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由御膳房派出来的最厉害的总管,他正带领徒弟们给大家上烤全羊,此时的羊早已经被烤好,一只只被染上调料,看着金黄金黄的,那皮儿特薄特脆,特酥特香,那肉质鲜美紧实,一进来那香味儿就弥漫了整座大殿。

好久没有认真吃过肉的君绯羽立即舔了舔嘴唇,她感觉自己嘴角有口水在流淌,恨不得朝那肉扑上去,然后来个习卷狂潮,将羊肉全部吃光。

看到君绯羽那渴望的眼神,纳兰清羽突然朝小银子使了个眼色。

小银子立即会意,吩咐总管们开始分羊肉,最先分到的羊肉,自然是呈给贵宾。

所以,几份羊肉先后给了楚亦、林祯、玉雪蝉,然后再是纳兰清羽,接着便按照位置相继分配了。

只是,那肉分到玉雪蝉的时候,小银子竟然不从玉雪蝉的右边开始分,一溜烟,跑到她对面去分。

这样一圈转下来,君绯羽岂不是最后一个了?因为她紧挨玉雪蝉。

两条眉毛不悦的抖了抖,她狠狠的瞪了小银子一眼,别忘记姐的救命之恩,下次若是再有杀头的事,姐一定不会救你。

小银子害怕的看了眼君绯羽,眼里还有浓浓的歉意,可还是把一块块香喷喷外焦里嫩的羊肉割给了别人。

君绯羽顿时朝纳兰清羽冷冷的瞪了一眼,她就知道这狗王爷故意整她,他是坚决不会让她好过的。

正在这时,边上的玉雪蝉已经把自己的羊肉抬起一盘,递到君绯羽的玉案面前,“君小姐饿了吧,我的给你吃。”

这时候,玉雪蝉左边的楚亦也吩咐小懒,把自己的羊肉分了一份给君绯羽,“君姑娘请,我家主子吃不下这么多,有劳你帮忙了。”

小懒说完,就退了下去。

这时,早已经被淹没的纳兰烨,也一脸狗腿的捧起自己的羊肉过来,全部端到了君绯羽面前,而且全都是羊腿上的精细好肉,“我的也给你吃,你也替我多吃点哈!”

看到纳兰烨献殷勤,羽离痕也立即上前,把自己的最好的羊肉端了过去,“君小姐,我的也给你吃,你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到几个人突然蜂涌而至的献殷勤,君绯羽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会吧,她竟然有这么多同盟,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哎,谁说长相不能当饭吃的,她这副皮囊来不错,足够把自己吃撑。

看到这么多双殷切期盼的眼神,看到面前油滋滋香喷喷的烤全羊,君绯羽朝对面正沉着脸的纳兰清羽笑了笑,伸手就扯了一只羊腿下来,“哇,闻着都好香,你们几个真是浪费啊,既然你们吃不完,那本小姐就做一回好事,替你们吃了。好处呢本小姐也不收了,你们一人给本小姐一千两银子的吃食费就行了。”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口吐血的模样,不过羽离盵和纳兰荻都兴冲冲的看着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两人好像是自己在吃一样,咧嘴就笑了起来。

“嗯,还真的很好吃,香脆香脆的,王爷,你要不要来一口?”某个满嘴流油的女人,此刻狠狠咬了一大口烤羊腿,举着剩下的骨头,朝对面的纳兰清羽指了过去,一脸笑喷喷的模样。

这样子,气得纳兰清羽咬牙切齿,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丢人!”

