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人族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吾已证混元,诸事还需汝去操办,人族乃是女娲娘娘所创,如今与吾妖族气运一体,便是三皇和老子都不能改变,妖、人将来将有一劫,汝身为天帝,将统摄三界芸芸众生,如今还需提升修为,汝师兄清灵将在下个量劫证道,汝之道,不在混元,却能证得帝皇大道,得享三界气运,成万世不灭之身,只是还需汝自己谋划,吾若出手,因果重重,此法传汝,勿要好生修炼。”太一传了陆压混元道法,至于将来他能走多远,那便要看他自己造化了,他能护着陆压一时,却不能护他一世,就像清灵,虽然已经入道,但能走多远,他也不知。太一就像安排后事一般,说了许多。陆压也都听了,只是心中却似打鼓,忐忑不安。

陆压似乎明白太一说的意思,他本是想借三皇之手讲人族收为妖族治下,三界一统之后,妖族到底是天庭正统,人族也不过是妖族治下臣民,他为妖皇,却见不得人族大兴,排挤妖族。

人族太一显圣之后,那些似乎已经讲太一忘却的人,又一次想起这位当年多次出手照拂人族的妖族东皇,太一在陈都的神庙,各地信徒不断,香火再次鼎盛起来。当年的人族护法,如今存世的已经没几个了,对于人族气运变化自然知道,奈何太一逆天改命,便是三皇和老子都无可奈何,更何况是他们了,只得眼睁睁看着人族的气运与妖族纠缠在一起。不过即便是如此,对于人族也没什么损害,毕竟妖族气运之盛,便是圣人也难与之抗衡,因此还是人族占了便宜。

当年封神大战之后,洪荒破碎,地星问世,人族也两分,有一部分人族入了地星,但也有一大部分还在地仙界之上生活。阿弥陀佛和准提妄图传佛法入东方,到底还是想借人族气运,大兴西方佛教。那六耳猕猴授了佛印,入了多宝之门,却算不得多宝弟子,更非佛门弟子,却不是多宝不愿,实在是六耳之前修炼的乃是太一留下的妖法,多宝自不敢收录,也不传他道法神通,如今六耳明了自身因果,只得离开青丘山,等那佛门传法之人,助他成事,了结因果。

话说那婆娑净土,大雄宝殿之外,那棵菩提树上的金蝉子,受多宝如来点化,入轮回转世在东方大唐境内,多宝却不知这金婵子乃是准提特意安排,只是二圣搅乱天机,多宝不知底细,传了法门,以截教上清道法李代桃僵,创出分了佛门气运,但西方二圣也不是吃干饭的,自有对策,来了一个釜底抽薪之计,又瞒天过海,着实让人防不胜防,天道紊乱,天机不显,便是圣人也掐算不得,太一虽然能算,但这等事情又怎么会去关注,他所虑者无非就是大道而已。

至于那六耳猕猴,被太一逆了命格,以替代之法,顶替了孙悟空佛门护法之位。至于那金蝉子转世之身,如今被封闭了前世记忆,如今化为佛门弟子,一切似乎还很平静。但暗涌却已经慢慢形成。这日,准提找来了释迦摩尼,也就是如今的燃灯古佛以及惧留孙古佛、观音、文殊、普贤三大菩萨。这几人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轻松,被多宝如来挤出中央婆娑净土,失去了佛门权柄,便一直留在了西方极乐世界之内,推演菩提、莲花大道,演化一沙一世界妙法,倒也有所悟,自身佛法精进不少,却不想此时被准提找去,也不知是何事,只是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燃灯古佛可是心中有怨?”准提知道燃灯等人的近况,之前一直不去理会,为的就是助涨他们的怨气,对多宝的怨气,对截教的怨气,虽然也会让其对佛门离心,但反正这些人都是叛教入的西方,如今也去不得别处,也不怕他们离去,损了西方气运。毕竟没有圣人庇护,这大劫之下,危机四伏,阐教可容不下叛徒逍遥,怕是身死便在旦夕间,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圣人言重了,弟子不敢,若非圣人出手,弟子早已身死魂消了,圣人恩情如同再造。”燃灯虽然心性极高,但连番打击下来,如今哪还有当年的盛气,蜕了释迦摩尼之身,越发像一尊古佛,不过这心思却更加明白了,在西方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准提圣人,寄人篱下,不得不如此。

“你有此心便好,如今大劫来临,此劫关系我佛门大兴之机缘,尔等皆在劫中务必小心,当年尔等虽是转世脱劫,但到底是欠了阐教因果,元始虽然不曾出手,但广成子等人少不得会来找尔等了结因果,如今阐教隐落,元始不出,阐教几乎分崩离析,燃灯,你拿这灵符去三十三天大赤天老君圣人处,将此符与他,他自会明白,也为尔等五人了结了这段因果。”准提说道。

