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等人对此却很是不屑,在他们眼中,这种“大镰刀”用来割草仿佛正好。

吕布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虽然吕布十分喜欢满金搂,但是他必须走了,因为他是九原都尉,朔方不是他的辖区。

好在典韦等人已经领悟了骑术的要领,吕布也是说,教人只能教成这样了。骑马和习武一般,师傅领进门,至于以后你骑的如何,就看自己了。

吕布认为,童老大没有两年的时间,是不可能打造出一支合格的骑兵的。

童军微微一笑:“半年就可以了。”

吕布不信:“你吹牛吧?我这些兄弟都练了将近一年的时候,你半年就行?”

童军没有说话。吕布要一年才可以,是因为吕布不知道两样东西,马镫,马鞍。他也不会把这两样东西告诉吕布,最少现在不会。

朔方城的铁匠铺连天加夜的赶工,四个月之后,才打造好三千把刀来。又用两个月的时间,制造好了马镫和马鞍。

有了这两样东西,士兵忽然不用担心自己从马背上掉下来了,他们的双手都得以解放。而如果像吕布那样靠着骑术的高超,让自己的手能在马背上自如,没有一两年绝对做不到。

紧接着就是马蹄铁和投枪的研制,童老大几乎就没让那些铁匠闲下来。

战胜拓跋鲜卑,给童军和朔方守军带来的名声,不光是一个空虚的光环那么简单。商人们对朔方的安全指数已经相当看好。而商队的增多给许多人提供了谋生的机会,越来越多的其他流浪者把朔方定位自己的首选目标。

童老大要处理的事情自然是越来越多了。

丁原回信告诉童军,如果他不想回去就算了,只是不要忘记了自己汉军军侯的身份。这个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白,以后童军在这里做什么,只要不出卖大汉的利益,都是丁原可以容忍的。

慢慢的,童老大觉得,自己和黑猫好像没什么区别。黑猫向那些商队收买路钱,他也收。

而且黑猫居然开始向童老大学习了!

以前,黑猫收钱的办法是看人收取,看你比较爽就少收你一些,看你不顺眼就狠宰你一刀。

童军收取却是按货物算,不管什么货,千分之五。这比黑猫的做法科学许多。

另外童老大还在朔方修建了许多地窖,或者货仓,给那些商人们储存货物。派有军士十二个时辰看守,这更让那些商队感到十分方便。

货仓还有另一个用处,就是囤积。

小小的朔方城面积本就不大,只能搭建八处货仓。

这八个货仓成了商人们争夺的对象,经常有商队因为货仓的问题上演武行。

这一日,童军刚刚带队跑完二十公里,还没进城门,就听见了里面的打斗之声。进去一看,肖老板带的伙计手拿刀枪,正在和司吾带的人杀做一团。

黑猫高高的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底下的活戏码。

童军走到黑猫面前:“你怎么不劝阻?”

这些人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自然不想看着他们中间出现损伤,特别是在朔方出现损伤。

黑猫现在和童老大的关系非常铁,铁到两个人经常躲在一个帐篷里分钱。

黑猫笑道:“如何劝解?这两人都已经看对方不顺眼,早就想动手了。”

“今天所谓何事?”童军问道。

黑猫指着肖老板道:“这汉人运来一批布料,那乌丸人要与他易货,汉人非要将货放在货仓,等一月后再易货。我们只剩下一个货仓了,这乌丸人也要,两人就打起来了。”

黑猫说完,看着童军道:“我实在没办法劝解,他们谁也不肯让步。”

行中从一旁端来满满一盆水,童军将整个脑袋埋进水里。

这是他洗脸的方式,他喜欢这样。从盆里抬起脑袋,猛的甩头,水珠四溅。

黑猫向旁一跳:“你小心点,我早上才换的衣服。”

童军嘿嘿一笑,对站立在自己身后的行中说道:“带兄弟们下去,让他们住手!把那个肖老板和司吾带到我军帐中来!”

行中带着一队军士就下去了,很快将打斗的双方分开。

肖老板和司吾进入军帐之时,犹如两只斗鸡一般。司吾进门就说道:“将军,这事您就别管了,我和这老儿之间,总要分出个胜负,要不然他总是欺负我!”

肖老板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谁欺负谁呀?那货仓是我先看中的。”

司吾暴跳:“你即不将货卖我,又与我争货仓,难不成让我的货放在外面淋雨不成?”

童老大走到他们面前,先对那肖老板说道:“你为何不愿与他易货?”