“皇叔,我就喜欢羽儿的真性情,哎呀看到她吃,我也好想吃,太香了。”纳兰荻的食欲被勾起,赶紧坐回位置上,学着君绯羽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其他平时十分矜持的人们,其实在看到烤全羊的时候,早就饥肠辘辘,想吃了。

无奈在这种场合,谁也不好意思先动手,谁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吃,全都吃得细嚼慢咽的。

如今有君绯羽和纳兰烨开了头,大家顿时也敞开了脸皮,抓起就啃了起来。

“嗯,还别提,这大口吃肉的感觉真爽,比小口小口的有滋味多了。”羽离痕早已摒弃了他高贵皇子的形象,挽着袖子,一咬就撕下一大块肉。

这粗鲁的样子看得他身边的尹小王爷直想吐血,他真想把羽离痕的头拧下来,叫他向着那个女人。

可是,看到羽离痕吃得很盘里,他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了,也抓起一条羊腿就吃了起来。

就算这里的人吃遍山珍海味,但一大中午的没吃东西,全都饿了,就算是天天吃,也不会腻。

君绯羽更是吃得啪嗒啪嗒作响,声音很大,听得纳兰清羽眉头紧锁,她一向都是这样吃饭的么?

而他自己,肚子也有些微微饿了,却是细嚼慢咽,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楚亦则是在笑着喝闷酒,林祯那双眼睛,一直在纳兰清羽身上瞄,一刻也不离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纳兰清羽。

正在这时,换好衣裳化好妆容的林沁月和楚倾月也进来了,这天下二月一进来,众人一看,倒是觉得赏心悦目,毕竟怎么也是两个绝色美人。

只是楚倾月脸上的脂粉太浓,好像刻意去遮什么东西似的,看着白得渗人,倒令男人们讨厌起来。

本来打算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可一抬眼,林沁月就看到君绯羽正大刺刺的坐在她位置上,狼吞虎咽的在吃肉。

“王爷,本公主有一事想说。”冷冷出声,林沁月一脸冷傲的瞪向君绯羽,她的位置,这贱人凭什么坐?

“请讲。”要不是看在琉璃国的

面子上,纳兰清羽连个眼皮都不给林沁月。

林沁月抬高下巴,一张尖尖的脸上写满了刻薄,“贵国素来是礼仪之邦,自然也有尊卑之分,本公主的品级在君绯羽之上,为什么她可以坐本公主的位置,难不成大渊从来都是这样,不分尊卑,随意让一个臣女越矩么?”

她的声音清冷如珠,抬眸义正言辞的盯着君绯羽,而跟在她身边的楚倾月等人,一个个早嫉妒死了君绯羽,全都用喷火的目光看着她。

沁月公主的位置,她岂能坐?

而且,听说这里的男人都向她献殷勤,可见这就是一个狐媚子,把所有男人的心都钩走了。

君绯羽则不紧不慢的继续吃肉,不把这块肉吃完,她是不会理会林沁月的,她怎么会为了一只母狗放弃吃肉呢!

为了林沁月放弃自己最爱的肉,多不值得。

纳兰清羽还没有说话,君绯羽身侧的玉雪蝉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脸温和的朝她使了个眼色,像好姐妹一样拍了拍她的手,朝林沁月冷冷的道:“公主,君姑娘的品级比起你来也不低,你不要忘了,她可是未来的皇后,算起品级来,比你还要高些。一个位置而已,公主何需计较,这倒显得公主小肚鸡肠了,要不,本宫把我的位置让给你?”

玉雪蝉这样冷冷的一出声,顿时听得林沁月一脸深黑,没想到这个玉雪蝉,竟然向着君绯羽!

这玉雪蝉的品级论起来,可比她高太多,将来她就是大夷国的女国王,她一个公主迟早要嫁人,能混个皇后当都不错了,若是嫁的一般王孙公子,这是远远不能和女王比的。

白白的吃了个闷亏,她想还击,却发现林祯的目光已经无比深冷的扫向她,吓得她脸色苍白,一脸不甘心却也只能小声的道:“不用了,太子的位置,我怎么能坐。”

话语里有淡淡的讽刺,这时,小银子赶紧上前,把她和楚倾月引到了远处的位置上。

她们坐的位置离核心人物很远,和一堆官家小姐坐在一起,顿时两人都觉得,她俩是堂堂的公主,竟然遭受这种侮辱,和一堆地位低下的女人在一起,降低了她们的品格。

虽然满心不忿,可她还是咬牙坐了下来。

这时候,君绯羽则朝玉雪蝉淡淡的一笑,样子不卑不亢,“谢了!”

