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虎牢关大战(15)

典韦斜眼看了一眼张飞,没有过多的搭理,而是朝前面的关羽叫道:“红脸的汉子,刚才我一时兴起,错打了你,对不住了。不过,你的武艺不错,咱们找个机会比试比试怎么样?”

关羽还没有答话,张飞便先叫了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做不了你的对手?”

典韦冷冷地道:“对不起,我只想和红脸的交手。”

“呔!”张飞大怒,登时将丈八蛇矛向前一亮,直接驱马挡住了典韦的去路,大声地道,“贼汉子,今天你……”

“三弟,不得无礼,天下的群雄都在看着呢,你想给大哥丢脸嘛?”关羽在前面策马走着,听到张飞在后面的暴喝,便扭头急忙制止道,“想打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

张飞倒是很听关羽的话,狠狠地瞪了典韦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拨马便走,直接驰回本阵,经过关羽身边时,便大声地道:“二哥,俺先走一步了!”

典韦见张飞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他的双眸里一直在盯着桀骜不驯的关羽,回想起刚才的打斗,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地想道:“此人刀法精湛,武艺并不在我之下,没想到联军中还有此等人物。”

高飞带着赵云、太史慈、华雄三个人走在了最后面,看到颜良、文丑先回本阵,张飞、典韦、关羽之间又有点不愉快,只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刚才吕布『射』出来的箭矢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众将各自回到本阵后,只见袁绍领着刘虞、曹『操』等人看了一眼牢不可破的虎牢关,都叹了一口气,强攻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撤军回营。

虎牢关上,董卓看到联军撤退,便松了口气,连忙下了城楼,看见城门边的吕布正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嘴角上也带着一丝的血『液』,便讥讽道:“奉先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连关东的几个小蟊贼都对付不了,还弄得自己受了伤?”

吕布一把推开了搀扶着他的张辽和高顺,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朝董卓抱拳道:“太师,今日上阵的诸位将领,都是我所见到较为强悍的,若是只来三两个,我吕布自然能够对付的了,只是他们来了一群,加上我又太过轻敌了,所以……”

李儒此时急忙出来圆场,躬身道:“太师,今日上阵的敌军里,确实有不少强敌,我闻曹『操』帐下有两员猛将,那个叫许褚的胖子还有后来用双铁戟的黄脸汉子,都绝非碌碌之辈,加上后来袁绍帐下颜良、文丑以及高飞等人的加入,吕将军自然无法一个人进行阻挡了。不过,太师请放心,明日如果敌军还敢再来,吕将军也不必出战了,属下这里有两名合适的人选,足可以代替吕将军出战。”

董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惊喜,扭头问道:“哦,你说的是谁?”

李儒道:“第一人乃是李傕旧将杨奉的部将,姓徐名晃,字公明,河东人,此人使得一柄开山大斧,武艺绝伦。另外一人便是马腾了,有此二人在,再加上吕将军帐下十员健将,足可以抵挡关东联军。”

董卓笑道:“好,好的很,我军之中能人不少,关东联军必定败绩。李儒,让封徐晃为讨贼中郎将,令他明日出战,和马腾一起迎敌。”

李儒拜道:“诺!”

话音一落,董卓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李儒见吕布一脸的沮丧,便阴笑道:“吕将军,太师就是这个脾气,今日我也看的出来了,吕将军是尽力了,而且最后一箭也『射』的漂亮,如果再能『射』准点的话,就能一箭『射』中高飞的头颅了。今日将军已然立下了大功,还请将军回去休息吧,明日在城楼上观战即可。”

吕布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张辽、高顺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想着:“董卓老贼,两天后我誓要取你的狗头。”

半个时辰后,联军陆续回到了各自的军营。

高飞一入大帐,便脱去了身上的铠甲,将吕布『射』来的那一支箭拿了出来,立刻用利刃挑出了箭头,但见箭头和箭杆中间脱落了一张小纸条。高飞打开那张小纸条一看,上面没有任何字,只有一张草图,并且有许多小点点。

高飞看后,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高兴之下,不禁自言自语地道:“吕布果然不负众望,只进关一夜,便已经『摸』清了关内的兵力分布,实在是太好了。”

正高兴间,突然帐外来人报道:“启禀主公,陈留太守张邈帐下主簿求见。”

“张邈的主簿?”高飞听后感到一丝的惊奇,自言自语地道,“我和张邈素无来往,此人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略微迟疑了一下,高飞便道:“来者是客,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位身体修长,面『色』略黑,相貌端正的汉子便走了进来,朝着高飞拜道:“在下陈留太守帐下主簿,姓陈名宫,字公台,见过高将军。”

“陈宫?”高飞脸上浮现了一丝的喜悦,便急忙问道,“哦,原来你就是陈宫啊,快坐吧,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何贵干?”

