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布回到学校附近我租的房子我开始抽烟。wwW、QUaNbEn-xIAoShUO、coM

布他开着这么昂贵的跑车他的妻女却在一个雨夜搭一辆人力车回家。

布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可怕之处吧!我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布我不敢再想下去。这个男人说得很对人有时候踏到陷阱里自己还不知道。或者说我也许是别人眼里杀出来的“程咬金”事先谁都预料不到。

布如果我不是和民相爱如果不是武的妒嫉心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果不是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说如果我笨一点就不会有这些故事。

布而这些故事已经很不好玩了。他们能找到我知道我的一切就能让我消失。

布所以是给这些往事画上句号的时候了。但我得给自己留个筹码。

布这个筹码也可以说是赌注如果我输了后果都不敢去想。

布第二天中午我打通了周的手机约他吃晚饭他答应了。挂断电话我的心仍然“砰砰”跳得好厉害真不知道我在悬崖边能走多久稍有疏忽就会粉身碎骨。

布这次我们约定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因价格昂贵而冷僻但也有我想要的安静环境。这点很重要。

布他依然开着火鸟色拉油而来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根本不在乎。坐定之后我们各要了一份简餐。

布我开始注意这个男人看到他穿着“阿玛尼”的风衣得体而潇洒脸上有三十多岁的男人特有的成熟和自信。但他的眼睛非常冷酷。

布不知怎么的我想到了《简•爱》里的罗切斯特。

布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怎么穆小姐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布我说道:“上次你跟我说的关于陷阱的话题我有点不明白。”

布他突然抬起头瞪着我眼睛里有了怒气:“哦?我还以为你很聪明!”

布我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道:“我怕我太聪明了想得太多反被聪明误。”

布他沉默了一会儿把玩着手里的刀叉慢慢地说:“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你聪明但最好没有好奇心。你一定要记住一点你知道的事情太多的话也许会比别人死得早一些。”

布我的眼睛里有了恐惧——一定要让他看出来的恐惧。

布随后我吐了吐舌头:“明白了。你不会要小李飞刀吧?”

布气氛缓缓下来他也笑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里的刀:“暂时不会。我后天就要回h市了”

布我伸出手:“那祝你一路顺风!”

布他握住我的手很用力也很霸道。然后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布(十八)

布离开西餐厅我打的直接回到了租住的小屋心跳得非常厉害。

布回到屋里似乎有了一些安全感我急急忙忙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布这是微型录音机。

布因为环境安静所以录的效果相当不错。我听了几遍很满意。

布其实第一次和他见面我已经录了音但他说的很含糊这次他的意思应该很明确只要不是傻子应该能听出来他在威胁我保守我知道的秘密。

布我吁了一口气手心里满是冷汗。

布这是我的筹码只是我希望它永远也不要被用上我只要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布我把磁带复制了一份考虑着该把它放在哪儿保管。我的亲人是绝对不能卷进来的那么该信任谁呢?

布思绪一下子乱起来民当然是第一人选。其实到今天我也从来没忘记过他。手机里都是他留的短信隔这么久了我都舍不得删。可是他背弃了我们的誓言他是个懦夫——也许他还是个冷酷无情的凶手!

布可是这不就是一场赌博吗?或者?考虑再三我终于决定该给谁了。

布东西寄出去3天我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似乎都能看到他瞬间变色的脸。

布良久他问:“既然知道这个游戏危险为什么不报警?”

布我说:“不行。一切都是我的推理公安局不会立案的。”

布他急促地呼吸着:“这么重要的事你信任我吗?在你的推测中我不值得你信任?”

布我笑了:“也许。但在我最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你。”

布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爱着的女孩子我会把你的安危看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的事。我誓。”

布挂掉电话我的心仍然沉甸甸的。这个托付太重要了真要到了那一天它会决定我的生死。

布(十九)

布过了平静的两个月我想这件事终于过去了一颗心也落了地。我接下了两个本科班的课并组织他们搞一个辩论赛日子充实而快乐。

布今天是周五我上完了下午的两节课和几个筹办辩论赛的同学一边讨论一边走出教室。

布下到一楼就听到汽车喇叭声我不经意地望了过去看到一辆火红色的“火鸟色拉油。”

布我的心脏仿佛被谁抽打了一下一下子紧缩起来。

布周打开车门笑盈盈地望着我:“晚晴上车吧!”

