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依偎在他干外婆怀里似乎觉得很委屈,又开始哼哼呀呀干哭。

白静微笑着不再说什么,她伸手去拉他,他倔强着别过手胳膊。逗得吴耀辉在一旁直乐呵呵地笑。

白静干妈也笑了起来对历历轻轻道:“别哭了,是干外婆不好,自己没好好走路。历历没有错。”

历历依旧哼着,偷眼看了看白静。

白静想了想,孩子的童趣大人是不可随便抹杀的,她心生愧疚蹲了下去摸了摸历历的小脸温柔道:“对不起,妈妈也有错。还疼吗?”

历历这才止住哭腔,笑起来道:“不疼了。”他说着便挣脱他干外婆的手臂又开始自个儿满屋子乱窜。

吴耀辉走过去站在白静旁边低声道:“这孩子就服你管。”

白静在一旁得意地笑着不言语。珠姐和白静干妈在一旁看着历历开心的样子,也乐得笑起来。

下了半个月雨,今天终于放晴。白静在办公室同肖云打了一分钟内线电话两人约好晚上去做头发,顺便看看商场有没没有什么折扣活动,希望能捡上点便宜货。

每逢商场打折,两人总是能乐此不疲在商场楼上楼下搜个遍,直到淘着心仪的宝贝了才舍得回家。这些年一直也没改掉这个习惯,如今都是孩子妈妈了却更是有增无减。

晚风习习,带着一丝丝凉意。还有两天就是国庆节,来yw发廊做头发的人特别多,不知道要排队到什么时候。两人吓得从美发店退了出来直奔商场淘宝去了。

到了中信广场,只见一楼服装区广告牌上写着二点五倍返券,还真有活动呐!两人眼睛顿时放着无比兴奋的光彩。白静提议先从一楼开始逛。

在一楼护肤品专柜溜达了一圈,欧莱买满688送时尚手袋一个,dhc买两件八折还有东西送,羽西也有折扣,可两人似乎都不喜欢路过了。又看了看兰芝,没有折扣但有东西送,也不错哟,两人眼前几乎同时一亮,脚步随即停了下来,看了又看,选了两样各自喜好的。

接着两人满心欢喜直奔二楼品牌服装区,大致浏览了一圈,折扣倒蛮合心意,可都是靓妹装。匆匆上了三楼淑女馆,一家ktwk店醒目的写着新款八折,其她五折清仓,挺有吸引力的。白静特喜欢这个牌子,难得今天有这个优惠,她一头扎进了去。肖云也紧跟在她身后管他新旧款,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款式,她都挑了出来。导购员自是欢喜,在试衣间里很乐意被她俩使唤来使唤去。两人在试衣间里还不厌其烦地做着彼此的参谋,终于在四个小时后满载而归。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彼此还不停总结着。

两人正沾沾自喜,肖云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朝白静做了个‘嘘’的手势,说是她姐姐打来的。

“姐什么事儿呀?”

“咱妈得了子宫肌瘤住院了,医生建议做手术呐,你有空赶紧回来一趟。”肖荷在电话里哽咽道。

“啊!……我这就去买票。”肖云挂断电话哭起来。

白静忙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安慰道:“别难过,应该是良性的。你这次回去好好伺候一下老人家,争取他们原谅。”

肖云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白静看看时间,这么晚了飞机火车肯定都过时间了。她着急道:“怎么办?订明天的机票吧?明天礼拜六,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看看阿姨?”

肖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只觉得脊背一阵冷飕飕的,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哎呀,快决定呀!”白静催促道。

“谢谢,你就不用去了。怪麻烦的,再说你在这边有空还可以帮我去看看我儿子。”肖云沉思了片刻认真道。

“老顾会照顾的,再说还有保姆担心什么呀?。”

“他经常回香港,指望不上。保姆更不放心,再说现在新闻经常报料保姆拐走户主小孩儿。”

白静不再说话,心想还是她考虑周详,就按她的意思办吧。次日一早,白静执意要去机场送肖云,一路上白静说了一些贴心的话。她有两个希望,一是希望肖云妈妈的病情稳定并能早日康复起来;二是希望肖云这次回去能和父母冰释前嫌。倘如如此那一切就皆大欢喜了。她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肖云一下飞机就打开手机首先给白静发了一条已平安抵达的短信,随后她才出来大厅和姐姐肖荷会合。姐妹俩也没过多言语,肖云瞥了一眼姐姐肖荷的脸色,有些凝重。她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神情紧张地走在姐姐肖荷身后。直到快要到医院的时候姐姐肖荷才给她讲起母亲的病情来。

“你知道咱妈是怎么得这个病的吗?”

肖云看了姐姐肖荷一眼,心里一阵揪紧还有些忐忑,难道都是因为自己?她不敢想象,满脸疑惑地盯着姐姐肖荷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你的事情着急上火……就这样引发了这个病。”姐姐肖荷唧唧喳喳,倒也没有怪罪她之意。肖云瞥了姐姐肖荷一眼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她突然发现姐姐肖荷眼角又增添了几丝浅浅的皱纹,不禁心一沉,脸上顿生愧疚之色。她把头歪向一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敢再看。

沉默了一会儿的士拐到了马路对面在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姐姐肖荷对肖云说道:“这省中心医院太大,我们走后门吧。从后门绕到肿瘤科只要十来分钟。”

肖云朝姐姐肖荷点了点头,她本想对姐姐肖荷说些姐姐辛苦之类的好听的话,可她要强的自尊心驱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真该死!肖云在心里骂着自己。唉,真是改不了这个臭毛病,在自己亲人面前还要什么面子呢?她朝地面跺了跺脚,眼圈有些湿润起来。她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睛,鼻子,心潮起伏。她每往前走一步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紧张与不安。

她没有把握这次是否能得到父母的原谅。她还担心她老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大受刺激呢?如果因此而加重了病情,那自己岂不是罪孽深重更加不孝了吗?想到此,肖云开始犹豫不决。她站在一棵槐树下,望着一排排低矮的万年青沿着人行道往前延伸,心情分外矛盾。思绪如那些飘落的叶子在人行道上没有节奏地飞,忽而向前忽而向后,一会儿又抛向高空一会又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