陈宫坐下之后,便拱手道:“贵干倒是没有,小事倒有一桩,想向高将军请教一二。”

高飞对眼前这个人印象颇深,正是他后来帮助吕布成为了一方霸主,不过可惜的是,吕布没有事事听他的,以至于惨遭失败。他此刻见到陈宫时,也逐渐回想起了他的印象,从会盟开始,似乎陈宫就一直跟在张邈身边,只是他当时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陈宫,大概是因为陈宫不太引人注目的缘故吧。

“先生亲自到访,必有要事,只是,不知道先生要向我请教什么事情?”

陈宫哈哈笑了两声,缓缓地道:“在下想向高将军请教吕布之事。”

“吕布?”高飞略显得有点吃惊,急忙问道,“吕布怎么了?”

陈宫道:“高将军,这里也没有外人,高将军也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够猜的出来我说这话的用意。只是,我不知道将军到底有何打算,所以前来请教一二。”

高飞看了一眼陈宫略显阴郁的脸,便呵呵笑道:“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宫道:“今天早上,高将军和河内太守王匡行为异常,恰巧被我看到。以我的观察,将军和王匡素无来往,但是当时却能够莫逆于心,可见暗中必有联系,加上吕布突然反出了联军阵营,而走的是如此的坦『荡』,甚至连夜袭联军大营都没有进行,这必然会让人产生怀疑。如果吕布是真心投靠董卓的话,以他的『性』格,必然会趁机洗劫一下联军营地,然后向其邀功。”

“哈哈哈,先生目光如炬,确实令人佩服。”高飞见陈宫居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心中也不禁为之一惊,他在想,董卓阵营中的李儒会不会也如同陈宫一样,而联军中智谋之士也不在少数,到底又有几人能够看的出来这背后的玄机呢。

陈宫见高飞眉头紧皱,便呵呵笑道:“将军不必担心,据我所知,目前能够看得出此计的人,尚且只有我一人而已。”

高飞抬起了头,看了看陈宫,这个人的智谋到底有多深,未能在三国留下美名,是否是因为死的太早了,以及帮助吕布失败的缘故。他缓缓地舒展了眉头,问道:“先生怎么能如此肯定?”

陈宫道:“很简单,并州兵马气势如虹,联军中的各路诸侯都看其不顺眼,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了解吕布的『性』格,而董卓军中对吕布也是一无所知,这就给将军施展这个计策带来了机遇。今日阵上,吕布『射』了将军一箭,这一箭当中,必然隐藏了玄机,不知道将军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高飞听完之后,不得不佩服陈宫的智谋,便问道:“先生对此事如此上心,却并不公开此事,而且看先生的样子,似乎很关心吕布,先生是不是想屏弃旧主,转投吕布帐下?”

陈宫一脸的和善,心中却十分明朗,他现在亲自到高飞的营寨里,无非是想在面前表现一番,同时也是做给吕布看的。但是他又怎么能让眼前的这个人看出他的心迹呢,那样一来,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小看高飞,从会盟开始,高飞就似乎一直在隐藏实力。他见高飞在等着他的回答,便笑道:“呵呵,将军此言差矣。在下自命不凡,自持怀才不遇,也一直默默无名。我深受张邈的爱戴,成为了他的心腹,又让我做了主簿,这知遇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今日我来找将军,无非是为了我家主公着想而已,并无其他。”

“为了你家主公?”高飞问道。

陈宫点头道:“不错,我家主公如今夹在袁绍和曹『操』之间,左右逢源,然会盟以来,我家主公也一直寸功未立,我只是想借助这次机会,让我家主公分一杯羹罢了。”

高飞笑道:“先生请放心,此计成熟之时,我自当会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并不会独占功劳。只是,现在还请先生为之保密,一旦泄『露』出去,只怕一切都会付诸东流,也会是吕将军身陷险境之中。”

陈宫拱手道:“将军请放心,公台自当会严加保密,事情进了我的耳朵,便不会再从我的嘴里说出去。”

高飞道:“嗯,先生,那届时我必定会通知群雄,一起攻克虎牢,也不会独占此功。我现在还有要事要忙……”

陈宫会意,急忙起身,朝高飞拱手道:“那在下就此告辞。”

“等等……”高飞突然叫道,“先生是个大才之人,如果在张邈处施展不开,又或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可随时到我这里来,我的大门,随时为先生敞开。”

陈宫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拱手道:“将军好意,在下谨记心中,公台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陈宫转身便朝帐外走了出去,走出帐外的时候,正好碰见贾诩、荀攸二人,相互拱拱手,寒暄一两句,便急忙离开了高飞的阵营。

看到陈宫离开的背影,高飞自言自语地道:“陈宫这个人也是个人才,只是张邈是个无能之辈,但愿他能够尽快离开张邈,转而来投靠我,反正不能便宜了别人。”

贾诩、荀攸进帐之后,共同朝高飞拜了一拜,然后各自坐定,一起拱手道:“主公,吕布可有消息带来?”

