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走失的二皇子

裴潜战败身亡,一万马步军『荡』然无存,这个消息直接传到了在汉军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那里,杜袭听后,登时是一阵悲伤。

“召集全军,加快前进速度,我要去给裴潜报仇。”杜袭披上铠甲,绰枪便要出帐。

“将军哪里去?”诸葛亮正好从外赶来,和杜袭迎头碰上,见杜袭一身戎装,手持兵刃,便急忙问道。

“裴文行被张辽枭首,悬挂在寨门之上,一万马步军一半跌入淯水当中,一半被俘虏,我去给裴文行报仇,到大将军帐前听用。”杜袭朗声说道。

诸葛亮笑道:“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有勇有谋,将军去了,也未必是对手。何况杜将军身兼要职,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如何能够擅自离开?有大将军在前军挡着,杜将军还有何虑?”

“可是……”

“在下是监军,杜将军若是擅自离开,在下职责在身,免不了要将上奏陛下,治杜将军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将军和裴将军的友谊虽然深厚,但是国家大事大过一切,还请杜将军慎重。”诸葛亮一本正经地说道。

杜袭楞了一下,没想到诸葛亮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恪守法度。

诸葛亮见杜袭正在犹豫,便继续说道:“杜将军要位裴将军报仇也不难,只要杜将军耐心等待两日,在下不但能让杜将军大仇得报,还能让杜将军立下大功。”

杜袭看了看诸葛亮,见诸葛亮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我以人格担保。”诸葛亮郑重其事的说道。

杜袭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诸葛亮笑而不答,转身离开了大帐。

杜袭心里做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解去了盔甲,卸去了武器,耐心地等待。

棘阳,华夏军大营。

张辽率领得胜之师凯旋而归,并且带着俘虏的五千六百三十八人,初战告捷,却并没有让张辽感到轻松。

文聘带人早就在这里扎下了营寨,见张辽归来,便亲自出迎,抱拳道:“大将军初战告捷,凯旋而归,又俘虏了五千多人,今夜当高歌一曲,彻夜畅饮才对,我这就去吩咐……”

“仲业!”不等文聘把话说完,张辽便翻身下马,打断了文聘的话,“吩咐下去,全军加强戒备,衣不解甲,马不卸鞍,全军枕戈待旦。”

文聘怔了一下,问道:“大将军凯旋,不庆功了?”

“此时庆功,无疑是给敌军可乘之机。等击退了敌军,再庆功不迟。仲业,派人通知河对岸的卢将军,让他全副武装,枕戈待旦,明日一早,便让他从西岸向前挺进五十里,然后在那里的浅滩强渡淯水,袭击敌军背后!”张辽十分冷静地说道。

文聘闻言,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强敌在前,刚击败了敌军的前部,这边就去举行庆功,实在是不合适,万一全军都醉了,那敌人就有机可趁了,一旦夜袭营寨,恐怕难以抵御。

他向着张辽抱拳说道:“大将军,我这就去通知对岸的卢将军。”

张辽点了点头,派人去给俘虏们安排好吃住的地方,并且善待俘虏。

卢横驻扎在淯水的西岸,和在东岸驻扎的张辽、文聘遥相呼应,得知张辽初战告捷,不仅斩杀了敌方前将军裴潜,还俘虏了五千多人凯旋而归,心里也是痒痒的。他先是派人去道贺,紧接着便让部下临阵磨刀,擦拭兵器,战甲,他预感着,自己即将加入一场大战。

说起履历,卢横的资历算是整个华夏国最元老级的。高飞最初还在卢植帐下担当前军司马的时候,卢横就是高飞的亲兵屯长。后来高飞去陈仓赴任,带去的几十个亲随也都尽皆战死沙场了,只剩下卢横一个人。比起高飞后来收服的武将、文臣都还要老。一路艰辛走来,从一个屯长,变成现在华夏国的开国功臣,这一路上,卢横走的也是相对的艰辛。

单从他的个人『性』格来讲,他是精明的,很善于揣摩高飞的意思,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很懂得收敛,不骄不躁,不争不抢,很清楚高飞不会忘记他,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姿态去跟随着高飞。

后来不管高飞又有多少猛将加入,对他始终没有忘记,始终让他与众将并列,从最初的十校尉,再到后来的十八骠骑,卢横都在其中担任要职。建国后,他被封为卫尉,也是他应该得到。

