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结束,肖云的思绪又回到现实,她自己拿起酒杯猛喝了几口,或许是喝得急了一些,她呛了几下,咳嗽了两声。蓝狐朝她笑了笑递给她一张纸巾,两人继续碰了几下杯。这时台前来了一个保养很好的中年女人唱了一首肖云喜欢的‘女人花’,唱得挺好,估计是经常来玩的吧?肖云朝台上看了又看不禁赞美了两句。

“这有什么,她除了音走得准以外,唱得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肯定此人在感情上是寂寞空虚的,要不就是深处在情感的黑洞里,对一切都看轻了,要不就是根本不懂爱而假装爱。你要是天天来练习一样唱得好。”蓝狐不屑地看了看台上的人侃侃而谈道。

最后肖云在蓝狐一再的怂恿下,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台去,沉吟了片刻,她干咳了两声,抿嘴朝蓝狐笑了笑,见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肖云便清了清嗓子镇静下来。她选了一首梅艳芳的另一名曲‘亲密爱人’,她想此歌也刚好应此情此景。服务生帮她调好了音量,她还不放心,自己又去调试了一下很专业的样子,随后便忘情地唱起来。一曲完毕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知道几时台下已经聚集了好多来这里喝酒的人们,他们自发的被肖云的深情演绎所感动。鼓掌吆喝声、口哨声、尖叫声,一片嘈杂。末了也有人喊再来一首。肖云羞涩地朝众人鞠了一个躬对着话筒很范儿地说了声谢谢,她便身轻如云飘离了上空。

肖云回到座位落定,蓝狐再次深深地注视着她并朝她竖着大拇指惊叹道:“哎呀!太完美了,简直比原唱还打动人!你身上还有什么惊喜?今晚一起都拿出来吧?”

肖云低头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时一个服务生捧着一束鲜花送到肖云面前手指着坐在左边角落的方向低声道:“小姐,这是那边先生送你的。”

肖云轻轻声说了句谢谢便接了过去,并朝左边角落的先生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个唱张氏情歌的中年男人,肖云礼貌地朝他微笑了一下算是对他打招呼表谢意。

蓝狐看了看心里挺不自在,他干咳了两声,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得略坐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故意贴在肖云耳边调侃道:“咱们走吧!再不走你要被人抢走了!”

肖云似乎意犹未尽,她笑着瞥了他一眼说道:“小气鬼。”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蛮高兴。她挽着他的手臂一道离开了。

两人走到半道,肖云想起明天还有事她便直接回了自己家。一晚上她浮想联翩毫无睡意,今天虽然过得畅快,精神上也很满足,但是她总觉得不踏实,她猜不透蓝狐到底用了多少真心在自己身上,还有他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头到尾只字未提更别说别的了,她心里也就更没有底。唉,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叹息了一声。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孤寂感袭上她的心头。对未来她有些迷惘,也不敢奢望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或许只剩下彼此**的满足感与虚荣心吧。她又想起上次去林丹老家那个小神仙师傅说过的话---人的命老天定……她开始怀疑着白静的解语,她觉得那只不过是白静在安慰自己罢了。可她心里还是很不甘心,无论如何不到最后绝不能放弃。想到此,她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女人如花,随时都会随着季节的变换而凋零老去,眼下还是顾长生说得对趁年轻自己做一番事业靠谱些,起码看得见摸得着些吧!她打定主意,收拾好心情开始入睡。

六月七日刚好五月初一,天气尚好。白静夫妻两人很早就了出了门,他们还去接了林老太太一同前往仙湖植物园。

早晨的仙湖有淡淡的雾霭缭绕,金色的琉璃仿佛直入云端,白静目光一阵痴迷,望望这儿看看那儿,恍若自己闯入了仙境一般,不由得让她一阵沉醉。

车又往前行驶了几分钟就到了寺庙门口,吴耀辉刚停稳车,李主任和邹经理随后也到了,他们相互问候一句便一起进了门。大家不由得神色肃穆且很是虔诚的拜了拜诸尊神相。在一个小师傅的引领下,一行人便进了妙一法师的禅房。只见妙一法师着一身红色袈裟,银白的胡须干净利落直垂胸前,很是惹人注目。白静不由得想起李白那句‘白发三千丈’,这个妙一法师的白髯可谓五千丈了吧?她只瞥了一眼迅速地移开视线,很是敬畏,不敢多看。

妙一法师转过身来朝他们微微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举着右手示意他们在那些黄色圆形的垫子上坐下。一切都已经准备有序,不到一刻的工夫就来了六个中年模样着黄色棉布僧装的师傅手捻佛珠,平视着前方,仿佛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师傅们在白静他们一行人前方围了个圈盘腿而坐。妙一法师举着一个白玉似的小瓶,在白静他们每个人的头上晃了晃,又洒出一些水来,白静抬起头瞥了一眼心想这个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甘露吧……然后白静前去净手上香并遵照妙一法师的指令上前朝着那些神像叩首,拜了三拜。礼毕妙一法师吩咐白静在案上那张长方形黄色纸条上写下她的名字以及出生的年月日时就可以了。他则在另一张上写着林娟的生辰八字。随后妙一法师把白静写得那张纸条烧在小铜罐里,念念有词,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念毕便撒在了他自己坐的前方,最后又将他写得那张纸条烧化了装在一个小木盒子里并神情肃穆的放在六个师傅所围着的圈中央。白静忙退回到吴耀辉身边坐下来,拽着吴耀辉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木盒子。林老太太似乎察觉了白静害怕的神情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紧张害怕,白静不好意思地朝她微微笑了笑,她正想小声同林老太太说点什么,诵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