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婷听了两人的话,并没有起身离开。

她只是拉开了拉链,从衣服里拿出一根香烟点燃。看到帮主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抽烟,两人都急了。

木槿急切的说道:“帮主,你快走啊

。为了防止意外,我带来一枚手雷。再加上枪,这样出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还好,东西还在。”

良久,金燕婷吐出一口烟雾,道:”谢文东没有拿走你的手雷,这就已经说明他有信心把你留在这,而根本不惧怕什么手雷。”

被金燕婷这样一说,木槿镇住了,事情确实如此啊。“那帮主,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这根本就是谢文东的一个阴谋。”金燕婷把只吸了一口的香烟塞进烟灰缸,凝声道:“我敢打赌,谢文东之所以不杀我们,是因为他想看到一场戏。”

木槿问道:“戏?帮主你说的是这上面的炸药是假的。谢文东是想看我们如何出丑?”

金燕婷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想谢文东是要看一场我贪生怕死,弃你们而去的戏。这个房间内假如有摄像头,一旦我走出这个门。这些视频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帮会里。两大执法被帮主弃去,手下的兄弟必乱。上兵伐谋,谢文东这一招行的很毒。”

此时的金燕婷知道事情已经躲不过去,头脑反而冷静下来。

“死局。”巾帼道。

听完巾帼的话,金燕婷慢慢坐在沙发上,无奈的笑道:“确实是死局。”

弃两人而走,正如金燕婷说的,正中谢文东下怀。不走,三人一起去见阎王。

木槿道:“帮主,不管怎么样,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你先走,不管怎么样还有一点生机。要是等炸弹爆炸,那就什么都迟了啊。”

一向沉默寡言的巾帼也开口道:“确实如此。”

金燕婷把头靠在沙发上,半闭着眼没有说话。不过,任谁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

谢文东太霸道了。霸道的连堂堂的警察局局长都敢扣下,自己的一张王牌在他的手上,竟然变成了麻痹自己的工具。

难怪谢文东年纪轻轻就是堂堂中国洪门,雄踞东三省的大哥

。恐怕这一点和他的性格脱不了关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有希望。”巾帼突然低下头,说道。

金燕婷慢慢的睁开了眼道:“什么希望。”木槿没有正视她,只是默默的看向那些怀表的背后,喃喃道:“这个炸弹可以拆。”

“哦,真的?”金燕婷站起身,快步走到她的身边。

接下来,金燕婷听到了巾帼在她的身边说的最为完整的一句话。“整个炸弹装置的真正引线不是在外面的这些东西里,而在这些怀表的后面。谢文东想的很深,他觉得我们只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怀表上。而不会注意这些隐秘的角落。”

说完,巾帼已经把木槿前面的几只怀表卸下了。

怀表后露出了大约十来根导线。原来,怀表也只是个幌子。

真正的主角在后面。看到巾帼卸下的怀表,金燕婷拿了一只放在手心里,暗暗道:“谢文东,如果今天我能出去,你给我的耻辱我必定十倍奉还。”

没有听到金燕婷的问话,巾帼继续道:“其他的线倒是很简单,关键是最后一根线到底剪那里,我不敢确认。”

说完,她望了望金燕婷。那眼神很明白,是问她要不要试试。

金燕婷很坚决的说道:“竟然谢文东想和我们玩,我们当然要和他奉陪到底。”

“恩,我也相信你。”木槿笑道。不过这种情况下,这样的笑容有些苦涩。

三人的性命只在巾帼的一念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巾帼定了定心神,把铁钳对准了第一根红线。

“咔嚓”随着巾帼指尖的用力,一根铜丝被切断。很安全,炸弹并没有爆炸。

首战告捷,三人都舒了一口气。

在两人眼神的怂恿下,巾帼又把铁钳对准了第二根铜线、、、

通过摄像头,谢文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现场紧张兮兮的气氛,不过他的脸上没有表露出怜香惜玉的表情

。始终如一挂着淡淡微笑的脸上,毫无半点波澜。

“东哥,我有些不明白?”姜森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谢文东那头转过来,微笑着问道:“不明白什么?”

姜森说道:“我不明白东哥为什么要放她们一马?”

谢文东回道:“第一点,我们是坏蛋但不是混蛋。我不会对几个女人做那种背地里下黑手的事。第二点我们把金燕婷和她手下的两大执法干掉。那么韩洪门的实权将会落在那个叫麦培叶的副帮主身上。麦培叶是韩国人这点无疑,所以、、、”谢文东故意没有说完,留给姜森来说。

姜森笑着接下去说道:“所以,一旦我们帮助麦培叶这个韩国人得到大权后。韩洪门将彻底和洪门逃离关系。合并事宜也将会变得更加艰难。毕竟韩洪门的百分之**十的人是当地人。”

“哈哈,孺子可教。”谢文东高兴的拍了拍手掌。那样子十足的一个孩子。

“东哥,”姜森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竟然东哥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做这些东西呢?”他一指画面上的炸弹,问道。

谢文东道:“我想见识见识韩洪门大哥的真正实力。处理事情的方法和对手下兄弟的爱护程度。真正能成大事者,必和兄弟们共进退。”

“东哥的意思是、、、你想把金燕婷收归旗下?”

谢文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柔柔的说了声:“不管金燕婷是作为敌人,还是作为兄弟,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呵呵”

视频那头,小黑屋内。

巾帼已经把八根金属铜丝全部剪断。剩下的两根铜丝巾帼迟迟不敢下手。

她在害怕,害怕一旦剪错,功亏一篑。但是时间又不等人,紧张的死亡气息逼迫她不得不下手。

当她的指尖正要碰到一根黄色的铜丝时,屋内的一部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