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旁边睡不着。”

“不正经,过去睡啦。”

“你不睡,我也不睡。”

吴耀辉赖起来,他亲吻着白静的耳垂。弄得她有些痒痒的,白静不耐烦地推着他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白天我上班去了,不一直是你一个人吗?”吴耀辉不高兴地别过脸去。

“哎呀,哪里是我一个人啊,还有你儿子啊。”白静也撅起嘴说道。

“是不是觉得烦闷了?”他盯着白静看了看沉默了片刻,很是温柔地问。

白静的心震颤了一下凝视着他道:“是有点儿。”

“那等展览会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那你儿子呢?”

“带着呀。”

“不带,这么久了,我们还没单独出去旅游过哦。”白静有些委屈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

“嗯,要不把历历放干妈那儿,要不请你爸妈来?”

“还是叫我爸妈来吧。”

白静轻轻嗯了一声,忽地想起下午她的国梁二哥发来的邮件,她便得意地打开给吴耀辉瞧一瞧,分享一下。

她忙输入邮箱地址轻轻一点网页就打开了,又有一封未读邮件,写着国梁。白静心里一阵激动眼睛泛着兴奋的光,她迫不及待得轻轻一点只见她的国梁二哥写道:“静,想你。老家之行还愉快吧?我晚上写了几句打算烫印在集子封底上,你看怎么样?”

初见山茶花

任她悠悠牵扯

淡香寥落在他乡的路上我的脚边

我不敢亲近

里面有我多年不曾谋面的爱人

怕只怕惊扰了她

再次见着山茶花

她在风里频频朝我微笑

任飘零的花瓣掉在窗前

我也不敢伸手捧起

里面有我沉甸甸的乡情

怕只怕力太小捧不起她

多年后

在母亲的院落里

又见着她---我半生的寻觅

隐在苍翠里

娇艳欲滴

我不再害怕

悄悄地走近她看着嗅着

---了不起的魅力

烙印在心底

再一次轻轻转身

想的念的全是她

很温暖的字,写得挺柔美,倒蛮符合陈国梁的气质。白静又读了两遍,吴耀辉还读出声来,待他读完猛地捧起白静的脸正色道:“你国梁二哥好像忒喜欢你哦,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你神经过敏了吧?怎么可能?”白静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没好气道。

“你自己看,‘静,想你。’这是写给恋人的语气。”吴耀辉特不高兴地叫喊道。

“这或许是人家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呐。”白静不以为然地说。

“那也应该注意措辞,毕竟咱们在国内。”

听他这么一强调,白静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暧昧,她不禁有些脸红,不好再说什么。

“过年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可一时也说不上哪里怪。”吴耀辉愤愤地说。

“怎么不同了?我觉得没什么啊。”

“那他怎么买两盆一样的花,还送了你一盆?”

“哎呀,这很正常呀。那天大年三十我们在花园里看茶花,他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我说喜欢白色的,他说他也喜欢白色,就这样啊。”

白静还把集子初稿排版与封面设计给吴耀辉看了看,他一直没再说话。看着陈国梁设计的封面,白静突然想起他说的白色山茶花的花语,她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莫非吴耀辉的感觉是对的?她不敢看他,立刻关上电脑,进卧房了。他也跟了进来一把拽着她搂得紧紧的,白静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吻着,白静渐渐感觉酥软,静静地看向他,他也深深地看着白静。白静心开始扑通扑通得快跳着,迅速闭上眼睛,抱紧他。她热烈的,激情满满的回应着他,飘飘然脑子一片空白。

“我只爱你一个人。”白静突然认真的在他耳畔低语,他似乎更猛烈了些,楼着白静的脖子贴在她的胸前颤声道:“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哎呀,原来你是在吃醋呀!”白静恍然大悟地笑道,侧过身去抱着他。

“没,没呢,我很自信的。”吴耀辉结巴道。

“才怪,刚才干嘛一直不说话。”白静不饶道。

吴耀辉不再言语,又是一阵沉默。白静有些困了转过身去准备睡觉,他又搬过白静的头严肃道:“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高质量的生活。”

“我信你,咱们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大家都快乐健康的在一起就知足了。”白静很平静地说。

“我就喜欢你这样,不贪心。”他说着又开始抱紧白静的腰身缠绵了好一会儿才各自睡去。

三月十八日是白静干爹的忌日。空中低低地压着几片云,风还算柔和。吴耀辉因公司上午要开表彰大会就没有陪白静去扫墓。

白静独自带历历出了门,她先到楼下花店取走了预先订好的鲜花,然后打车往她干妈家赶。

白静来到她干妈门前头一回见大门是敞开的,便觉得纳闷,她在门口叫了两声也没人应声。她慌张地抱着历历直接走了进去,原来她干妈和珠姐在露台上正背对着她忙碌的准备着祭祀用品,白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朝前走了几步又叫了几声干妈,她干妈才转过身来笑呵呵地说:“刚才我是隐隐听叫有人在叫我呐,可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呀。”

“第一次去给干爹扫墓肯定要越早越好嘛。”

“你哥哥们说等清明节一起回来扫墓,今天就咱们去了。”白静干妈说着并站起身接过白静手中的鲜花闻了闻,又逗了逗历历显得格外开心。

“哦,也好。”白静回应着。

珠姐把袋子系好,拧着放在大门口就顺便去叫车了。

“准备这么多东西?”白静不免好奇道。

“都是你干爹平时爱吃的茶点,水果。”白静干妈突然又变得伤感起来。

白静忽然发觉自己很不懂事不该那么问,本来活着的人肯定是很思念已故的亲人,如今自己这么冒失地问似乎更加勾起了老人家对往事的追忆。白静跟在她后面说了些安慰的话,出来大门口,珠姐站在马路边上直朝她们这边招手。白静赶紧抱着历历过去上车,珠姐又倒回来拿了一些东西关好门,大家便直奔白静干爹所在的那个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