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对峙（2）——以及青春期
从学校回家的时候，顾文炎一句话也没说。
凯恩知道这么拖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他在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顾文炎也停了下来,还是不说话。
和顾文炎这种人相处不能等着他采取行动,要不然可得拖死。
看着顾文炎的背影,凯恩心里突然升起种焦急的感觉,而焦急退去后便剩下了无奈。他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听说了最近出了事
。你没事吧。”
过了片刻，顾文炎才说：“我没事。这件事情，先回去再说吧。”
凯恩应了声，然后迈大步子,几步走到顾文炎的身边和他并排站着，接着转过头,抬头看着对方，说：“那么我们就快些回去吧。”
顾文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凯恩觉得可以在他面瘫的脸上瞅出点惊讶的表情来，但是他最后还是默认了凯恩的行为。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并肩走回了家。
露西今天没有去上班，等凯恩和顾文炎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做好晚饭了。在晚餐的时候，她有几次一直都看着顾文炎，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她每次又会转过头看看凯恩，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按往常的惯例，露西做饭的话，凯恩便会去洗碗。但今天，凯恩吃过饭之后并没有离开饭桌。露西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敲敲桌子，对凯恩说：“凯恩，今天轮到你洗碗了。怎么还坐着？早些洗完就去做自己的事吧。”凯恩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没动。露西有些耐烦地又敲了敲桌子。凯恩则是看着露西不说话，弄得她倒有些不自在了。
顾文炎开口道：“露西，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露西被顾文炎这话弄得一愣，有些焦急地说：“说什么呢？你要让凯恩听？”说着，她快速地扫了凯恩一眼，大概她自己也觉得这么说不大好，便噤了声。
虽然凯恩一早也想通了，但他听到露西说这话时还是有些不舒服。
顾文炎又说：“凯恩也是和我们一起经过那件事的。他也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即使露西再反对，他也会把凯恩当作能谋事的朋友而不会是小孩子。
露西想了想，只好举起双手作了个投降动作，然后放下手说：“好吧，好吧。是我之前目光太短浅了。凯恩确实也要接触这些事了。”
凯恩听得出露西还是在心里把自己当一个需要爱护的小孩子，但现在并不是想要让露西认可自己的最佳时机，他也只是点点头，直接切入了主题，问：“我听镇上的人说，镇里大前天死了五个人。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露西知道顾文炎不爱说话，便主动向凯恩回答道：“是和这件事有关
。”
凯恩又问：“我不清楚这件事的细节，能说说吗？”
露西犹豫了下，还是解释了，说：“这是‘迎春祭’当晚的事了。那天我回家的时候遇到薇安了。她和几个没见过的男人来找我麻烦，幸亏顾后来来了。我们就回家了。前天有人在镇外的农田里看到这几个人的脑袋，有人认出来他们是薇安在外镇认识的人。然后嘛……”露西有些无奈地说：“薇安看起来多厉害的样子，结果是个不能被吓的，被镇公府的人一问，啥都抖出来了。镇公府例行公事，我和顾就是疑犯呗。不过，也没多少人信啦。”
凯恩听着露西说完，心里的疑惑反而越来越多了。
“薇安是谁？”
“啊，你连薇安都不知道啊？”露西有些惊讶地看着凯恩，然后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说，“你这个书呆子估计也对美女不感兴趣。薇安当年可是和我一决高下的呢。”
什么一决高下？暴力还是八卦？
顾文炎似乎是看出了凯恩的疑惑，解释说：“薇安是露西前年参加‘迎春祭’最终决赛的竞争对手。她落败之后便一直和露西不对付。毕业之后她就去了邻镇，那天遇到她才知道她回来了。”
凯恩点了点头，“迎春祭”他当然是没有兴趣的，比起这些花哨的东西还是修习重要些，再说了，他又对女人没多大兴趣，在家看看顾文炎还更加养眼些呢。
“那几个男人又是谁？”
露西摇了摇头，说：“我之前又没见过他们。要不是之后听人说起他们是薇安的‘朋友’，我还真认不出来呢。”
在这方面，顾文炎的消息要灵通多了。露西在这方面不太熟悉，今天本来也打算问问顾文炎的，所以她说完这些便和凯恩一齐看向顾文炎。而顾文炎也不负所望。
“只是邻镇的几个混混。连佣兵团都进不了，根本没什么本事。他们几个人倒没什么，不过他们的头儿有些棘手。”
“头儿？”这是露西。
“怎么棘手？”这是凯恩
。