高飞点了点头,道:“嗯,吕布已经弄到了虎牢关里的兵力分布情况,两天后,我军便可以和吕布来个里应外合,一鼓作气的攻下虎牢关了。”

贾诩、荀攸齐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高飞笑道:“今天让士兵好好的休息,为了不出意外,明日我会主动请命,带本部兵马出战虎牢,再此会会吕布,详细询问一下关内情况。”

“诺!”

入夜后,高飞的大营里一切正常,华雄带着一小队骑兵在营寨外围巡防。

月夜清冷,周围一片寂静。当华雄带着二十骑兵巡防到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中时,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在树林里晃动。

“树林里有人,都随我来!”华雄一声令下,带着二十亲随便进了密林。

华雄将二十个人分散开来,以拉网的样子进行搜索,正当他还咋进行搜索的时候,却听见士兵喊了一声“抓到了”,他急忙带着人便朝声音那边赶了过去。

来到了声音的源处,华雄看见两个骑兵抓住了一个略显柔弱的汉子,那汉子衣衫褴褛,散『乱』的头发遮挡了整个脸。

被抓的那个汉子一直在地上挣扎着,口里不住地哭丧着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你们家将军,我要见你们家将军……”

华雄看了那人一眼,见那人穿着董卓军的衣服,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汉子便颤颤巍巍地答道:“启禀大人,小人……小人马九……我有……”

“马九?”华雄一听这个名字,立刻便跳下了马背,径直走到了那汉子面前,一把抬起了那汉子的头,映着月光看了看脸庞,他的脸上当下大喜,急忙道,“马九,你果真是马九,快放开他,他是我的兄弟。”

马九看到华雄时,也是一脸的喜悦,急忙抱着华雄便哭泣道:“华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华雄也紧紧地抱着马九,急忙问道:“马九,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九道:“华大哥,你快带我去见侯爷,晚了就来不及了,侯爷的一家人就要被问斩了……”

“什么?你说什么?”华雄急忙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九道:“华大哥,遇到你太好了,你快带着人跟我走,咱们去救侯爷的宗族,如果这个时候赶过去,还能来得及……”

“你刚才说侯爷的家人?”华雄又确切地问了一下。

马九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华雄道:“是侯爷的家人,我亲眼所见。虎牢关边上有一条山路,只能步行前往,我就是顺着那条山路偷跑出来的,来给侯爷通风报信。华大哥,事不宜迟,你快跟我走吧,咱们救下侯爷的家人之后,董老贼就没什么可以要挟侯爷的了。”

华雄和马九一向要好,不仅仅是同乡,更是小时候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他对马九也十分的信任。当初跟着高飞进京的时候,他并没有带马九走,而是让他留在了陈仓,一别两年不见,华雄心中燃起了兄弟的情谊。加上华雄也想把高飞的家人救出来,没有细想,便决定跟随马九一起去解救高飞的家人。

他一扭头,对身后的一个骑兵道:“你回去告诉主公,就说我去救人去了,让主公不要为我挂念,天亮之前,我就会赶回来。”

骑兵“诺”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华雄则对马九道:“马九,咱们现在就走,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无不以一当十,咱们……”

“将军,这事情来的特别突然,而且虎牢关戒备森严,他一个小小的士兵怎么可能会从山路溜下来,如果真有这样的山路的话,那盟军岂不是可以轻易翻越到虎牢关的背后了吗?将军,还请三思啊,这其中恐怕有诈。”说话之人正是李铁,他见华雄对马九的话深信不疑,自己却越想越不对劲,便急忙道。

马九一听这话,急忙抽出了华雄腰里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声叫道:“华大哥,我说的句句实情,绝无半点虚言,我可以用死来表明我的清白。”

华雄见从小懦弱的马九突然变得如此刚猛,一把夺下了马九手中的长剑,拿在了手里,环视了一圈,大声道:“我相信马九,他是我的兄弟,绝对不会欺骗我。我这就去救主公的家人,你们要是没有这个胆量,就都回去,我一个人跟着马九去。”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异口同声地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李铁皱起了眉头,对华雄道:“华将军,这马九形迹可疑,只怕他……”

华雄将手中长剑一横,直接架在了李铁的脖子上,大声道:“你这个胆小鬼,怕死的就赶快滚,就算龙潭虎『穴』我华雄也闯的,为了救出主公的家人,我何惜一条命?何况马九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绝对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话音一落,华雄便收起了长剑,带着十八个部下跟着马九走了。

李铁的眉头紧紧皱起,转身便策马朝军营方向跑,自言自语地道:“这事必须通知主公,否则华雄『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