很轻松的语调,却透出她很吝于说出的谢了二字,也代表她对玉雪蝉暂时的认可。

玉雪蝉对她微微一笑,觉得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有个性的女人,哪怕面对最强悍的王者,她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从来不巴结自己,这样自信和不卑不亢的表现,倒让她对她刮目相看。

这时候,楚倾月偷偷的凑近林沁月,转了转眼珠,“公主,你说那晚打你的人,会不会就是她?一袭白衣,戴个面纱,又是女人,当晚她参加宫宴,穿的就是白衣,为了怕露出马脚,所以她才戴了个面纱!是不是?”

楚倾月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林沁月,正在喝闷酒的林沁月一听,顿时狠狠的眯起眼睛,她原以为是纳兰荻的人打的自己,没想到,竟然与君绯羽有关。

后面她了解过,纳兰荻身边是有位因感染风寒戴过面纱的小宫女,但听说那宫女胆子极小,也没有武功。

如今听楚倾月这么一分析,她顿时气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那打她的根本就是她的死对头君绯羽,她竟然一直往别人身上猜。

“本公主也猜就是她,本公主在这宫里也只与她一人结了怨,这一次,我一定要报复她!”想到这里,林沁月转了转眼珠,手心里突然多了一粒黑色的毒丸。

捏了捏那颗毒丸,她突然想起皇兄昨晚的指示,要她在君绯羽的酒杯里暗中下毒,既然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只能毁了她。

但是,这毒丸不能由自己来放,即使皇兄已经早安排好内应,但是她觉得这大殿里强人太多,所以先找个替死鬼算了。

看了眼正在喝酒的楚倾月,林沁月轻轻的推了推她的手肘,“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整死君绯羽的机会,你做不做?”

楚倾月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赶紧侧耳倾听,“只要能整死她,要我付出什么都行,我早就恨透了她。”

“我这有一粒阎王醉,药效极毒,连阎王吃了也会死,可惜君绯羽一直盯着我,我一时间不敢动手脚。一会儿我的内应会端酒杯上来,他们全都盯着我,我一直没有下毒的机会,如果你有这个胆量,我就把毒丸给你,你来放进酒里。”

林沁月小声的说完,满脸的阴毒,她之所以要现在下毒,不早早的把毒药放百酒杯里,是因为每一杯酒端进来,在入口处都会被银针检验,确认无毒才能端进来。

所以皇兄才费尽心思的想了这个办法,让她准备好毒药,伺机放进酒杯里,再让内应端给君绯羽。

楚倾月一听,顿时信了林沁月的话,她的确被所有人盯着,所以要让她来下毒,实在是难事。

但自己就不同了,自己这张脸已经被君绯羽给毁了个七七八八,脸上的疤痕一直都没治好,她只得靠涂脂抹粉来遮掩,可是根本遮不住,她的这张脸一直恢复不了,这样的恨,就是林沁月不给她毒药,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求来。

她迅速接过毒药,没有看到林沁月那双把她当靶子的眼神。

这时候,林沁月的内应,一名和其他宫女一样打扮的女人正端酒过来,她模样尤其普通,林祯选择她就是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这个时候,越

平凡的女人,办事越容易成功。

那宫女与林沁月使了个眼色,一双显黄的手伸了出来,慢慢的走近她,然后,她极其缓慢的放了一杯酒在林沁月面前。

这时,林沁月迅速给楚倾月使眼色,楚倾月有些害怕的四处看,生怕有人在看她,不然她不敢下手。

而此时,一直在啃羊骨头的君绯羽,一双乌黑的眼睛早已经从两人身上移下去,假装很认真的啃骨头。

其实从一开始,在林沁月和楚倾月进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观察她俩。

这两个是时刻想着害她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时刻盯住她们。

果然,她发现林沁月和楚倾月两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看那样子就有问题。

尤其是楚倾月,演技也不行,把惊慌狠毒全部写在脸上,这时候,她突然看到林沁月看面前宫女的眼神有些心虚。

一看到那个心虚的眼神,她冷冷的眯起眼睛,因为想害人,所以才会心虚,这是大多数人在做坏事前的表现。

等那宫女给林沁月拿酒壶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她那一双手,竟然比较黄!

