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姐在一旁听了很是兴奋,说自己来深圳这么多年还没去过电影院呐。她还说现在电影票太贵,自己看一场电影的花销就够她一家人两天的生活费了。白静朝她笑了笑不再说话,她忙给吴耀辉发了条信息:“我晚上就在这边睡了,现在陪干妈看电影去。”

珠姐关好大门,几个人兴高采烈地走去马路边等的士,白静电话突然响起。是吴耀辉打来的。

“你们看电影都不叫我去?”

“你不是一直很忙嘛?”

吴耀辉看了看时间沉吟了一下道:“今天没应酬,我一个人在家待着多没意思呀。这样吧,你们到电影院等我吧。”

白静挂完电话便把两人对话内容说给她干妈听了,老人家高兴道:“好,好,一起热闹。”

到了电影院,来看电影的人不算很多。白静边排队边看了电影目录,她选了一场晚上八点半的。电影名字是她干妈选的《叶问》,很快就排队买上了。

看完出来,白静只觉得这部影片只是一场特别的爱国主义教育宣传片。

白静看着她干妈进了屋,她才坐回车中瞟了吴耀辉一眼说道:“怎么不在干妈家歇息呢?”

“没什么,你干妈家终归不如在自己家里舒服自在。”

白静笑着道:“那倒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见吴耀辉没说话又道:“对了,干妈今天对我说国梁二哥离婚好几年了。我觉得国梁二哥是个完美主义者。”

“噢。”

“搞艺术的都那样,注定婚姻不幸福吧?”

“那也不见得,关键是要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吴耀辉开始阔论起来,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白静看着他抿嘴偷笑了一会儿不再说话,听他侃着,似乎都有理,也似乎都没有理。

三月二十五日早上大概十点多钟,白静接到婆婆吴耀辉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妹妹吴桐顺利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老人家很是高兴,这下她终于放下心来。还说等过了清明就可以来看她的宝贝孙子了。白静也替老人家高兴着说了些祝福的话,并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吴耀辉。吴耀辉第一反应就是父母过来了,他要抽空带白静出去转一圈,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下午,白静看看外面天气甚好便推着宝宝车带历历下楼来见见花花草草,呼吸一下清新空气。小家伙很是喜欢自然的颜色,眼睛四下张望着,看着飞舞的蝴蝶就张着他的小手咿咿呀呀说个不停,不知道在他的目光中那些可爱的小生物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又是怎么理解的呢?应该都是新鲜光亮的吧。白静看了看历历可爱的样子,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她望着远处的山峦出了会儿神。老家的油菜花现在正茂盛在乡间的小路,田埂上了吧?是否如我想起她一般想起我这个看花人呢?在城市待久了,真有些渴望去山野,看看那儿的颜色,那儿的一草一木,飞鸟,爬虫,溪流,村庄,听听小狗汪汪叫,敞开胸怀可以贪婪地呼吸那儿的空气,是多么赏心悦目啊!一阵清风徐来,吹醒了白静思乡的情绪,她站起身又围绕小区大楼转了一圈,最后又坐在小区花台上看着那些开得很是艳丽的刺玫瑰发呆。历历看着娇艳的花朵,一双小手张牙舞爪得想要去摘那朵花,他只知道这个花好看,可他哪里知道那些花上面是长满了刺的,是不可轻易碰触的。小家伙嘴巴里还不停地咿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亦或是想要表达什么。白静有点忍俊不禁笑了笑,她顺手拿着手机给他拍了下来。

又呆了一会儿,起风了。白静见好几个妈妈都纷纷推着宝宝车回了家她也跟着回了屋。她打开了电脑,把刚才的相片传入电脑里保存起来。她愉快地想等历历到十岁了就给他编辑一个成长影集,岂不很有纪念意义?等他长大了也可以看看这些成长的印痕,体味父母的爱与关怀,然后再将这些美好传承下去多好呀!她回头又看了看历历,这时小家伙自己在软垫上玩累了已经酣然入睡。

白静闲坐了一会儿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方才安静地坐着翻看那本从青岛带来的旧书。翻看了几页好似也没有找着几篇合自己口味的,她后来直接打开柳永词慢慢地品着。潜意识里她忽然记起有人说过这么几句话:女人不熟读几篇宋词,就没有优的气质。如果能熟读一本李清照的词,便自然就提高了女人的优气质与内涵修养。真是如此吗?她不敢妄加评说。可对她本人来说是很有感悟的---熟读宋词对自身的知识面与审美情趣和审美能力是大有帮助的。思绪开了一阵小差,她又回到柳词上认真看了起来。

当她看至柳词名篇之一“凤栖语”,她目光停驻,思绪随着词意穿越。词人由自身感念说‘春愁’,那种对人生执着的心境大有比春草去天际更显得绵绵无绝期的庞大气势。‘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句更是别具一格的强烈的表达了词人终生不悔这一世对人生理想不懈追求的信念与为之努力的决心。而在当时当景,古人尚且如此,如今的现代人还有什么难的呢?还有什么想不明的呢?对待周围的人和事还有什么可偏见的呢?白静思绪沉浸着,内心久久未能平息,她便对自己的生活态度重新作了深刻地思考与认知。

窗前又开始细雨纷纷,清明降至。吴耀辉仿佛比平时更忙碌了些。或许正是深圳展览会在即,一些重要客户约见也是无法推辞的。早上他只在家晃了一下就不见了影踪。

白静倒没有什么怨尤,在吴耀辉的工作上她一贯是持坚决支持的态度,并没有觉得他不在家,日子是多么的难熬与形单影只。反而她觉得自己找节目解闷也更是一番自在惬意。她在博客上以散的形式写了几段关于这个清明节的感与念,突然想起很久没见白溪了,不知道近来可好呢?一个电话过去,人居然还在湖南,她简单地问候了几句便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