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听吴耀辉这么一说,心里更觉紧张。明天就要交给联美设计公司了,华艺展览公司一直与联美设计公司合作,由他们出大会刊物,参观指南,大会布置等。倘若白静还不赶出来,联美那边叶兴第一个就要催她了。她不由得心里唉声叹气心想这两天真是要累死!

“嗨,这么认真,忙什么呢?”肖云推门就问。

“你来了。”白静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眼睛一眨一眨的。

肖云趴在台面上凑过去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看了看白静道:“还真费眼力,辛苦呀。”

肖云见白静不说话想起中午的事儿又道“喂,你俩中午去哪里了?也不带上我。”

白静抬眼看了看肖云有些委屈的样子便小声道:“是被老板叫去开会呀。”

肖云半信半疑瞄了白静一眼故意夸张道:“哦,难怪看你俩表情怪怪的,以为你俩幽会去了呐,害得我难过了一天。”

“胡说什么呀,没事请出去。”

“哎呀,开玩笑嘛,你还拽起来了!”

“我正忙着呐!你不帮忙不说还来捣乱,这个是明天要交给联美的,耽误了你负责呀。”

肖云吐了吐舌头:“哦,可马上就下班了耶。”

“是啊,晚上我要加班了。”

“要不我陪你吧。”

“谢了。你还是忙你的约会大事吧。我这里最多也就**点钟吧。”

“切,显得你很事业心似的。肖云停顿了会儿又道,那你自己小心。”

“嗯,拜。”

从白静办公室出来,肖云想着吴耀辉和白静中午一起出现在电梯门口的情形,凭一个女人的直觉的确与往常有些不同,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且据她的判断也就是最近才有的事,要是他俩之间真没有什么,那白静在看见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脸红呢?刚才问她,明显有点避重就轻,分明是拿工作搪塞自己。肖云想到这些心底很不是滋味。这是她从来都没有预料过的事情,越想心情越是烦闷。她站在十字路口望着过往的行人发了会儿呆,直到夜幕拉开,车灯在夜空下眨着鬼魅似的眼睛,她才慢慢朝水围村的方向走去。

当她经过一家超市发现旁边的夜市都摆上了,很是热闹,她更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她突然有一种想喝醉的冲动,抬眼无精打采得四下看了看,见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家潮州沙锅粥排挡,门前摆放了几张桌子,目前还没有什么客人。她快步走了过去挑了一张小点儿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小锅虾粥,一瓶啤酒,又要了一叠花生米。她猛喝了两口啤酒便呛得只咳嗽,头一次喝酒,原来是这个味道,像臊水似的。她赶紧喝了一口茶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心里不由得为这个主意暗自高兴,吃了一碗粥就忙叫服务员买了单,打上的士去了华强北卡萨布兰卡酒吧。

晚上八点多钟,夜生活还没真正开始,酒吧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服务员和一位调酒师。肖云朝里面看了看发现自己是这里最早的客人,脸上洋溢出几丝得意的神情。她试选了几个地方坐了一下,最后还是在靠近吧台右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背靠在沙发上,感觉质地柔软而舒适。在服务员的大力推荐下,她要了一盘鱿鱼丝,一瓶水果酒。

肖云开始注意到酒吧的环境,以前只听同事们讲这里环境幽,酒特好喝。现在亲眼见着还真不错,是蛮有小资情调,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些。她喝了一口水果酒,感觉与苹果饮料差不多,挺合胃口的,听着舒缓的曲子,心情似乎平静了些。她又叫了一瓶,这次便一口气喝光了,还是没有丝毫的醉意,不由得拿起瓶子细看了一下浓度才九度。唉,她有些按捺不住急躁的情绪,打算要一支高度的试试。

肖云朝吧台看了看只见那个年轻的调酒师在调酒,瓶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像杂技表演似的。她好奇地走了过去,酒的颜色真蓝,像幽蓝的天空。她瞪大眼睛轻轻问道:“这个是什么酒?”

调酒师一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肖云,她应该是第一回来喝酒吧,看那心思重重的样子莫非失恋了?随即在心里笑了笑便在一边小声感叹道:“唉!这年头失恋的为何这么多呢?”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他用力地摇了摇瓶子里面的颜色,荡起一阵咕咕的声音,并斜眼瞟了一眼肖云,见她没什么反应随即放松下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才轻轻问道:“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吧?”

肖云这才意识到自己问话有些外行,她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调酒师缓慢着语气道:“这个是威士忌,叫勿忘我。小姐要来一杯吗?”

“勿忘我。”肖云轻轻念了一遍,名字蛮好听,她很感兴趣地朝调酒师点了点头。

二杯下去,还是不见头晕,她心里一惊,自己酒量居然这么好呀!随即又要了一杯海洋之心,这一杯下去,果真厉害,头有些飘飘然了。她似笑非笑,甩了甩披肩长发离开吧台坐回沙发里深呼吸了一下,她才打开手袋掏出手机分别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打给了白静在办公室的电话,见白静还在加班,她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挂了,心里踏实了不少。第二个打给了吴耀辉。

此时吴耀辉刚和客人吃完饭出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东西,听见电话响,他忙腾出左手看也没看就接了。

“喂,您好!”

“是我,酒喝多了,好难受呀。”

肖云嗲嗲的声音,吴耀辉不禁心想这个肖云怎么跑去喝酒了?那白静呢?难道她俩在一起?不对,白静不是今晚加班吗?应该不会跟她在一块儿。可她俩经常像穿连裆裤似的,吴耀辉心里不免担心起来,他急着道:“你们在哪儿呢?”

听见吴耀辉问你们,肖云暗自好笑故意沉默了一下才慢条斯理似醉非醉地说:“在华强北卡萨布兰卡。”

“噢,那我现在在八卦岭呐,等我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