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混乱,新的政权建立。大凡新的政权建立都要起个好的名号,这个问题很重要,新的朝廷还没开张,围绕着这个问题展开的争论就已经开始。

争论双方很快就分成两派,解东山为首的一派主张,白七是旷世明主,是要一统中原的,所以应该打起前周的旗号,至少国号里要有个周字,比如后周什么的,孔北海则不以为然,认为新的为了表示与旧的时代划清界限,就应该取一个新的国号。

当然大家争论归争论,但总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也没有出现所谓的党争,历来为王为帝者都忌讳这个,白七当然也不例外,这都是有千古教训摆在那的。

争论的很久,大家都没办法说服对方,最后孔北海拉着解东山跑到白七这来,请白七做最后的决断。

白七听完两人的争论后,也觉得有意思,两人引经据典的争论体现了双方卓越的才识,白七为有这样的属下感到自豪。

白七也想了许久,最后才道:“两位先生都说得很有道理,你们看这样如何?古书有云,华族所居乃世界之中,中原又属于华族领地的中心,前周也曾有文记载,周之领地乃世界之中,我国所处地理位置又是中原之中,我看新的国家就叫(中国)好了。”

“中国”在个名字是白七前世记忆中骄傲的源泉,无论走到世界任何地方,有人问及是哪里人,白七都会骄傲地告诉他,我是中国人。

“中国!”解东山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微微点头。

“中国!”孔北海听到这两个字不禁跟着念了起来,思量一番后也会心的一笑。

“好气魄!主公深谋远虑,日后我中国一定会成为万国来贺的天朝上邦。”解东山这样说已经等于同意了。

“哈哈!枉我孔北海自负多年,自认为有些见识。今天在主公面前才明白,我主志向之远大,气势之恢弘,见识之广博。北海拜服!”孔北海说到这里,站将起来,冲白七恭敬的就是一个鞠躬。

见孔北海如此,解东山又如何肯落后,连忙站到一起,两人异口同声道:“属下愿为主公之志效命终身。”

白七没想到自己起借用了前世自己最自豪的东西,两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站起来回礼道:“白七谢过两位先生了。”

国家的名字决定了,又有一件事情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这一回孔北海和解东山可以说是步调一致了。白七既然已经是一国之主,就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字,再不能白七白七的叫了,市井小民才用数字为名,白七这个名字至少号召力是不够的,所以一定要改。具体怎么改,这一回两人一致认为,还是应该白七自己来改,看来是接受了上次地教训了。

改个什么名字的呢?这事实在叫白七头疼,按照名字的谐音,叫白起?不行,前世里有个白起。那是个杀人魔王,长平之战后坑卒四十万就是他干的,叫白琪?白七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女性化。思来想去白七没有主意,找到大哥白云帆商量,白云帆听了顺口就道:“今后白家自然是以你为主,为兄认为你还是跟我一样,云字辈,叫白云起好了。”

白七听了顿时叫好,这名字乍看普通。但白七很快就联想到“坐看云起”,还有“风起云涌”这两个词,故而也就应了下来,就用这名字好了。

白云起(以后都用这名字)把新名字跟两为头牌谋士一说,两人一起叫好。一致认为白云起这个名字对安抚京城内的各大家族都有一定的帮助,这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新招牌有了,新名字也有了,接下来就是选个吉日,行登位大典了。在上下忙碌准备一个月后,白七终于顺利的成为了一国之主。

战争带来的后果是国家经济大规模的倒退,都梁城地经济也由于战争进入了历史最低潮,战争还造成了大量百姓的流离失所,农田荒芜,这一些问题对一个新的国家来说,都是必须要处理好的,否则是要出大问题的。

白云起称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建立新的国家机制,旧的机制弊病太多,各地行政长官拥有太大的兵权,时间长了难免尾大不掉。白云起仿照明朝的六部制度,废除了三公九卿这一前周延续下来的制度。

六部制度尽管不是白七知道的最先进制度,但是在这一世界里已经是大大的领先了。白云起还在六部之上设立了内阁总领大臣地职位,两位总领分别是孔北海和解东山,领衔六部。白云帆作为大哥也只弄了个兵部尚书的职位,这也充分说明了白云起任人唯贤的用人之道,博得了天下士子的一片叫好之声。