布“晚晴”?谁给他的权力在我的学生面前这么亲热地叫我?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布我的怒火一下子燃起来了。

布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他开着车子追过来到我身边停下以我想象不到的敏捷下了车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臂脸上却还是笑着的:“我只是要请你吃顿饭。怎么要闹笑话吗?”

布他的力气很大我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身边的同学和其他老师开始窃语脸上有猜测和看热闹的神色。

布我权衡了一下忍着怒火上了他的车。

布上了车我又呆住了这次给我的震撼比我刚才看到周的车还要剧烈。

布民和琴并肩坐在车子后座上。

布车子无声地飞驰在校园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布我几次抑制住了自己从后视镜里观察民脸色的冲动。车子里在放孙燕姿的“天黑黑”在唱到“我爱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的时候我突然有很多的感慨。

布而这时候我确信听到了后座传来的一声轻轻的叹息。

布我分辨不出那是谁。也许是琴吧!她比我爱得更奋不顾身。

布车子停在漕宝路上的一家酒店我们下了车。周走在前面服务小姐看到他马上微笑着迎了过来领我们到了一个包厢显然是预订好的。

布民和琴交换了个询问和错愕的眼神。

布我观察到他们的表情心里更加没底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周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布直到大家坐定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布周递给我一支“三五”。我没有接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红双喜”:“我早就不抽那个了。”

布我悠然地点着了烟看了民一眼:“你这个情报员给主子的情报可不准啊!”

布一语震惊四座民的脸色变得惨白周呆住了琴已经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看到她的手握住了玻璃酒杯。

布我马上说道:“杨晓琴你告诉你你不要惹我!”

布长久以来的气愤和委屈在那一刻都爆出来我指着她的鼻子开始骂:“你们装无辜!在h市的时候你们那样子逼我现在我来s市读书你们还阴魂不散!我告诉你们狗东西从我的生活里面滚出去我再不想看见你们!男盗女娼!”

布说完我跑出包厢没走几步就被民追上来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脸好像都变形了:“你干什么?为什么骂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布我甩开他的胳膊:“我一直都这样我***一直就是一泼妇!”

布(二十)

布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跑民根本都拉不住我一直跑到街的拐弯处出了民的视线了我才停下来。这条街我很熟悉知道拐角的这家店有两个门。我迅地从边门进去站在一棵巴西木后面。透过橱窗这个视角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刚才的那家酒店。

布民仍然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让我的心好痛——-那是一种空洞和绝望仿佛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接着琴和周也出来了琴摇着民的胳膊激动地在说着什么民依然毫无反应。那一刻我想摆脱一切顾忌冲出去我要告诉他们我爱民可以什么都不顾!

布我推开了门。

布这时周走过去对民说了一句话让我惊异的是民的表情刹那有了变化。

布民转头看琴顺着他的视线我才注意到琴微微隆起的小腹。

布我全身的血液好像要凝固了头脑却异常地清醒生和死爱和恨背叛和坚贞这所有的一切原来都不是我能掌控的。

布回到住处我打开音乐。

布韦伯的《歌剧魅影》男主角悲哀的声线刺激了我想哭的冲动。

布可是我已经不再为民哭了。他背弃了我们的爱情。很多事情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没有去争取。我现在才现民的软弱。

布手机响了我没理会。但它一直顽强地响着我看了一眼号码是周。

布我按了接听键周的声音很温柔:“穆小姐你到家吗?”。

布我怕我一说话会忍不住哭出来所以只默默地听着。

布周说:“穆小姐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布我打断他:“如果这是关于民的那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布他不说话。我又说:“你告诉我民到底爱没爱过我?现在呢?他还爱我吗?”

布他沉默了一会说:“也许。”

布“但是”他又说道:“一个要当父亲的男人是没有权利去爱别的女人的。”

布我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再见了周先生”

布他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在听什么?《歌剧魅影》对不对?”

布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说是。

布他笑了:“原来你也喜欢歌剧下次我去上海大剧院可以携美同行了。”

布我不置可否。关掉手机我恨自己的幼稚那些爱不爱的话干吗要告诉他呢?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冷酷的周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