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梁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不由得警觉起来他走了过去一把从他妈手里接过话筒:“静,你在哪儿呢?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白静仍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陈国梁焦急的劝慰道:“不管遇见什么事儿,你可千万要冷静,别钻牛角尖。快回来吧,我和妈都在等你呐。”

白静再也压制不住嘤嘤地哭出声来,陈国梁松了一口气道:“哭吧,痛快哭一场就没事了。你在哪儿?”

白静眨了眨朦胧的泪眼低声道:“我在盐田隧道这儿。”

“你就待那儿别动,我来接你回家。”

“不用了,二哥,我自己能回来。”

“你情绪这么激动,回来的路上我还真不放心。听话,锁好车门别动。”

“我能行。”

“听话,我马上过来。”

陈国梁不由分说地打通了陈国财的电话。

“老三,在哪儿呢?”

“刚见完客户在回家的路上,怎么?”

“那你再快点儿,我去大门口等你。”

陈国财吃惊道:“二哥,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回头车上讲给你听。”

陈国梁说完转身对白静干妈道:“妈,您先休息吧,别等我们了。”

“那不行,静不回来,我也睡不踏实。”

“那您先躺着歇会儿,别担心。”

“路上小心些,别开太快。”

“放心吧。”陈国梁说着快步出了门。

他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才便看见一辆车灯打得亮亮的现代开了过来,他连忙迎了过去。

待他坐稳陈国财便问道:“二哥,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是静好像出了点事儿,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啊!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盐田隧洞那边。”

“白静没事跑那边去干吗?”

“唉,估计是难过伤心,飚车飚得忘记了方向吧。”

陈国财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车速在上了主路后又加快了一些。

或许是哭累了,白静此时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铃声格外响亮刺耳。她拿起电话看了看,不耐烦地按了一下拒绝接听随即把手机扔在了旁边的座位上。她闭着眼睛斜靠在椅背上,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脑子里一片混沌。

半个小时过去,钻了一个隧洞并没发现白静的车,陈国财继续朝前直到走完最后一个隧洞才发现白静的车黑着灯斜着停摆在路边,陈国财按了几下喇叭也没见反应。两人忙慌忙下了车直接去敲白静的车窗,白静猛地惊醒过来晃了晃头睁开眼睛就看见两个哥哥担心的表情,她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忙打开车门道:“幸好你们来了,我现在头晃得厉害,还真开不回去了。”

“你真能折腾,大半夜跑这边来干吗?害我们担心死了。下次可不许这样子了。”陈国财小声怪责道。

白静见她三哥说着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一定是一路来紧张所致,她感动得鼻子直发酸又忍不住眼泪汪汪的。陈国梁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他扶着白静坐在了副驾座上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他坐回了主驾驶位上才对陈国财轻轻地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陈国财看着白静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定是遇上了麻烦事情,他很是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责怪她的话。他闷闷不乐地转身上了他自己的车,等他二哥开走了一段路后他才紧跟了上去。

吴耀辉见白静既不接他电话也不回他信息,他矗立阳台双手捂住脸眼泪如决堤一般,他以为他已经不会哭了,没想到白静如此的冷漠如的此沉寂摧垮了他最后残存的意志。他原以为说出来会轻松些没想到他心口还似大山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一阵风来,吹佛着他的心智,他似乎清醒了一些,抹了一把眼泪想打一个电话去白静干妈家问问,可又怎么开口呢?他踌躇了半晌缩回了按键的手。回到室内,茜茜已经酣然入梦,他轻轻地在她旁边躺下来,曾经与白静一起的幸福画面又浮现在面前,他转辗反侧想得更多的是白静她有没有安全到家呢?她会原谅自己吗?她会永远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吗?想着念着,他的泪已浸湿了枕头,而他还浑然不觉。

午夜时分两辆车出现在白静干妈家门口,白静一看她干妈站在门口,眼泪又不听使唤地直往外涌,她似乎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三步并作二步地迎了上去扑在她干妈的怀中,双手紧紧揽住老人家的腰身喃喃道:“干妈,干妈,我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白静干妈爱怜地安抚着,珠姐夫妇见此情景便悄悄地走开了。

“静,别这样,咱们前两天不是还谈过吗?没有迈不过去的坎,现在你应该先去好好睡一觉。”陈国梁冷静劝慰道。

陈国财似乎猜到了几分,他不忍心看这种哭泣的场面径直上了楼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白静渐渐平复下来,她不想她干妈为她担心熬夜,她连忙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白静干妈欣慰地笑了笑道:“去睡吧,明天太阳照样会从东方升起。”

“嗯,干妈晚安。”

白静回到房间洗了一把脸躺在**,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无法入睡。她起身准备下楼找两片头疼药,刚打开门发现陈国梁站在门口似乎准备敲她的房门。

“你要去哪儿?”

“二哥,我头好痛,想去楼下找两片止痛药。”

“你躺着我去帮你找来。”

“嗯,谢谢二哥。”

陈国梁很快找到了药丸,又替白静拿了一瓶纯净水快步来到白静房间。他慢慢扶她坐起来看着她吞了药片才放心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她。

“二哥,你回房睡吧。我没事儿。”

“别说话,我要看着你睡着了再回去睡。”

白静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溜进了发鬓,陈国梁看在眼底疼在心中,他轻轻地替她拭去了鬓角的泪珠不再言语,他懂得她此刻的心境。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觉得她体温还算正常,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窗外,陷入了无尽地沉思之中……他原本打算后天回多伦多,如今看来他要再延长几天时间了。他怕自己离开后她情绪不稳定,他担心她没人照顾,他希望她快些好起来。他突然特别害怕这次离开后再也见不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