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参加无名大师舍利塔的开光大典梅山大学租了四辆大客车。WWw.QUanbEn-xIAoShUo.CoM这主要是因为除了那些武林中人外到梅山大学任教的许多教授也想去凑这个热闹。像这种规模的开光大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然这些教授中的大多数人对这种宗教仪式并没有什么兴趣但看热闹的心思还是有的。

吴晓意这个不之客当然也跟着去了上车之前一直紧紧地跟着宋力忠一上车就坐到宋力忠身边搞得谁都不好跟她争。吴晓意缠上宋力忠的事情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一看到吴晓意坐到了宋力忠的身边大家都会心地笑一笑非常乐意看宋力忠的热闹。

李远方和戴逢春两个特意坐在宋力忠的吴晓意的后面互相使了个眼色注意听着吴晓意到底会跟宋力忠说些什么。和李远方意料中的一样手腕高明如吴晓意者跟宋力忠所说的话题不是问一下宋力忠以前的一些经历就是向他请教一些严谨的学术问题而且以请教学术问题为主。对这些最合理不过的问题宋力忠找不到任何无可奉告的理由只能吴晓意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力忠和吴晓意两个的对话听得戴逢春窃笑不已时不时地跟李远方挤眉弄眼的。李远方心里则更觉得有趣就算是修炼到宋力忠这样的半仙境界碰上吴晓意这样一个缠劲十足的女子还是一点招都没有。而且聪明如宋力忠者肯定是早就知道吴晓意故意接近他的最终目的但还是无计可施估计在心里不知道骂了李远方多少回。难怪人们都说修道之人最难过的是情关宋力忠清心寡欲几十年在感情方面特别注意谁想到五十多岁了却碰到吴晓意这样的主不知道这是他的机缘呢还是劫数?按照那些小说中的说法想要成仙得道都要一关一关地过去只有勘破了所有的关口才能最终成仙得道。名利关宋力忠应该是过去了但感情关显然是还没有经历过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问题的话吴晓意应该是宋力忠的机缘如果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搞不好宋力忠能够最终完成大圆满的修炼白日飞升都说不定。

然后李远方开始泛想翩翩仙人仙人仙的基础应该是人吧如果连人都做不好成仙是不可想象的。和别的低等生物相比以前一些钻进牛角尖的学者认为人的最重要特征是思想但随着这几年科学研究的展却现许多动物都是有思想的因此人和别的生物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感情了。人类是有感情的而且这种感情不像别的生物一样纯粹以繁衍后代为惟一的出点。所以要把人做好先就应该将感情问题给处理好一个一味地逃避一切感情经历的人在修炼的过程中好像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一个人生中有最重要的缺陷的人不管在其他方面多么努力想要修炼成仙估计不大可能。他甚至认为宋力忠可能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拒绝与吴晓意继续接触只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难改而且面子上也暂时放不下来吧!以前的时候李远方一直为自己在感情方面的经历感到丧气总觉得自己既然在感情方面处理得乱七八糟这辈子在修炼上看来是不可能有多大成就了。而现在看到连宋力忠这个半仙面对感情的时候也都要手足无措他李远方一个只是运气比别人稍好一点的凡人不管怎么样都是正常的。

无名大师的舍利堂就建在祖师堂旁边。无名大师在圆寂前看管了几十年的祖师堂在祖师堂里的一张躺椅上躺了好几十年如果他在天有灵知道自己圆寂后竟然被后人奉为天台武学的一代宗师被供奉起来他自己的是舍利堂竟然紧挨着祖师堂不知会作何感想。

舍利堂并不大结构也颇简单正对着门的是一个佛龛佛龛最里面供着一幅两米多高的工笔画画的是无名大师的肖像。笔法非常细腻无名大师那种然物外的风采被表现得特别传神。李远方第一眼到这幅画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据方丈大师介绍说这画是行云画的李远方想不到像行云这样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和尚画起人物肖像画来竟然非常有灵性难怪这个在许多人眼里一无是处的假和尚在海外的信徒中有具很高的地位。不过李远方始终搞不明白的是按理说行云和无名大师接触并不多怎么能画出这样一幅特别传神的肖像画来。于是只能对自己解释说无名大师可能具有所有高僧共同的品质所以行云只要按照自己理想中的得道高僧的神韵来画就可以了。

肖像画前供奉着的是无名大师的舍利塔和李远方当时向行云要求的那样竟然真的是由沉香木制成的而且是由一整块的沉香木精雕细刻而成下面用黄金打造了个底座。沉香木的材质与一般的材料不同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以沉香木做舍利塔以前很少有过一方面是沉香木太珍贵相同体积的沉香木大部分时候比黄金要贵重得多另外沉香木也不易加工雕刻成玲珑剔透的舍利塔对雕工的要求特别高。无名大师的舍利塔有两尺多高半尺多粗光是这一块体积庞大的沉香木本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何况还雕成了舍利塔里面供奉着天台宗一代武学宗师的五颗舍利。可见国清寺这帮人为了把他们的教派扬光大简直就是不惜血本的。

