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又见沮鹄

袁熙回到邺城之后,径直进了赵侯府,看到他的父亲袁绍依然沉『迷』在酒『色』当中,只是轻叹了一声。

他走到袁绍的身边,支开了一些舞姬,悄悄地将兵符放回到了醉醺醺的袁绍的身上,然后掏出来了沮授写给袁绍的信,拜道:“父亲,这是国相写给父亲的信,请父亲过目。”

袁绍满脸通红,一身都是酒气,打了一个饱嗝,接过了袁熙递上来的信笺,问道:“哪个国相的?审配的还是郭图的,为什么他们不亲自来见我?”

袁熙道:“是沮授的……”

“沮授?沮授不是在牢房里关着吗?”

“是孩儿去牢房见了他……”

袁绍冷笑了一声,不可置否地把手中的信笺扔到了地上,微微挪动了一下略显肥胖的身躯,朝袁熙摆摆,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要再去见沮授了,沮授设下的什么十面埋伏的狗屁计策,没伤到高飞,反而让我军损失惨重,以后他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了。”

“可是父亲,胜败乃兵家常事,沮授的计策不会有问题,若不是刘备手下的张飞放走了高飞,现在早把高飞杀了,而且我军也低估了燕军的实力,以至于……”

袁绍撑起了身体,大声地叫道:“够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个人……”

“父亲……”

“出去!”袁绍大怒道。

袁熙见袁绍动怒了,便不再说话了,转身朝外面走了过去,心中默默地想道:“邺城休矣!”

……

沮鹄骑着快马,向南奔驰了一段路后,始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走了,他的父亲在牢房里关着,他却独自一人跑了出来,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了。回想起自己的父亲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他的心里就在滴血。

突然,沮鹄勒住了马匹,迅速掉转了马头,阴郁着脸,自言自语地道:“现在能救父亲的,只有高飞了。”

话音一落,沮鹄扬鞭抽马,快马加鞭的朝北赶了过去。

……

苦重而炎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火热的脸愁苦地等侯着风,但是风不来。太阳在蓝得发暗的天空中火辣辣地照着,官道两边的金灿灿的麦田显得愈发的明亮,当地的百姓早就嗅到了战争即将来临的气息,纷纷携家带口的躲进了山里,或者投奔其他州郡的亲友去了,其中冀州之民流入幽州的更是不计其数。

高飞一马当先,身后卢横、高林紧紧相随,带领着瘿陶城里的剩余的四万正规燕军和三万降兵浩浩『荡』『荡』地向邺城进发,看着沿途即将成熟的麦子,他的心里多了另外一个打算。

“卢横,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践踏麦田,违令者斩!”

“诺!”卢横回答完毕,便即刻传令了下去。

高飞随即又道:“前次我把施杰从南皮调来,南皮城中只剩下荀谌、潘宫、穆顺三人驻守,那里是我军的粮草重地,必须严加看管。高林,着令荀谌、潘宫带领两万士兵和十分之七的粮草到邺城来,让穆顺带领一万士兵鼓励南皮百姓收割南皮周围的麦田,无人的田地让穆顺自行收割,收割完毕之后,派五千人送到臧霸所在的平原郡去,臧霸那里估计也快要断粮了。”

高林“诺”了一声,随即去吩咐斥候了。

这时,荀攸从后面赶了过来,在马背上抱拳道:“主公吩咐的事情都已经派人去做了,那些躲进山里的百姓也都愿意出来收割麦子,表示愿意归顺主公。”

“很好,只要他们愿意归顺,那什么都好办了,现在离邺城还有多远?”高飞道。

荀攸道:“照我军现在的行军速度,一天半后才能抵达邺城。”

高飞皱着眉头,问道:“吕布的晋军到哪里了?”

荀攸道:“据林楚传回的讯息,吕布带领五万骑兵一路驰骋,先行占领了常山,然后分兵北进中山,现在正在南下赵郡,预计明天会抵达邺城。”

“吕布的并州兵都是虎狼之师,所率领的也都是骑兵,骑兵不适合攻城,看来吕布此次只是声援,并不打算出手。”高飞缓缓地道。

荀攸道:“主公勿忧,我军这次带来的都是重型攻城器械,任凭邺城的城防再怎么高,只要长时间的将其围住,就能使其军心涣散,不久便可攻破,或许根本不用我军去攻,只要围而不攻就行。”

高飞道:“嗯,就这样吧,另外派出斥候,去打探许攸、魏延的消息,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

“诺!”