“岳阳镇里的黑道老大。本来他是睚焰佣兵团的团长，不过现在主要把精力投入到收取保护费上面了。岳阳不似沉石谷，没有帝国的军队驻守，镇里自卫就全靠他了。”说着，顾文炎把视线转向凯恩，缓慢说道，“李俊明就是那个头儿的手下。”
凯恩轻轻一笑，他并不把这种人看得太重要，经历过太多，便知道像这种人无非是那种“地头蛇”，根本无需放在心上。但是，他们毕竟还要在这个镇上住一阵子的，加上毕业考和冬季各个高级院校的招生，小心些也有好处。
“那人叫什么名字？是法师还是武道家？”
顾文炎冷冷地看着凯恩，一脸严肃地想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记不得了。”
本来还算严肃的气氛被顾文炎这句话消耗殆尽。露西当时就笑了起来，凯恩也笑了笑——自从到了晨辉帝国这边，顾文炎便多了个小毛病，对于他不熟悉或者不重视的人，他没过一天就能把信息忘得干干净净——从这个方面来看，顾文炎根本就不觉得对方具有威胁性。这么一想，两人的心情就轻松了起来。
露西还侃调道：“顾你不会是脸盲吧，这都是多少次了。”凯恩摇了摇头，说：“这边的好多人长相和我们不一样，露西姐也不是最开始常常认错人。”露西恼羞成怒，伸出手在凯恩的头上狠狠地敲了敲。
顾文炎等两个人安静了下来，继续说：“但是，沉石谷这边麻烦也挺多的。”
沉石谷镇实际上是分成了两个部分——以镇上的初级学校所在的街道为轴大致就能划分出东西两部分了。西边的是几个大家族本家所在，事事的处理都经由几个族长定论；而东边却是由镇公府把持，住的人基本上是一些当地家庭的旁支和外地移民，基本上是以镇长为主心骨。从外地搬来的人只要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就会感受到看似和平的沉石谷小镇其实水很深。
但镇公府和族长们都不会允许像这样有人在镇里破坏。
“族长那边还没什么风声传出来，大家更加关注的是薇安和那几个男人的关系。”
露西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了一声，小声说：“她能跟那几个人交往便要知道承担什么后果
。她现在这样算是轻的了，说不定还因祸得福了呢。”
“镇公府就麻烦了。他们昨天已经找过我一次了。”顾文炎说，“因为之前和那几个男人发生了点摩擦，镇公府里不少人都看我像看凶手一样。”
凯恩皱起了眉毛，问：“但他们还是放你出来了。”
顾文炎眯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凯恩却在心里升起了些疑惑，他把视线放低，瞥到顾文炎左手食指正在敲打着自己的右手手背——凯恩知道，这是顾文炎生气的表现。
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因为被要求做了什么？
顾文炎却突然发出了声笑声，凯恩慌忙抬头看去——顾文炎难得一见地勾起了一点唇角，整张脸因此变得极其有压迫感和危险性，但却因此变得更让人移不开目光了。然后他用那个已经不再难听的嗓音压低了一字一字地说：“他现在拿我没办法，迟早……”
凯恩心跳都漏了一拍，根本没办法把眼神从顾文炎的身上挪开。
旁边的露西突然跳了起来，椅子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顾文炎的表情又恢复成冰山面瘫模样，而凯恩也猛地收回了神看向露西。露西连椅子都没去扶，捂着鼻子和嘴马慌忙跑开了，边跑还边说：“我想起我还有点东西没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凯恩是飘着回到房间去的，拿着书都是在发呆。结果一不小心，他就睡着了。
自从离开辛泽娜后，凯恩便没有再睡过一觉。所以他也不再做过梦。
但今天，他做了个梦。
不是之前那些混乱的、让人糟心的梦，而是一个很甜美的梦。
第二天清早，露西无意见看到凯恩的床单后，她那张美艳的脸上浮出一丝欣慰和更多的猥琐的偷笑表情，说：“凯恩青春期终于来了啊。姐姐我真欣慰啊……”
从此以后，凯恩一直自己整理床铺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露西（开始撒花）：恭喜凯恩酱终于成长为凯恩桑了，祝早日脱离纯（tong）洁（zhen）！
凯恩（脸红）：露西姐，你说啥呢！！！
露西：咦，难道这个东西上面不是，而是？！不行啊，凯恩，你不长大就算了，还要退回几岁？！
凯恩（吐血）：……
（顾文炎从旁边路过，光着上身。露西准备冲他打招呼，被凯恩给拦住了。但顾文炎还是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顾文炎（面瘫）：怎么了？
凯恩：没、没怎么！！！
露西（偷笑）：凯恩桑长大了~
顾文炎（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床单上的痕迹）：嗯。
凯恩：这、这、这——我尿床的！！！
顾文炎：嗯……
凯恩：……请把刚才那句话忘掉吧……
顾文炎：嗯。
露西：……没见过这么蠢的货……
——————————————
问：露西有一幕突然跳起来跑掉是怎么回事呢？
答：我tm被两个人的jq给闪瞎眼了，粉红的pikapika的……凯恩完全就是那种“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感觉，然后太兴奋了，鼻血出来了。
结论：露西，你就是个腐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