黄且干枯!

她顿时起了警觉心,细细的打量着那宫女,当她看到楚倾月一脸惊慌的看过来的时候,假装侧过脸去啃骨头,不过一双眼睛却趁她们不备,总会偷偷的往后瞄。

她身旁的玉雪蝉见她姿势奇怪,有些好奇的看向她,她则朝她哈哈一笑,袖子里随即落出一柄小小的铜镜。

她把铜镜摆在桌子上,这一次的头侧得更凶,在林沁月她们看来,她根本就没往这边看。

可机灵的她,早已经透过镜子看到几人的动向,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宫女那双手,已经让她怀疑,这皇宫里的宫女参差不齐,那些做苦活重活的一双手的确很枯黄,但是能进殿来服侍众来宾的,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双手?

还有,她步子轻飘飘的,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人有武功。

这时候,透过铜镜,她看到楚倾月突然伸手去拿酒壶,而且还动了托盘里的一只红色杯子一下。

顿时,她立即收起铜镜,假装没发现一样继续吃肉。

可她对面的玉雪蝉,一双眼睛已经好奇的盯着她,“君姑娘,你怎么了?”

这声音很小,倒是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

君绯羽则是淡淡的沉眸,轻声道:“这个姿势吃肉,要香一些。”

说完,她已经坐正身子,将手中的骨头给扔了下去。

这时候,那宫女已经端着酒壶朝她们走来。

一抬眼,君绯羽看到托盘里摆放着十只一模一样的杯子,可宫女的右拇指边,却有一只有些不一样的杯子。

如果不是故意观察,是没人能发现这杯子的异样的。

这杯身上的火红色梅花,比别的杯子更红,红得艳丽,梅蕊处还多了一点小蕊,别的都是四蕊,这只杯子却是五蕊。

如果不是她机灵,早先拿镜子看到楚倾月的动作,也不会发现这只不一样的杯子。

这时,那小宫女已经沉稳不迫的走到君绯羽面前,在送酒的时候,她特意将那只不一样的杯子对准君绯羽,“君小姐,请。”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拿那只杯子,可君绯羽已经率先伸手,自己拿了另一只普通的杯子,然后朝她冷冷的道:“怎么以前我没见过你?”

“啊?”只是一句试探,那小宫女虽然仍旧镇定,可是声音有些拔尖,可见还是十分心虚的。

“小姐才进宫没多久,没见过奴婢很正常,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常年在外头服侍,所以小姐面生。”不卑不亢的说完,她已经吃惊的看向君绯羽拿的那只杯子。

这个女人竟然自己来拿杯子,那她精心准备的,不就毒不到她了?

此时,她内心一阵忐忑,连嘴唇都有些乌黑起来,紧张的朝君绯羽行过礼之后,看了眼她手中的酒杯,发现她竟然一个仰头,就将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净。

而且,她还一脸清凉的擦了擦嘴,直说是好酒。

她根本没事。

望着托盘里真正有毒的那杯酒,她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前,这时,她身后的一名宫女立即碰了碰她的手,“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给太子端酒?”