从制度上巩固确保了一白云起为中心的中央集权之后,接下来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解决战争之后的民生问题。

新制度确立之后,第一次朝会。

坐在象征着可以决定一切的椅子上,白云起接受了群臣的三呼万岁后,好一会才适应了这一全新地角色。想起前世电影电视中那些皇帝的派头,白云起恍如梦中。

朝会没有太监这个角色,这一条是白云起坚持的,太监这种现象是白云起绝对不能接受的,想到身边老是有一些不男不女的人转悠,白云起浑身都能起鸡皮疙瘩。

一切从简这是白云起地对自己和群臣的要求,在女人的问题上,也废除了三宫六院之说,身边的女人一律只配有三五个丫鬟伺候,白云起身边除了侍卫之外,就只有五个宫女服饰,这对白云起来说,已经够奢侈的了。白云起还坚决抵制了属下们提出的选美之事,只是从旧有的宫女中挑选出一批年龄不大的留了下来,其他的一律发还民间,让她们嫁人了事。

朝会上第一个发言的是解东山。

“天下之事,以农桑为根本,国乱初定,当以安定为先,抚恤民生为先。”解东山这话明显说到了要害之处,这也是白云起一直担心的问题,战乱带来的创伤必须尽快的愈合,不然不等其他国家打过来,老百姓就能把自己给埋了。

白云起对解东山的发言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当场拍板道:“一年之内免收全过农业税收,采用行政命令,强制地主减免地租,给普天下的农民一个喘气的时间。”

对于白云起的第一个意思,反对的人倒是没有的,可是第二个意思就有不同的声音了,站出来说话的还是白云起最倚重的孔北海。

孔北海道:“我主悲天悯人之心天地可鉴,然此举必将引起地方上的不满,甚至会遭到抵触,可能引发新的动乱,还望陛下三思。”

这些问题白云起当然考虑过,前朝遗留下来的最大问题就是土地兼并严重,地方豪强并起,不解决这个问题就没办法使国家快速恢复,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利用强制减免租息这一事件,白云起要大开杀戒,以儆效尤,从而快速的暂时解决这一旧有的顽疾。

白云起用很坚定的语气回答道:“本朝新立,寡人尚且能减免税收,难道这些地方蠡虫不能放弃自己一点小小的利益。寡人把臭话先说在前面,全国上下,所以租息一律不得超过四成,但凡有敢于违抗的,抓到一个杀一个。这事不用再商议了,内阁和六部尽快拟一个条文出来,发布全国。”

白云起下令减免一年的农业税收,就标志着打算过一年的苦日子,国主尚且如此,下面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白酒生意和玻璃生意带来的巨大利润,也是白云起能够维持的一个根本。

群臣见白云起态度坚决,也就没人敢再触这个霉头。当然了,这条政令下达产生的后果两位内阁大臣也都想到了,先后建议白云起让各地驻军和衙门加强对当地的监控,一旦有事也好及时应对,这一条建议白云起倒是接受了。

新朝建立,百废待兴,白云起的君王生涯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也是白云起君王生涯面临的第一道关口,首先是要看新的租息制度执行的如何,其次是安置战争流民,利用减免农业税收带来的机会,大量买进粮食,为安置流民过冬打下坚实的基础。没有粮食,安定只能是一句空话。

走出宫墙大院,一身便衣,带上几个随从,白云起开始了君王生涯的第一次私访。白云起不同于旧有的君王,不会只知道坐在深宫大院内看下面送上来的奏折,那里面不可能讲的全是真话,粉刷太平,瞒上不瞒下,这一套业务中国政客们玩的再熟练不过了,白云起可不想被他们当成聋子来哄骗。

战争给民间带来的创伤是显而易见的,昔日一片金黄的麦田如今荒芜大半,只有少数田地中还能看见收获可怜的麦穗。都梁城是这一次战乱的中心,也是受影响最大的地方,所以也是白云起私访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