接到方丈大师的通知的时候李远方本来想回古城一趟到黄楼去把另外四颗舍利子也请过来跟珍藏在国清寺里的五颗舍利子放在一起供奉以接受各方信徒的香火。但不知道方丈大师出于什么考虑竟然说不用了说既然这是无名大师圆寂前的交待还是按照无名大师的意愿来办的好。李远方自己后来想想也是对无名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来说把他的舍利子郑重其事地供奉起来本来就是种务虚的形式是给外人看的并不一定符合无名大师的本意请出一半供奉出来就行了另外一半就让他这个惟一的徒弟找个安静的地方珍藏起来吧也可以落个清静。

开光大典仪式非常繁琐李远方他们到国清寺之前寺里的和尚就已经在舍利堂里念了好几天的经了。李远方和宋力忠等人踏进舍利堂的时候以行云为的一帮和尚一段经文刚刚念完。拜完无名大师后李远方由衷地向侍候在一旁的行云表示了感谢一方面感谢他为无名大师画了这幅画另外一方面也感谢他费尽心思真的动员方丈大师找了一块沉香木来做舍利塔。行云双手合十摆出一副高僧的模样连声说都是他应该做的。然后悄声地跟李远方说他为无名大师画像的时候同时还画了一幅尺寸稍小一点的李远方临走的时候可以带走请回去自己供奉起来。

开光大典的主仪式李远方他们来了不久就开始了一大群和尚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整个舍利堂包围了起来念经一直念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如果是道家的类似的仪式像李远方这样的亲传弟子一般要担负一些重要的任务但是大部分佛教宗派都是不怎么讲究师徒之间的传承的所以他来了也只是像别人一样看看热闹一点事也没有。

像雷老那样性子比较急的人看一帮和尚念经实在是看不下去来回转了几圈就由跟着一帮老家伙一起到石梁等地游玩去了。李远方这个当徒弟的当然是不会走的而宋力忠等少数人虽然所习的大多是道家的武功但出于对无名大师这个得道高僧的尊重陪着李远方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主仪式结束后其他一起来的人都回梅山镇去了李远方想起王兴安提起的林福祥久久不敢回到天台的事情就留了下来到茶社去找林贵了解情况。

跟李远方上次来的时候相比茶社里的生意清淡了许多门口没停着几辆车老远看进去里面也没多少客人好几个服务员都坐在那里闲聊。上次来的时候是春节虽然和五一一样都是旅游黄金周但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春节出来旅游的怎么都没有五一期间多按理说现在这个时候客人应该更多才是。而且这几天国清寺正在搞一个规模很大的开光大典光是特意前来观光的海外信徒就比平常多了好几倍国清寺里的盛况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而紧贴着国清寺的梅山茶社的生意竟然这么清淡想想都觉得不太正常。

李远方到这个茶社来过好几次服务员领班对他比较熟悉虽然不知道他就是总公司的董事长但是个从总公司那边来的重要人物则是肯定的而且李远方来之前已经给林贵打过电话所以他刚一进门服务员领班就迎了上来。向他略弯了腰说道:“李先生林先生他正在等你。”李远方“哦”了一声谢绝了领班在前面领路的好意自己直接往李贵的办公室闯了进去。

林贵正坐在办公室里呆见到李远方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朝他迎了过来跟他握起手来然后请李远方在木沙上坐下为他沏上一杯茶。李远方现林贵的精神不是太振作但不好直接问就说道:“二哥这段这段时间过得还可以吧!”林贵点了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地李远方说:“远方过两天我想回美国去一趟。”

李远方笑了笑说道:“想嫂子了吧干脆这次去把她接过来吧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的嫂子不是一直都想过来吗?你要回去多长时间再过一段时间该采油茶了现在卫国在总公司那边搞基建你回来晚了丁教授一个老头子可忙不过来。”林贵尴尬地笑了笑迟疑了半天才说道:“远方前段时间我家老头子跟我商量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把茶业这边的股份全部兑给你这边的生意老头子打算全部结束掉只负责给集团公司在海外分销产品另外集中一部分精力在东南亚地区新建梅山茶社上面。”

林贵这话完全出乎了李远方的意料一着急站了起来急声问道:“二哥林伯伯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我得罪他了还是怎么的好好的怎么要把生意结束了呢?你看这两天国清寺正在搞开光大典以后到这里来朝拜的信徒肯定会越来越多这样的一个重要据点你们要是放弃了的话是不是太可惜了。”林贵一脸是歉意赶紧把李远方按回到沙上解释说:“远方不管是家父还是我对你和钱老、隋总他们是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梅山集团的生意我们还是继续合作产品的海外分销我们会继续努力另外也要在东南亚多办一些茶社把梅山这块牌子的影响力扩得更大一些我们只是想结束在天台这边的生意而已。”

听到这话李远方明白过来了想想前几天王兴安说的情况问林贵道:“二哥是不是你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觉得店里的生意比较清淡有人经常来捣乱还是怎么的?”