大军徐徐而行,马步军彼此相依,军容十分的整齐,燕军经过近十天的休养,渐渐地从巨鹿之战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展现出来的是一种军人的气质,同样也带着一种复仇的心里。

第二天早上,大军刚刚用过早饭,在准备拔营起寨的时候,在外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从南来了一匹快马,立刻将其截了下来。

“我要见燕侯,我要见燕侯……”快马上的骑士疲惫不堪,从他的疲惫状态上可以看出来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的。

燕军巡逻的士兵截下这个骑士后,一见到这个人就分外眼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沮授之子沮鹄。

巡逻的小队长上前一把抓住了沮鹄的胸襟,将腰中佩剑抽出,直接架在了沮鹄的脖子上,瞪着愤怒的眼睛,大声吼道:“你他娘的还敢再来?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呢,今天老子要杀了,为我死去的兄长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一边的士兵也跟着一起愤怒地吼道。

巡逻小队长举剑便要朝沮鹄的头上砍去,当剑就要落下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吼:“剑下留人!”

巡逻小队长立刻停住了手中的长剑,剑锋只和沮鹄的头颅相差几公分,当真好险。他立刻扭头看了过去,但见赵云骑着一匹白马带着几名骑兵朝这边奔驰了过来,便收起了剑,和属下的士兵一起向赵云参拜道:“参见将军!”

赵云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沮鹄,便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沮鹄不等那巡逻小队长回答,便立刻说道:“我要见燕侯,我要见燕侯,请你们带我去见燕侯,见完燕侯之后,你们要把我怎么样都行。”

赵云一抬手,便道:“嗯,放开他,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去见主公。”

巡逻小队长不敢违抗命令,便道:“诺!”

赵云手下的几个骑兵将沮鹄带走,跟随赵云一起朝大营而去。赵云担心沮鹄的到来会引起全军的『骚』动,灵机一动,便让人给沮鹄带上了一个头盔,同时用一块布遮挡住了沮鹄的脸面,就仿佛是现在的罪犯被套上了头套一样。

沮鹄在赵云的带领下进入了大营,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一进入中军大帐之后,沮鹄便看见高飞和几位谋士正在商量着事情,他普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大声喊叫道:“燕侯……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吧?”

高飞和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正在看地图,突然看见一个蒙脸的人跪在地上大声喊话,便一起扭头看了过去。

“子龙,这是谁?”高飞乍一看之下,没有认出来,见赵云在旁边,便问道。

赵云拱手道:“沮授之子沮鹄!”

众人的眉头都紧缩了起来,一致看着跪在地上的沮鹄,心里都是一阵愤怒。

“哼!我没去找你,你还敢来?”高飞冷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傻子,再去上一次当吗?”

沮鹄道:“不是的不是的,这次不一样,这一次袁绍真的把我父亲关进大牢了,而且审配、郭图还落井下石,将我父亲打的半死,如今我父亲命在旦夕,我希望燕侯能够救我父亲一命,巨鹿之战都是我一个人的罪,燕军阵亡的将士我沮鹄会一力承担,我只求燕侯能够救我父亲出来。”

高飞冷笑道:“你们父子都得死,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就算袁绍不杀你父亲,我也会杀你父亲,如果不是你们父子,巨鹿泽一战我又怎么会损兵折将?”

沮鹄不语,沉默在那里,暗暗地想道:“看来我这次真的是来错了,父亲……”

贾诩捋了捋胡须,目光中闪出了一丝光芒,对高飞道:“主公,既然沮鹄来了,为何不好好的利用一下?”

高飞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贾诩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高飞听后一个劲的点头,当即道:“好,就这样办。子龙,把沮鹄暂时看押起来,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许任何人接近。沮鹄,你放心,我会把你父亲救出来的。”

沮鹄听到高飞的最后一句话,猛然抬起了头,问道:“真的吗?”

高飞点了点头,道:“我说一不二,说救你父亲出来,就救你父亲出来。你安心地去静养,等到了邺城,自然有让你们父子见面的机会。”

沮鹄将信将疑地离开了,在赵云的护送下出了大帐。

高飞等到沮鹄走后,脸上突然变『色』,当即吩咐道:“大军迅速拔营起寨,令黄忠为正先锋,徐晃、庞德为副将,让太史慈为左路先锋、张郃为右路先锋,率领所有骑兵先行抵达邺城外围,将四门围定,重骑兵和其余步兵都紧随其后。”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