肖老板说道:“将军不知,小人这一个往返,少说也要两月时日,再加上采购货物,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回的来,那时候已经错过寒冬,布料再卖不上价钱,若是将货在这里放十几日,正好赶上鲜卑人的祭天,布料可比黄金。”

童老大点头:“恩,非常有道理,咱们做买卖,没理由有钱不赚是不是?”

肖老板点头:“将军英明!”

一旁的司吾恼怒道:“以前没有货仓之时,你不是也与我交货么?以前做的,现在就做不的?!”

肖老板不紧不慢:“没货仓咱按没货仓的办,有货仓我能赚黄金,为什么要赚银子?”

司吾的胸口急剧起伏着:“看样子咱们是谈不好了?”

肖老板一笑:“一月之后,你将我货拉走就是。”

司吾问:“那我的货呢?放在外面淋雨么?”

“我让你卖我你又不卖,淋了雨夜休来愿我!”

司吾大是恼火,肖老板按现在的价钱买他的货,却要他按一月之后的价钱来买布,司吾知道,鲜卑人祭天就相当于大汉过年,那时候的布料价格极高,他如何愿意?“你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肖老板笑道:“别这么说,在将军的地盘上,谁敢来抢?”

童老大冷冷一笑,挥手制止两人继续争吵:“好,好,你们两谁愿让步?”

两个人都摇摇脑袋,童军继续问:“都不愿意?”

二人非常干脆的说道:“没的谈!”

童军很是无奈:“那我没办法了,你们继续打吧。”

司吾一把扯起肖老板的衣领:“走!我们去外面继续打过!”

肖老板奋力挣脱:“我怕你不成!”

两人拉拉扯扯向外面走去。童老大却呼喊道:“站住!你们出去做什么?”

两人都是一愣,肖老板说道:“出去,带人接着打呀?”

童老大带着一种玩味的眼神:“你们就那点出息么?”

肖老板和司吾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行中!拿两把刀来!”

两把刀往地上一扔,童老大用脚挑起,一人给了一把:“你们不是都看对方不顺眼么?动手吧,别尽拿伙计的命不当命,刀不砍在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疼!”

肖老板和司吾都傻了,他们怎么也没想过这样的打法。

两人都是走私货的,都玩过命。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们更习惯玩别人的命。

司吾还在愣着,肖老板却已经是一刀砍了上来,正砍在司吾的肩膀上。

司吾忽然感觉好痛,这种味道自己很多年没尝过了!不禁嗷嗷乱叫起来。

肖老板砍过之后,见没砍中要害,忙的转身就跑。无奈司吾毕竟年轻许多,几步追了上来,跟上一刀,砍在肖老板的后背上。

肖老板也是受疼不住,咧嘴骂道:“妈的,你真砍呀?”

一回合交手过后,两人都相视警惕的望着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拿眼角看着童老大和黑猫,都希望他们出面制止这场打斗。黑猫一旁偷偷的笑着,童军却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摸样看着他们:“打呀?怎么不打了?继续,只要你们有一个能活着就行。”

肖老板听了这话,握刀的手开始发抖,一旁的司吾也是脸色惨白。

还是肖老板的年纪大点,经验也丰富许多,一边抖着手上的单刀,一边发出一个信号:“将军,我想,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司吾立即接过:“是啊,是啊,我们就差一点就谈好了,应该没问题的。”

童军摇摇头,仿佛是没见到他们两个倒下一个,有些失望的样子:“好吧,我们出去,你们两个在这里再谈谈,记住,如果谈不好,出来一个就行了。”

说罢,带着军帐内的其他人离开了。

司吾冲肖老板柜挤出一丝让人恐惧的笑容:“我们,是不是先把刀放下?”

肖老板点头:“好,我们一起放哦?”

“一,二,三!”

两把刀同时被放在地上,两个人都深喘一口气,同时掏出丝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出门之后,童老大搂着黑猫的脖子,带他进入另一座军帐。黑猫冲他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

童军一脸亲切的笑容:“黑猫大哥,和你商量件事。”

黑猫顺口接道:“说吧。”

“你看现在,来往的商队不少了,可为什么有些小商队,宁可冒着被你打劫的危险,也不走我们这条路呢?”

黑猫答道:“那还用问么!他们心疼那点买路钱呗。”

童军笑嘻嘻的把黑猫按坐下来:“嗯,猫哥说的有道理。”

黑猫的眼神忽然变的警惕起来,用手拨开童军放在他肩膀上的胳膊,问道:“你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