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陈国栋直接从新加坡飞到上海专门参观了吴耀辉他们公司在上海举办的展览会,并作了很高的评价,他还特意嘱托吴耀辉帮他预订好下一届的摊位。

白静腿有些微肿,不想动,哪里也没去,安心在家待产。好不容易熬到七月末,白静又开始害怕起来,反正就是怕这怕那的,姐妹们都笑她得了产前狂想症与恐惧症。手术这天,白溪和白静干妈都陪着去了医院。当白静走进手术室的瞬间她还是害怕到了极点,双眼紧闭着,额头、手心直冒汗。

一阵麻药过劲儿后白静朦胧中听见有人在说真好看,鼻子像谁眼睛像谁。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已经躺在病房的**,只觉得肚皮上一阵隐隐作痛。疼得她哎哟一声叫出声来,吴耀辉赶紧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手不禁吃惊道:“咦!你手好冰哟,很痛吗?”

白静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不想说话,吴耀辉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烫。他慌张的叫护士,只听护士一阵忙碌地脚步声,护士给白静量了一下体温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还说马上来给她输液消炎止痛,叫家属放心。大家方才安静下来,白静干妈忙叫白静看宝宝,白静疼痛难忍也顾不得看,她依旧闭着眼睛哼哼呀呀的。

白静干妈便在一边打趣道:“我可怜的外孙,看来你妈不要你了,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白溪也在一旁取笑,吴耀辉似乎很紧张只一个劲儿地搓着白静冰冷的手,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护士给白静挂上了输液瓶,他紧绷的神经才渐渐的松懈下来。

过了几分钟白静缓缓地张开眼睛,看了看宝宝,那么小个儿,挺好玩,想笑又笑不出来,肚皮痛得很,她忍着不出声怕他们再笑自己娇气。白静干妈吩咐白溪带乐乐回去,说这边有她照顾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珠姐拧着饭盒烫瓶来了,吴耀辉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珠姐了。”

“客气什么,赶紧把月嫂退了,出院了就回我家里去,有珠姐呐,她弄我放心。”白静干妈忙笑着吩咐道。

“可是给珠姐增加工作负担了。”吴耀辉犹豫道。

“就是呀。”白静有气无力道。

珠姐见状连忙爽快的表态说没问题叫他们放心。

“哎呀,听我安排就是啦,放心吧。我也不会亏待珠姐。”白静干妈又看了看熟睡的宝宝笑眯眯地说。

一切都由白静干妈安排,吴耀辉也不便再推辞,白静倒很开心。她突然心情放松了许多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第二天公司的同事都来了医院看望新生宝宝,他们进进出出一上午,白静躺着不敢动,可把吴耀辉累坏了。一会儿应付客人,一会儿又要喂宝宝,忙得吴耀辉有些晕头转向,好在护士也偶尔来帮一下忙。

白静看了看吴耀辉疲惫的样子微笑道:“怎么样?爸爸不好当吧?”

吴耀辉笑了笑道:“这算什么。这只是人生体验过程中的一部分。养儿方知父母恩嘛。”

两个人正说着,肖云推门进来。“怎么样?好点没有?”

“现在不痛了。你怎么来了?店里不忙吗?”

“忙,再忙我也要来看看你嘛。”肖云说着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她看了看熟睡的宝宝惊叹道:“哇,这么漂亮啊,腿这么长,好可爱。”

肖云说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白静看着肖云这个细微的举止不禁纳闷起来,她等吴耀辉出去接电话的空隙才小声问道:“你也有了吧?”

肖云点了点头,白静瞪大眼睛:“啊!几个月了?怎么没听你说起呀?”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算算我每个月例假都很准,可这次都延长好几天了,我才去买了试纸测试了一下。”肖云小声道。

“那你现在找医生看看嘛,看看到底是不是?”白静认真道。

“百分之百是。”

“那你打算生下来吗?”

“可我不敢确定是谁的,怎么办?”肖云贴在白静耳边细声问道。

“哎呀,那倒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如果是蓝狐的吧他人又去了美国;如果是老顾的吧,你会生吗?”

白静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忧郁的神情。

“唉,我现在也不想告诉蓝狐,省得他担心,今天中午我给顾长生打电话说了。”

“啊,那他怎么说?”

“他很高兴,还求我生下来呐。”

肖云见白静沉默不语又接着道:“以前他家那位忙事业不生,现在老了想要孩子了吧又生不了了。他说只要我生下来他就以我的名义给孩子存两百万教育经费。”

“哦,原来如此。那你自己到底想好没有?未婚妈妈不是那么好做呀,你可要慎重!万一孩子大了有心理问题怎么办?”白静还是有些担心,她悄悄地说着还看了看门口生怕吴耀辉进来听见了。

“唉,我这不来跟你商量商量嘛。无论顾长生的还是蓝狐的,起码他们的基因不错,孩子生出来肯定既聪明又漂亮还大气。你现在当妈了,我也不能落后呀。反正这里一个亲戚都没有,别人没那么无聊说闲话。”

“你都想好了,还来问我?”白静瞥了她一眼假装生气得别过脸去。

“哎呀,我也其实很矛盾,就是来问问你我这样做可以吗?”

“主要看你自己了,以后的事情主要是你自己面对,你再慎重考虑考虑。还有万一你爸妈不同意怎么办?”白静还是担忧地看着她。

“先不给他们讲,如果他们知道了就说孩子爸爸出国了。”

白静看了看她不再说话。这时吴耀辉从外面进来看了看两人怪怪的表情不禁问道:“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们女人间的秘密,男人不能听。”肖云微笑道。

“是啊,你不能听。”白静也跟着附和道。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呐。”吴耀辉转过身摇了一下摇篮看着熟睡的宝宝嘀咕道。

白静和肖云相视笑了笑,两人又扯了一会儿别的话题,一直待到晚上十点半肖云才起身告辞。

又过了几天,白静终于出院回了干妈家。按照这边的习俗,白静用热毛巾擦净了手,上去二楼的正厅在她干爹的遗相前上了一柱香并磕头拜了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