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前面的小白点,竟然又走到我上次被大鬼小鬼拦到的那条巷子,白点在一户门前停住了,缓慢的挪动了一点地方。接着再向前晃去。

这家门口的两盏白灯笼,正是那个衣着隆重的老妇人家,不知道引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也正是那一男一女命案的发生地,叫人想不透。

洪大师和师父也都特意留意了一下这里,才继续跟着白点往前走。岛私边划。

这一次,毫无意外的,白点将我们领到邂逅酒吧外面,便消失了。

本来以为,只要到深夜那个古宅就会代替邂逅酒吧的位置出现,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完全是那样。

而且都这个时间了,酒吧里面还有亮光,难道还没下班?

显示的时间已是三点多,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只是酒吧里的亮光隐隐约约的飘忽不定,我们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从玻璃窗中往里一看,果真不是点灯,而是在酒吧中间位置的一张桌子上点了一排蜡烛。

只能看见蜡烛的火苗和照亮的一小片区域

。在摇曳烛火掩映下阴影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只是再怎么努力也看不真切。

“咔哒”一声,似乎门上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只轻轻一推,酒吧的两扇木门就被推开。

师父和洪大师率先进入,我们紧随其后。

刚往里走了几步,酒吧里就突然旋起一阵风,风将那一排蜡烛给扑灭了好几根。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头顶轻飘飘的往下掉,我顺手一抓,竟然是一块碎烂的纸钱。

酒吧深处似乎有些**,因为那烛火灭了不少,所以能看见里面飘动着一个很小的白点。

师父所标记的那个打更人在里面?

这时候突然传来急促的一声:“不要再往前走了!”

我们所有人便立刻停下脚步,这声音似曾相识,还是野林最先敏感的问了一声:“你是老安?”

“是我。我们今夜受到大师的召唤。总算要得救了!”

老安说完,未灭的几只烛火竟然火苗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似的,往下压了压,感觉像对我们点头示意似的。

原来,那里面藏着的不止一只鬼,一根蜡烛代表一个,它们用这种方式在跟我进行交流。

眼下洪大师野林和师父的元神同在一起,这些孱弱的魂魄受不起冲撞,所以只能远远躲着。

除了老安,还有其他的几个声音向我们呼救,只是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办法说清楚,有的甚至只是在唠唠叨叨,诉说自己的生平之事,或者别人说什么只能开口附和,跟傻子一样。

“不应该啊,老安是鬼,我咋没感觉到?”

野林只能在我耳边小声的嘀咕,又害怕师父听见显得他很没用。

这些鬼魂今夜由于师父的召唤,都去过野林那个咖啡馆,只是师父当时摆的是鬼差令阵,它们都无法现形,只有那个一直守候在外面的打更人在师父收了阵法后进去了,再由他将我们引来这里

看来它们的确是有事相求,因苦等而来的机会显得兴奋异常。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求我们帮忙?”

洪大师道。

鬼魂们争执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由老安来跟我们沟通。

“我们都是最近几年死在古城的人,死便死了,只想转世轮回,可偏偏魂魄聚在这个地方,升不了天,下不了地,真怕再不用多久,就该魂飞魄散了。()”

“既然你对世间无可留恋,心中没有执念,又怎么可能至今魂魄还逗留在人世?”

师父问。

这时候我不禁扯了扯洪大师的袖子,我感觉老安在说谎。

老安极有可能就是被马青松给侮辱后神秘消失的女歌手,她怎么可能心中无怨无恨,只想轮回转世呢?

洪大师点了点头,上前走了一步:“既然你们请我们帮忙,我们就必须先把话问清楚。你叫老安?是个歌手?”

老安都一一答是。

洪大师又突然问道:“你跟邂逅酒吧有什么关系?喝酒吧的老板马青松有什么瓜葛没有?”