卫尉一职,若是按照汉朝的制度,可是九卿之一,掌管宿卫皇宫的一切军队,所以职权上很重要,也是一个实权官职。后来虽然他并不是每时都跟在高飞身边,但是君知臣心,臣晓君意,看似疏远,实则一经见面往往是彻夜长谈。

说实在的,卢横的才华并不出众,武艺在华夏国猛将如云的状态下,只能算是三流武将,在执政上,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太大的建树,但是能一直身兼要职,确实令一些人嫉妒万分。

事情,也果然如同卢横所料的那样,自己刚派出斥候去恭贺张辽,张辽那边就讲斥候派来了,将明日出征的消息转达给了卢横。这,也许是卢横唯一的长处,就是善于预测身边的一些事情。

卢横所统领的军队,都是张辽驻扎在宛城的部下,乃是张辽一手训练的。所以众位将校在得知张辽下达了出征命令时,对于卢横的先见之明也是深感佩服。

入夜后,卢横确实按照张辽的命令,让士兵衣不解甲,马不卸鞍,枕戈待旦,并且加强了夜间的防范,整个大营守卫的甚是森严。遥想当年,卢横驻守范阳时,将范阳防守的滴水不漏,让袁绍也无可奈何,便可以领略到他在军事上的长处——善于防守。事情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十分善于防守的武将,盖高飞的将军系统里面,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有超过他的。

刚刚吃罢晚饭,卢横坐在大帐中正在思虑着明天该如何进攻,忽然见一个人闯进了大帐,抬头见那人是自己的亲随,而且还是一脸的惊恐,心知出事情了,便急忙问道:“是不是二皇子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一脸的羞愧,当即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头,呜咽地说道:“大人,小的无能,小的该死,没有看住二殿下,把二殿下弄丢了……”

卢横听后,也没有责罚那个人,他深知二皇子高麟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想开溜,凭他手下的这几个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摆摆手,说道:“你且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二殿下要走,别说是你,我都拦不住。他在什么地方和你分开的?”

“二殿下闹着要上街,小的便带着二殿下去街上了,谁知道刚到闹市,一转眼的功夫,二殿下便不见了。小的急忙带人去找,并且动用了城门的守军,把宛城彻彻底底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二殿下,小的知道事情紧急,这才来报告给大人。”

卢横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二殿下……现在大敌当前,我也没功夫陪他玩了。你且回去,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皇宫的时候他就经常躲起来,让我也是一阵好找。估计是闲的发慌,故意躲起来让你们去找,以便制造点乐趣。相信他一定是躲在宛城里某个角落里,等他玩腻了,自然就会出来的。”

来人听后,点了点头,便要退去。卢横见来的亲兵一脸的疲惫,便安排他先在军营里留宿一夜,又让他去吃了点东西。

等到将来人安排妥当之后,卢横这才和衣而睡。

华夏军在淯水两岸一夜无事,第二天天一亮,卢横便拔营起寨,带着三千轻骑先行离开,留下七千步军随后,一路沿着河岸向南奔驰,差不多奔跑了五十里后,但见淯水河那里有一处浅滩,水流较慢。但是,在那里却漂浮着有许多具尸体。尸体堆积在一起,刚好阻断了淯水的流动,使得下流空出了一片更浅的浅滩,骑着马便可以淌过。

卢横想起昨天被张辽『逼』入淯水河中的汉军士兵,便已然知道是昨天淹死的汉军士兵。在亲自试探一下骑马过河之后,便招呼所有的骑兵跟着他一起奔驰而来。

淯水绵延很长,上游水流湍急,但是到了下游,却变得相对缓慢,加上许多百姓用淯水灌溉农田,使得下游的水流变得很是缓慢。

小半个时辰后,三千轻骑全部渡过了淯水,抵达了淯水河的东岸。

一上岸,卢横便派出随军斥候先去侦查一番,自己则带着轻骑兵隐匿到了路边的树林里。半个时辰后,斥候送来飞鸽传书,声称关羽的三万大军屯驻在羊角岭,并且扫平了前面的六座营寨,与张辽相距三十里,而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则屯驻在嘎子岭,距离卢横所在的地方只有十里之隔!

卢横听后,当下欣喜若狂,当即下令道:“传令步军加速前进,汝等全部跟我去劫粮,只要断了敌军的粮道,关羽大军便会陷入恐慌,届时必然会自动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