这时候,这宫女才发现,君绯羽身侧就是女太子。

她挪了挪步子,咬了咬牙,有些为难的向前走去,在走的过程中,她赶紧把有毒的那杯酒放到了最里面,生怕让女太子拿到,要是把她毒死,她和公主都完了。

这时候,玉雪蝉却突然眉眼带笑的看向君绯羽,眼神真诚而明亮,不过那眼珠,却暗暗的看了宫女一眼。

握着手心里的小纸条,君绯羽则暗想,这女太子也太聪明了,林沁月的动作她全看清了。

想到这里,她拿起桌上的笔,趁众人不备时,偷偷在桌子底下的桌框里,回了一张纸条,然后假意过去捏女太子的手,一副示好的模样,却暗中递了一团棉花给她。

玉雪蝉慢慢抽回手,把纸条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后,把棉花不动声色的装进袖子里。

她从来没见过像君绯羽这么聪

明的女人,竟然知道棉花能吸酒,让她藏在袖子里。

佩服的看了君绯羽一眼,微微挑眉,小宫女已经端着托盘到了她面前,“公主,请!”

说完,小宫女准备拿一杯普通的无毒酒给玉雪蝉,可玉雪蝉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突然伸手去拿起那杯藏在最里面的有毒的酒。

然后,她笑笑的看向小宫女,用一种极低的声音道:“多谢你家公主献酒!”

说完,在小宫女惊讶的目光中,她已经侧过身子,出于礼仪的拿袖子挡住半张脸,当着众人的面把那酒喝了下去。

众人都看到她真的喝了酒,只有君绯羽知道,她刚才已经把酒悄悄的倒进袖子里了,而那袖子里,藏着她早准备好的棉花。

酒全部浸进棉花里,自然浸不出来。

这下,小宫女的脸色顿时大为惊骇,而看清楚一切的林沁月和楚倾月,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她们明明想要毒杀的是君绯羽,如今那酒竟然被玉雪蝉喝了去。

她们和玉雪蝉并无大仇,虽有争夺男人上的嫉妒心,但是这不至于让她们杀人,而且,她们也不敢杀她。

万一让大夷查出来,她们全都完了。

敢谋害一国之太子,大夷一定会讨伐她们的,一定会向楚国和琉璃施压,到时候,不用大夷来,两国的皇帝为了交代,都会亲自杀了她们。

就在这时,玉雪蝉突然“啊”的尖叫一声,然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倒在了丫鬟怀里,“有毒,这酒有毒,救命!救我!”

玉雪蝉嘴里发出无比痛苦的声音,嘴角全是鲜血,看得君绯羽顿时咯噔一下,这应该是假血,但是这假血不是她给玉雪蝉的。

这应该是她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没想到这个女太子心思如此缜密,如此聪明,她究竟是该庆幸自己和她似君子之交一样淡如水,庆幸自己和她不是对头,还是时刻防着她?

所有正在吃喝的人们,一看到玉雪蝉的样子,全都惊得赶紧扔掉手中的酒杯,酒里有毒,这下谁还敢喝啊。

纳兰清羽率先挑眸,亲自站起身来,冷拂宽大的黑色衣袍,目光深沉的扫向四周,“怎么会这样,来人,还不快传太医!”

“是。”小银子赶紧退了出去,而其他人,一个个都满脸惊惶。

所有人皆是人心惶惶,这时,玉雪蝉的身边一个脸上画了条细蛇头的长老已经站了起来,朝纳兰清羽沉声问道:“摄政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请你给我们大夷国一个交代,你的安全事宜是怎么做的?这毒酒又怎么会随意出现在宫中!难不成你们大渊的防守就是这样的差,谁都能给一国太子下毒?”

“长老!你住口!不关王爷的事,他不知情,在凶手还没查清之前,谁也不能轻疑!”嘴角是血的玉雪蝉冷冷的朝长老呵斥而去,这一阵呵斥,吼得那长老往后退了一步。

虽是听玉雪蝉的不再大声嚷嚷,可是她还是很愤怒的瞪着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作为东道主,保卫大家的安全是他的职责,她们太子在这里出了事,就与纳兰清羽有关。

这时候,小银子已经把一直在外候着的太医请了进来,为防宫宴途中产生事变,一般外面都候得有多名太医,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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