划了,那就是在曼彻斯特修筑一个牢固的堡垒,以它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这样既能最快地从各处收集情报,又能轻松地派遣援军、提供补给品。这样的一个中心,是随时都可以作为碉堡或补给站使用的。

1756年为了努力保卫边疆的安全,华盛顿在1756年的整个夏季都在辛苦地奔波着。曼彻斯特的城堡修筑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但是刚一开始就出现了一点小障碍,不过大家对它仍满怀期望的。为了纪念军队总司令,大家将这座城堡称为伦敦堡。对于边境堡垒的那些位置,都是华盛顿与下属军官们通过长期讨论决定的。为了保证堡垒能够按期完成,华盛顿常常一个人出没在各种场所里。很多人法队他的这种行为,大家感觉如此做太危险了,很容易陷进敌人的伏击。

总体说来,华盛顿这一年感到身心俱疲。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和总督德威迪的关系。要不是因为德威迪性格豪爽,那谁都会看出他是故意和华盛顿过不去的。就好比在他对坎伯兰堡事件的回复中,他好像是有意要刁难华盛顿。华盛顿一再坚信反对,说这座碉堡不适合做边境线上的储备站,可德威迪的回复让仍一头雾水。在回复中,他强调坎伯兰堡是英皇的城堡,现在属于弗吉尼亚政府管辖。这见这就是答非所问,令人无所适从。

此外,对于华盛顿的某些所作所为,德威迪总督也很恼火,这就导致了他在坎伯兰堡事情上的执拗。为了打压华盛顿,德威迪总督先派人联系好了劳顿勋爵,并得到了他的信任;获得劳顿勋爵的支持后,他竟然命令所有保护城堡的卫队撤回,改由从曼彻斯特返回的主力军队驻防。这样一来,坎伯兰堡突然变成了总部,其他重要的据点与地方都被减弱了。德威迪总督的这个决定很明显是失误的,他将主力军队驻扎在敌人较少的地方,还把经常遭到敌人攻打的地方的军队减少,这个决定引起了大混乱,造成了很严重的损失。

同年的7月12日,传来消息说,安大略堡与奥斯威戈堡被法国人袭击了,现在已经生死存亡了。在接到艾伯克将军的命令后,韦伯少将马上做好了带领一个团赶去解围的准备,可是因为之后没再接收到命令,所以他就停止了一切行动,总是等到劳顿勋爵抵达奥尔巴尼后才旧事重提。勋爵是在7月29日抵达的,他带了不少士兵来,这样的话,本地的正规军队就达到了一万人。劳顿勋爵是同意派遣救援军队的,可是纽约与新英格兰的代表有人持异议,通过激烈的争辩,大家仍赞成了韦伯将军前去救援。导致那些反对派妥协的原因是,新上任的法国陆军统帅奥斯威戈帮了很大的忙。他上任后,迅速地组建了军队,自圣劳伦斯河逆流而上,直接抵达至安大略湖畔。随后他命令舰队把奥斯威戈河口封锁了,开始炮轰那两个碉堡。最后他们攻克了碉堡,并将英军军官莫塞尔上校击毙了。面对这样形势,英国人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就连顽固派也改变了立场,支持前去救援。

留守在费城的劳顿勋爵看到华盛顿的来到,异常欣慰。在费城短暂的居留期间,勋爵时常与他征求与边境有关的事情,并且征用了他的很多建议。但是有一点,劳顿勋爵并没有应允,那就是在攻打法军的同时攻打杜凯纳堡。在这一点上,劳顿勋爵有个人的方案:他打算从弗吉尼亚抽取四百名官兵前去支援南卡罗莱纳。

华盛顿对劳顿勋爵的这个决定,再次感到失望。华盛顿的本意,是想通过这次机会得到英皇的任命,将个人的军队纳入正规军中,不过现在看上去似乎是不可能了。不过庆幸的是,关于坎伯兰堡所陈述的建议,华盛顿仍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德威迪总督错误的主张得到了修正,曼彻斯特的伦敦堡又重新成为边塞的中心。同时,华盛顿也收到指示,在将来的军事行动中,他将与斯坦威克斯上校沟通并合作。

北部的军事行动再次遭遇失败,军官犯下了致命性的错误。他们没有执行酝酿良久的袭击王冠角的计划,相反而去攻打了路易斯堡。虽然抢占路易斯堡的效果要比王冠角大,可是路易斯堡远在布雷顿岛,同时上面还有重兵把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攻克呢?

整个7月,劳顿勋爵一共征募了六千名士兵,他们一起乘船赶去达哈利法斯,和海军上将荷尔伯恩会合。两支军队会师后,野心勃勃的劳顿勋爵,认为一定会攻克路易斯堡的,但事情常常并不像他想像得那么顺利。

北方的军事行动接连失利的同时,华盛顿正留驻在曼彻斯特。他现在只有七百名士兵,大部分军队都被调到了南卡罗莱纳。奥斯威戈堡先被摧毁了,随后的是五个土著部族被法国人灭族,美丽高贵的舍南多河谷眼看着就要变成荒野,华盛顿的内心特别悲痛。转眼间,本年就过去了。华盛顿军队中人员总是不够用,他带着一支涣散的军队驻守边塞,工作得十分辛苦。同时,他与同时德威迪总督的关系更是令他一筹莫展。从总督的来信看,并不是总督本人对他不满意,而是暗中有人毁谤他。

华盛顿努力为自己申辩,但是并没有扭转什么。德威迪总督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也会记在心上的,哪怕是自己犯了错,也绝对不会承认。他常常利用自己手里的职权,假公济私,动不动就拿边塞的将士们出气。因为他在边关事情上的失误决定,导致了很大的损失。所以,华盛顿向他建议意见,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华盛顿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愚蠢无知的下级军官而已。华盛顿因为这个人的刁难,而变得情绪很糟糕,加上长期以来的操劳过度,身体一天天地垮了下来。在医生好友克雷克的建议下,华盛顿于年底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回到芒特弗农静养。

同时,德威迪总督的任职期限也到了,1758年1月,他乘船回到了英国。因为他的政绩不是很多,所以大家对他的离任并没有什么惋惜。在大家的眼中,他是一个贪婪野蛮、横征暴敛的官员,除了会这些巧取豪夺之外,大家真的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