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听好了,上联是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说完高莺莺得意一笑。

可儿仔细一琢磨,发现这个还真有点难度,因为,不仅是对联,里面还涉及到拼字游戏,见可儿半天没回应,高莺莺更加得意说道:“道长如果答不上,小女子绝对不勉强。”

谁知可儿神秘一笑:“谁说我答不上,高姑娘你听好了,我的下联是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下联一出,全场哗然,高莺莺顿时语塞……

这时人群中传来自发的掌声,邓萧然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可儿颇为礼貌的拱手说道:“承让,承让。”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既然这个道士赢了,那么高小姐是不是真要嫁给道士了?”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高莺莺,高莺莺脸色微红,但是却淡然的说:“莺莺愿赌服输,既然道长赢了,那么,请道长还俗,随后让我爹选个吉时,举行大礼吧。”

“咳咳,呃,这个还是算了。”可儿立刻否决,心怕被人识穿女儿身。

岂知,高家小姐态度十分坚决:“道长不必推辞,我高莺莺一言九鼎,既然说了,就一定要做到。”

“那个,高小姐,跟你说实话吧,我那个,是小王爷的朋友,刚刚见你对小王爷出言不逊,才想为他讨回一个公道的,并不是真心要对对联求亲,所以还请高小姐另选他人,免得误了终身。”

此话一出,大家再次惊讶,心想,这个道士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好端端的美人不要?其实只有邓萧然知道可儿的苦衷,于是笑道:“既然我的朋友不愿意,高小姐也就别在强人所难了。”

这时,众人都同情的看着高家小姐,高家小姐,自小就锦衣玉食,众星捧月似的待遇,哪里受过这般委屈,于是含泪咬牙,一个纵身从楼台上跳了下来。

众人惊呼一声,正在这时,邓萧然眼疾手快,一个飞身上去,接住了高家小姐。

幸好虚惊一场,不然可儿肯定心里内疚死了,可儿皱起眉头说道:“高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高莺莺泪眼蒙蒙说道:“莺莺自小饱读诗书,自觉才华满腹,所以才已对联,求的有心人,好不容易遇到道长这样的知己,却想不到道长嫌弃,所以小女子实在没有脸在活下去。”

可儿叹了一口气:“你这也太想不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南羽有才华的人多的是,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位。”

高莺莺看着一旁的邓萧然说道:“小女子只爱才,不爱财,所以道长不必引荐小王爷。”

邓萧然噗之以鼻:“想得美,你想嫁给我,我还不想娶你呢?”

可儿笑笑:“放心,不是小王爷,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艾奇生这个人?”

高莺莺立刻眼前一亮:“当然听过,他是南羽的大才子,深受皇上器重,如今已经是户部尚书大人,听说与晏仲侯私交甚好。”

“恩,不瞒小姐说,他是我的朋友,等我有机会见到他,必把此人引荐给高小姐,不过他要是有妻室的话……?”可儿欲言又止。

高莺莺立刻插话道:“只要能和艾大人见面,哪怕做小妾,我也愿意。”

可儿白了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放心吧,即使他有了正妻,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做个平妻。”

高小姐,一激动,立刻跪了下来:“多谢道长。”

虽然可儿此刻只是个道长的身份,但是却没有人敢怀疑她的话,因为她现在可是小王爷的挚友。

安顿好了高家小姐,回来的路上,可儿虚惊一场:“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高莺莺非我不嫁了呢。”

“哈,玩出火了吧?”邓萧然嘲笑道。

二人说说笑笑刚一进府,可儿看见了一个人,就在也笑不出来了,邓萧然立刻跪倒:“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儿思前想后,也欠身一礼:“参加皇上。”

莫羽无欢冷冷的说道:“起来吧。”

“谢皇上。”二人谢恩了之后起身。

“我有话想单独跟可儿说,你们退下吧。”莫羽无欢冷冷的看着邓萧然。

随后邓萧然和身边的下人,包括随行而来的余将军都纷纷退下。

“看来,你在翼州的日子过很不错嘛?”莫羽无欢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可儿。

“托皇上的福,过的很好。”可儿淡淡的说。

“那如果朕要带你回帝都,你是不会答应了?”莫羽无欢轻挑眉毛问道。

可儿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是。”

“你就这么不喜欢帝都,这么不喜欢看见我?”莫羽无欢语气中带着愤怒。

可儿没有说话,但是莫羽无欢知道她默认了……

“凌可儿,如果你不回帝都,那么三日后,我就会以谋反的名义,攻打翼州。”莫羽无欢字字说的铿锵有力。

可儿立刻打了一个冷战:“你……真的很卑鄙,除了会威胁人,你还会什么?”

