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真相
林怡沉默了很久，才睁开眼睛，目光之中带着绝望地看着夜辰霆说：“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我不相信。但我相信在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也一定也有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林怡伸出了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觉得我是人是鬼？”
夜辰霆有些不解：“我觉得……你更像是一个超出了俗世的凡人。鬼神向来不会为情而爱而自困，而你不是。”
这样一番犀利的言语，解答了林怡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疑惑。
是啊，自己哪里配做神呢？竟然被拘泥于俗世，不过就只是一个特别一点的凡人而已。
夜辰霆指着下面的悬崖说：“或许在那个下面有答案。”
“你是想要让我跳下去吗？”
“不用你跳下去，你站在这儿感受一下就好。”
林怡站到了悬崖边上，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感受着微风从自己的指尖流淌，又一点一点的消失。
唯一不变的就是心里面那股自始而终的迷茫。
过了一会儿，另一回过了头，看着夜辰霆说：“如果我就此从这里跳下去，你是否也会像担心原来的皇后那样担心我呢？”
“原来的皇后？”夜辰霆皱起了眉毛，敏锐地揪住了这两个字眼，问：“你为什么说是原来的皇后，难道你真的知道些什么吗？”
林怡心中没有来的一慌，差点儿身形不稳，掉下了悬崖，幸好她连连朝后退，稍微的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夜辰霆却代替着林怡走到了最前面，张开自己的双臂说道：“不如咱们两个打一个赌吧？”
“你要赌什么？”
“赌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会不会哭。”
说着，夜辰霆就直接身体向前一跑，冲着悬崖底下直接一跃而下。
林怡顿时心神俱震，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手脚并用的趴到了悬崖边上，急急忙忙的把人给拽住，终于是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他在空中飞舞着的手。
一个大男人就掉在了她的一只胳膊上，林怡觉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住了，但是心中却还是有着一个信念，督促着自己一定不能松手，不然自己会后悔终生。
林怡咬着牙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是有病，我觉得自己有病，现在和一个疯子。杨千羽，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这一句，夜辰霆声音中似乎都带着一点点的哭腔，林怡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一下，让他下一秒就好像快掉下去一样。
林怡直接就哭了，泪水掉在了夜辰霆的脸上，她也只是不断的摇头。
“你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林怡来来回回的就只说这两句。
夜辰霆看了一下下面的无边悬崖，又抬头看着林怡：“你若是坚持不下去了，可以在我临死之前坦白吗？让我死也瞑目。”
说着，手好像又松了一下。林怡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只能摇着头绝望的说：“你不要死！夜辰霆！我求求你不要死，我当你赢了好不好？你真的不要死！”
“你究竟是谁？！”夜辰霆只是如此逼问。
“我是林怡！我自始至终都是！包括住在墨云锦身体里面的时候！”林怡疯狂的喊了这一句。
随着这一句话被说出来，林怡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宣泄了出来，五脏六腑都痛快的让人想要唱歌。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林怡觉得自己真的是……纠结！
她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念想，若是自己现在松了手，和这个人一起掉入悬崖底下的话，是不是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但理智又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自己——不管怎样这人都是一国之君，他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夜辰霆。
夜辰霆终于听到了这话，闭上眼。林怡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夜辰霆哭出来的样子。原来他连哭的时候都是这般的平静，却好像在平静的冰面之下隐藏着波涛暗涌。
林怡哭得更狠了：“我坦白，我就是那个人！我原本只是一个孤魂野鬼，却机缘巧合之下上了墨云锦的身，后来掉入悬崖那次我灵魂不稳，从她身体中出来，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我始终忘不了你，最后带着自己的身体过来了。我也是人，我本来就长这个样子。夜辰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伤口为什么不会长好吗？因为我原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时间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一些数字而已，可能等你们都老了，住进了棺材里，我还是现在这样子。所以我在最后问你一遍，这样的我，你会感到害怕吗？”
林怡将这大半年以来自己心里面所有的话全部都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有人说心情发泄的时候，冲着没人的地方使劲的喊几下，心情就会好一些，林怡觉得现在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一方面心里轻松，可压力却又觉得更大了。
绝望总是伴随着希望，这是林怡悟出来的真理。
夜辰霆看着林怡看了好大的一会儿，才一字一顿的说：“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
他没有怀疑林怡这些话的真实性，反而无比庆幸这些话是真的。幸好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幸好自己没有错过他，幸好现在……还不算太晚！
林怡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把你的手给我！快一点！不然的话，我今天真的就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了！”
“若是能够和你一起死在这里的话，也算是一件好事！”夜辰霆如此说道，却还是将自己的手递给了林怡。
林怡用力地将人给拉了上来，两个人一起躺在了悬崖上面的时候，林怡直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膛。
她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猛然的将自己的身体扎入了旁边的人的怀抱里，紧紧的抱住，好像是要将对方的骨血都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之中。
终于是说出来了，他终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