燃灯五人之前确实心有怨言,但此时听得大劫又起,心中惶恐,哪里还顾着什么佛门权利之事,听得能化解之前叛离阐教因果,皆是大喜。燃灯接过灵符,又询问了一些此次大劫的情况,准提自然也是尽皆告知,但也没将金蝉子之事说于五人知晓。惧留孙终究是心中不安,便又问了元始的情况,那次元始在魔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身怕自己出了极乐世界便会迎来阐教的报复,元始不会出手,但广成子等人对他们成见颇深,岂会放过他们。

却说燃灯出了极乐世界,他那梅花鹿早在封神之时便已经陨落,便在灵鹫山寻了一直白头雕作为坐骑,那白头雕也是洪荒异种,乃是凤族支脉所出。当年开天之初,龙、凤、麒麟三族大战,三族元气大伤,种族凋零,不少凤族支脉远避他乡,白头雕则是去了西方避世,这只白头雕乃是上古遗留,不过气血脉已经不怎么纯正,因此数万年了还不能化形,倒是便宜了燃灯。

燃灯骑着白头雕,穿过洪荒虚空,来到三十三天,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不过为了能了却因果,也顾不得危险了,好在准提不知道如今元始天尊早已不在,这位在清微天的元始圣人不过是鸿钧的一尊傀儡,哪里还会顾忌这些,便是门下弟子前来,也被其赶出了清微天,之前跟在身边的诸多童子,包括白鹤童子在内,皆被其扔下了玉清仙境,如今都在昆仑山玉虚宫内。现在整个清微天已经门庭凋零,除了元始魔尊一人端坐在一朵黑云之上,哪里还有一丝生气。

“来人可是释迦摩尼上古佛。”燃灯来到大赤天,下了白头雕,早有一童子出来,出言问道。

“阿弥陀佛,释迦摩尼已经不在,贫僧乃是燃灯上古佛。”燃灯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那童儿却不知燃灯这是何意,老子说释迦摩尼佛祖来此,让他出来接他进门,却不想来人不是释迦摩尼,而是燃灯上古佛,这一来二去便迷糊了,撅着嘴巴说道:“原来不是释迦摩尼佛。”

燃灯闻言,一阵恶寒,自己和这小童儿感慨什么,如今反倒弄巧成拙,赶忙纠正道:“贫僧正是释迦摩尼,小童子不必如此。”那童儿闻言,似有不信,但想来燃灯也不敢在圣人道场胡言,也不再计较,带着燃灯进了太清境内,只见老子盘坐在八卦炉前,手里拿着一柄芭蕉扇,慢慢摇动往里送风,闻听燃灯来了,也不起身,依旧顾着眼前的丹炉和炉内熊熊的三味真火。

“弟子燃灯拜见太清圣人。”燃灯见老子不说话,上前参拜,心中却在打鼓,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人好不晓礼,没见圣人老爷正在炼丹,还敢喧哗。”那童儿没想到燃灯居然这般大声,大惊失色,埋怨起燃灯来。只是也不敢大声,压着嗓子说话,倒也很是有趣,不过听了童子这般说,燃灯也觉得自己莽撞了,道家炼丹,讲究心平而静气,多不得半点吵扰,尤其是老子这丹可不一般,正是那九转金丹,炼制及其不易,乃是三界至宝,若是因为自己坏了这一炉金丹,燃灯真不敢想象,赶忙退了下来,与那童子一道,退在一边,等着老子训话,连大气也不敢出。

“哦,燃灯来了啊,童儿,你便先下去吧。”等了许久,老子终于收了真火,盖上了炉盖,起身下了八卦台,见一旁的燃灯说道。那童儿很是不解地看了一眼燃灯,之前明明是要他去引释迦摩尼佛祖的,怎么又变成了燃灯,不过既然老子说话了,他也不敢多说,便自己下去了。

“启禀太清圣人,此符乃准提佛母让弟子交与太清圣人过目,还请太清圣人查看。”燃灯不愿在此多待,毕竟对于老子来说,他也是叛离玄门的叛徒,若不是为了了结因果哪里愿意来此。

老子结果灵符,用神念一查,便已经知道准提的意思,原来是准提见截教势大,对佛教东传有所阻碍,但人教本就没多少弟子,便想联合人教相助阐教恢复元气,元始不出,阐教一片散沙,广成子虽是阐教大弟子,但处理教务却比不得转世成道的姜子牙,奈何姜子牙终究是修行日短,在教中威望不够,不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