林贵叹了一口气在那里起呆来过了老半天才对李远方说:“远方不算别的你和贵利是同学你还是行云大师的师叔贵利呢拜到行云大师的门下光从这些关系上讲我们之间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现在没有几个人到我们这里来。这里这样棋院旁边的那个茶社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茶业公司那边情况也不是太好。事情跟你猜的差不多经常有小流氓什么的到我们这里来捣乱现在天还没黑那帮人回家吃饭去了还没有来要是再过一会他们就来了一来一大帮人把所有的位置都占去了一半来了什么都不干就是大吵大闹的把客人吓得都不敢来了。白天也一样一大早就来快中午了才走吃完中午饭还来。”

李远方心想这事可热闹了自己那个梅山大学怎么算都是个武林总坛现在竟然有人到老虎嘴边拔毛这都成什么事了。不过梅山大学的事情他不想跟林贵多说就问道:“二哥是不是两个茶社和茶业那边都这样的你们报警了没有?”

林贵利苦笑了一下说道:“报警没有用这帮人来了也不干坏事只是在这里坐着说话声音大一点。我报了几次警警察来了几回看了几眼就回去了回头还说我们大惊小怪。”

李远方想难道这是有人组织的从这些情况看应该是林贵或者林福祥得罪了什么人吧于是问林贵道:“二哥你知道原因吗?”看到林贵好像不大想说的样子李远方心里很着急急切地说道:“二哥你有什么话就说不管是官场上的还是江湖上的事情只要理由在我们这边我都能给摆平。”

在李远方的催促下林贵终于实话实说了。在梅山茶业和两个茶社展起来后有几个乡镇和县里有关部门的领导找到了林福祥要求跟他们合作以各种名义入股开一些项目。但说是入股但只是口头上说个数字实际上一分钱也不掏光要分红。林福祥这人比较注重自己的经济利益当然是不愿跟这帮人合作的。于是在林福祥拒绝跟那帮人合作后茶业那边经常会收到不合格的茶叶有人在茶厂闹事捣乱的事情也经常生而茶社这边则经常有一帮闲人来占地方。除此之外一些职能部门还有事没事地经常来检查一下一检查就没事找事找出一大堆问题然后给他们开出一堆罚单。甚至于有一次林福祥从位于山里的茶厂回来的时候还受到了身份不明人物的袭击幸好他自己开着车跑得比较快跑回来了但自从那一天后因为担心受到报复就离开了当地后来干脆回美国去了。本来林福祥想让林贵也一起走的但看在李远方的面子上觉得自己做得太绝不好交待就让林贵先支撑一段时间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跟李远方打声招呼赶紧撤离。五一前听说李远方要来天台参加开光大典林福祥就交待林贵跟李远方那好解释一下如果李远方同意的话他们就撤离。

照林贵这么说应该是地方的官僚和黑恶势力勾结了道理应该在自己这一边想到丁教授是本地人而且丁教授的儿子就在县机关工作李远方问林贵道:“二哥这事丁教授他们知道不?”林贵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丁教授和丁大哥都知道的我听丁大哥说这帮人好像都是他们县里的常务副县长丁县长的人据说整个县有一半乡镇和机关各局的领导都是丁县长的人这个丁县长在本地基本上是一手遮天的。去年县委书记想跟丁县长斗一斗丁县长到上面跑了一趟连县委书记都被他挤走了上面又派来一个新书记。我还听说今年这次换届选举丁县长打算从副县长成为县长下一步还打算当书记。”

李远方心想这都成什么事了不过他也不能光听林贵的一面之辞跟林贵在一起坐了一会再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开车到丁教授家去了。

丁教授和他儿子说的情况跟林贵说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但和林贵比起来丁教授还有新的疑虑就是他们家和那个丁县长都是乡里乡亲的算起来还有点亲戚关系。所以虽然早就知道这事跟丁县长有关还是一直都在做着林氏父子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先别声张暂时不要把情况告诉李远方和钱老他们而由他们去想办法慢慢跟丁县长协调关系。但像丁县长这样的人岂是能够轻易放弃自己的利益的虽然开始的时候与梅山集团有关的事情他没有插手但被丁教授他们一说再看到梅山集团越来越红火虚荣心一膨胀觉得要是连梅山集团这样的公司都能收拾下来的话对他而言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所以干脆咬住不放干脆自己统一指挥起来非要梅山集团向他们妥协不可事情就越来越僵了。对丁教授父子来说既然事情没有办明白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更不好意思跟李远方和钱老说了事情就一天一天地拖了下来只是告诉钱老说想办法做做林福祥的工作让林福祥早一天回来。其实按照丁教授的想法不如给那个丁县长点好处花钱免灾然后和气生财。

向李远方解释的时候丁教授还在劝说着他说像这种事情民不能与官斗而且丁县长在本地的势力太强了些想斗都但不起。李远方也觉得这事情比较棘手问丁教授道:“除了向他们妥协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丁教授回答说:“除非把丁县长连根拔起否则是不可能的。”然后向李远方解释说想要把丁县长连根拔起就得把跟丁县长穿一条裤子的几十个乡镇和县机关各局的领导全部拿下否则的话是起不到多少作用的。对丁县长这伙跟地方黑恶势力相勾结的贪官其实当地的老百姓也是深恶痛绝的但是来一任领导就被他们挤走一任老百姓都已经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