洪大师话刚问完,就有其他的鬼魂七嘴八舌的说它们知道。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说吧。”

老安倒也没有犹豫,便对我们讲起了她跟马青松之间的事。

一年前,老安初到此地,因为太过喜欢此地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便决定留下来不走了。

好在她原本在别地也是酒吧歌手,这里就把遍地都是,工作也好找,很快就留在了邂逅酒吧,因为这个酒吧工资给的不低,且能随意唱自己想唱的歌,至于跟客人作陪,这是在哪个酒吧都会有的事情

那个时候,马青松还常在店里呆着,因为老安唱的歌的确有些不讨喜,所以有的客人就醉酒找茬。

尽管这样,老安依然我行我素,愿唱什么就唱什么,第一是她唱的歌还是有受众的,第二就是老板都没说不行,哪轮到别人管?

她来此地,就是图个自由自在,否则跟在其他城市有什么区别?

所以特意独行,很有性格的老安很快就得到马青松的注意,平时没少帮她摆平找茬的客人,对她似乎格外关照,一来二去,老安反倒先对马青松有了好感。

但是叫她意想不到的是,马青松反而不喜欢女人主动献殷勤,很快就冷落了她。老安猜不透马青松的心思,便在一天晚上唱完自己的时段没走,想跟马青松好好谈一谈。

那晚,马青松请几个外地来的朋友做客,就叫老安过去作陪,老安为了试探马青松,叫他吃醋,所以百般献媚,不胜妖娆,勾的马青松的朋友还提出了另一种要求。

在古城,艳遇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但是老安没想到马青松不但不在乎自己的殷勤献媚,还毫不介意自己去跟别的男人过夜。

她当时被自己喝的,被灌的,喝了太多酒,醉的不成样子,大闹了一场,影响了酒吧的生意,得罪了马青松的朋友,也得罪了马青松本人。

她喝了太多,加上情绪太过激动,闹了一场后竟然呕出血来,酒吧当时一团乱,只好先把她安置到后院的一间小房中。

随即,老安被马青松的朋友强暴了,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浑身**的躺在一栋阴森森的古楼中,院中有棵跟酒吧后院里一模一样的大槐树。

槐树底下的土被翻动过,即便是不用翻动土壤,她也从那下面感知到自己,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她的尸体被人埋了。

“我是咎由自取......”

老安最后说。

是有点那么个咎由自取的意思,但是马青松的朋友对老安做那种事,他本人怎么会不知道?

果然,老安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当晚马青松本人也在旁边,并且亲眼看到自己朋友对老安做的事情,反倒重新激起了对老安的兴趣,变的兴奋不已

老安气若游丝,深度昏迷,他们害怕丑事败露,跟不敢送酒精中毒的老安去医院,而是将她埋了。

我想老安被埋的时候,应该还没死,马青松和他的朋友们果然都是变态。

老安死亡的原因,也是在她发现自己尸体的时候才想起来的,别管怎么死的,魂魄总能得知自己的死亡原因。

“那你的尸体现在还在大槐树下吗?”

“在,后来后院就再不许别人进去了,马青松后来又专门在地面上加了一层土。”

我没办法不对老安的惨死感到唏嘘,马青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开始对人家好,后来人家喜欢上他后,他反而就冷落别人呢?

“那个套娃。”

老安突然说。

“对,那个套娃你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套娃当时就在大槐树下,应该是他们埋我的时候被挖出来的,我便将套娃据为己有,把它另外一个自己。我将它放在酒吧的吧台上,可是马青松从那以后就很少来酒吧,偶尔来一次看到了套娃也没多看一眼,可能,我的死对他来说是不值得总记着的事情,他连他埋我时亲手挖出的套娃都没印象了,也或许,当时就没注意看挖出来的是什么吧......”

老安开始变的絮絮叨叨,也是因为她后来放下心里的执念,一直想要赶紧去轮回转世,所以才不再在乎那个套娃,转手给了胖子。

“胖子也是鬼,但他自己不知道。”

“这一点我知道。”

洪大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