“无论使用什么办法,只要对你有用就够了。”莫羽无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可儿真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了。

想了想,可儿淡淡的说道:“我与北影琉迦已经成亲了。”

莫羽无欢笑笑:“我知道,但是你们还没拜天地,所以,根本就不算。”

“可是在我的心里,我已经把他当做了我的夫君。”可儿坦然的说。

莫羽无欢眸子一暗说道:“我不介意,踏平翼州后,才攻打北熙。”

可儿哽咽的说道:“你不要这样,我……跟你回去便是。”

看着可儿委屈的模样,莫羽无欢心里一疼,上前轻拥住可儿:“可儿,没有人可以比我更爱你,你要好好的呆在我的身份,我会保护你。”

可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趴在他的肩膀哭泣,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容我和小王爷告个别。”可儿轻语。

莫羽无欢破天荒的点了点头:“恩,我去马车里等你。”

说罢,起身离开,可儿找到邓萧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些日子,她在翼州真的很开心,邓萧然从来都没有说过暧昧的话,做过暧昧的事,这让可儿心里很安心。

她曾以为,如果莫羽无欢不来打扰,她可能会一直呆到翼州,然后想办法回北熙……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邓萧然,我……要走了。”可儿的声音有点沙哑。

邓萧然毫不意外,只是眼神很失望的说道:“我知道,是因为他是么?”

可儿艰难的点了点头……

“可儿,如果他没有出现,你会这样在翼州呆下去么?“邓萧然很想知道可儿这些日子是不是真正的快乐。

“不会,我会想办法回北熙,因为那里有一个我牵挂的人。”可儿知道,如果不说实话,对邓萧然更是一种伤害。

邓萧然哑然失笑:“对啊,我怎么忘了,你的心里有北影琉迦了。”

“那如果没有莫羽无欢,没有北影琉迦,你会考虑做我的王妃么?”

看着邓萧然渴望的眼神,可儿心里虽然很想说不会,但是终于不忍心说出口,于是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可儿,如果我以后……想你了,该怎么办?”邓萧然心酸的说道。

“其实,你还是忘了我,比较好。”可儿轻轻的说道。

邓萧然长叹一口气:“忘不了,当年,在后花园,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如果硬要把你从我的记忆中割除,那么,我想,我会活不下去的。”

可儿泪光闪动:“邓萧然……你……。”

“可儿,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们,你的眼里只有我,如果可能,我愿意用永生永世,换来与你一世的相守。”邓萧然真情留露,他知道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合适,但是如果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可儿已经泣不成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但是却总是让一个接一个的男人为她着迷。

“邓萧然,以后,你还是继续装作沉迷酒色的逍遥王爷吧,这样,你才会安全。”可儿知道,如果邓萧然一旦不去伪装,那么就会引起皇上的疑心,那么,他也就活不久了。

以莫羽无欢的为人来说,必然当翼州两父子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伪装?是吧,也许我会这样带着面具一直生活下去,颓废下去。”邓萧然空洞无神的说道。

“我……走了,你保重,翼州的日子,我很开心,谢谢你。”可儿说完转身离开。

邓萧然看着可儿的背影,双眼模糊……

这一转身,是不是就是一辈子,不知道为什么,邓萧然总有种感觉,就是这是他和可儿最后一次见面。

走上马车,刚要启程,突然听见下属来报:“报,皇上,八百里加急。”

“说。”莫羽无欢冷冷的吐了一个字。

下属看了看可儿,欲言又止,莫羽无欢怒色说道:“她不是外人,说吧。”

“是,昨夜子时,北熙帝君北影琉迦因寒极疾发作病逝,北熙上下举国齐哀,这是边关发来的信件。”下属工工整整的将文书乘了上来。

可儿只觉得晴天霹雳一样,随后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