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陌生的世界(2)

白奇伟有三房太太,这里的太太指的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像白七的母亲小莲这样的侧室,是算不得太太的。三位太太给白奇伟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只有太太生的孩子,才能被写进族谱,白七是没有资格被写进族谱的,甚至连个大名都没有,只是按照排行叫了个白七。

进不了族谱就没有继承家主的权利,无论你再出色。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点,白家内部对白七和他的母亲的存在并不重视,可以说就是无视。白家的孩子到六岁就该学武了,在这个纷乱的年代,没有一身好武功是很难生存的,白家时代相传的绝学紫龙真气,从来都是传嫡不传庶,所以白七是没有资格去学的,好在白七对这个是狗屁紫龙真气并不在意,自己在前世那学来的武当内家心法就够自己练的了。

白七很忙,有太多东西需要自己去学,白七从三岁开始就自己偷着练习武当的内家心法,到六岁的时候,已经有相当的火候,只是任督二脉还没打通,不过白七相信和只是时间问题。由于很忙,又要尽快熟悉这个陌生的世界,又要偷着练武,白七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沉默,平时基本不说话,也不和其他孩子玩,就连自己的母亲也只是问一句答一句,所以白七更不受人注意了,这也正是白七所希望看见的结果。白七给自己偷偷的制定了一个计划,每天早早爬起来,到院子里跑步,一直跑到自己跑不动为止。白天白七的主要任务是看书,通过书籍来增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到了晚上,等母亲睡着后,白七偷偷的爬起来,偷偷的练习内功。

白七的学习进度很快,《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很快就可以朗朗上口,这让母亲小莲很欣慰。白七对书籍的要求令小莲很吃惊,还好白奇伟的书房一直是由小莲负责打扫的,小莲能能容易的从里面弄出书来让自己的孩子读。

虽然不能学白家的武功,但白家的子弟无论嫡传还是庶出,都是要进学堂的,而且进的是官办的学堂,是最好的学堂。

开学的第一天,白七跟在管家白福的后面来到学堂,学堂在距离清水巷不远的御林街,站在学堂门口,等着管家白福在和看门的交涉,白七抬头看看学堂的大门上有四个大字“都梁幼学”,知道这里就是自己今后读书的地方了。

“喂!没事别站在门口,挡着人家的道了!”一声清脆的话在白七背后响起,白七回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怎么是个女的?惊于学堂里居然有女学生这一情况,白七对朝自己喊话的女孩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而是低头在那盘算到,天啊!这世界太可爱了,难道居然可以男女同校。

很明显,白七的表现让这位说话的小女孩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女孩立刻觉得不满了,刚想发作,就被身边的婢女拦住道:“小姐,今天第一天上学,你可得乖乖的,不然我就去夫人那告状!”

这个威胁效果很明显,小女孩立刻就不说话了,冷冷的看这还在低头嘀咕的段七,“哼”了一声,走进了学堂。

白七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不断走进学堂的女孩子证明了白七的判断。跟着白福走进学校,并拜见老师后,白七开始了自己的读书生涯。

也许是由于练习了内功的缘故,白七的个子居然是班里最高的,白七理所当然的被先生分到了最后一排的坐位上。坐在位置上,白七无聊的等待这上课的开始,眼睛看着窗外。

“原来是你这条挡路的小狗!”白七闻声回头,被这莫名其妙的骂声弄糊涂了。说话的是一个小妹妹,斜着眼睛看着白七,见白七一头雾水的在那发呆,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怒道:“还不滚进去点。”

白七这下听明白了,赶紧往里面坐了坐。眼前的妹小妹妹无疑是很漂亮的,穿着件质地上乘的料子做的红裙子,眼睛很大,脸型是那种瓜子脸,小脸蛋红扑扑的。白七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同桌,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同桌看见自己如此不善。根据前世的经验,白七很快就的出结论,女人大多数都是不可理喻的,在面对这类女人时,不论她是6岁还是60岁,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

白七闭嘴低头的举动,落到雪绯红的眼睛里,那就成了软弱可欺,这个年代是个崇拜英雄的年代,男人们都以勇武为荣,在雪绯红看来,白七一点都没有成为英雄的潜质,于是看白七的眼神就更加不屑了。

日后白七得知雪绯红对自己第一印象的判断时,直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跳起来海扁这丫头一顿。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先生在上面抑扬顿挫的念着,下面的孩子们也跟着摇头晃脑的读着。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白七,《三字经》这破书早几十年白七就背的烂熟,现在学这个对白七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于是老师在上面念,白七躲在最后一排,津津有味的看着小莲A来的书。

白七希望和同桌相安无事的心愿很快就破灭了,白七在上课时看课外书的做法,立刻引起了雪绯红的不满,小丫头举手举报道:“先生,他没有跟着念,一直在看其他的书。”

能到这学堂来教书的先生,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眼前这为老先生就是当朝的大儒,周紫云老前辈。都梁幼学担负着教育大齐国官宦子弟的重任,其中子弟不乏皇亲贵族。

学生上课不专心,而且是开学的第一天,这样的事情先生知道了当然是要表示一下先生的威严,行使一下先生的教育权利的。

周紫云来到白七面前道:“上课的时候看闲书,那出来吧。”老先生年龄以过花甲,说起话来不温不火,但眼神里却透出一股严厉。

课堂上的学生都把目光朝白七这看了过来,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在开学第一天就敢触老师的霉头。大家都仿佛已经看见周老先生手上的戒尺打在白七手板心的情景。告密者雪绯红更是洋洋得意的在一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