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玺发现,随着自己进入这片丛林后,很多时候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明明他记忆中完全没有的东西,比如如何在丛林生存,可是他却做的极为娴熟,打猎,烧烤,还有躲避某些危险猎物的方式。

这一切,让龙玺心里那种不安感是越来越浓,似乎他不管做再多的治疗和准备,这潜在人格的存在都相似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让他随时随地都会消失。

他不想这样,也不允许这样,他是存在的,他才是应该活下来的那一个。

在丛林,没有药物帮助他维持充沛的体力,到了晚上就必须要休息,根本挡不住那种疲惫。

龙玺也清楚,只要休息,那个人格绝对会出现,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明明人格出现了,他第二天早上醒来依旧呆在原地,没有任何改变。

他知道,这是故意为之,就是要让他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想起一些事情。

冰冷的湖水有些刺骨,他一贯爱洁,即便呆在这里,他也要维持基本的卫生。

按照唯一的地图走到这片湖泊,他的心情难得的不再那么焦虑,脱光,跳下湖泊,游了一个来回,让身体适应湖水的冰冷。

脑子前所未有的冷静。

这里好像有些熟悉。

从未被打扰的丛林,湖水清澈透明,湖底的石头经年未动,早就附上了一层厚厚的苔藓。

脚下一滑,一个踉跄跌入水中,幸好他深谙水性,挣扎了几下就又站稳了,可是偏偏就在那几下挣扎的过程中,他的脑海如同电影一般居然闪过了几个画面。

一个女人和他水中缠绵的画面。

她逃,他追,他们相互纠缠,抵死缠绵。

全身开始发麻,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个画面?

龙玺下意识的将头再次埋入水中,这一次,画面似乎更加清晰,甚至他差一点就看到了那个女人的长相,太熟悉了,那种抵死缠绵的场景太过熟悉,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也太熟悉了。

只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进入到这个丛林2天,他第一次脑海里居然有一个女人的画面,这些是他以前的记忆?还是另一个人格的记忆?

不敢再想,他害怕想的越多,属于他的这个人格就会慢慢的消失的干干净净。

龙玺急忙从湖泊里起身,拿着衣服走进了之前找好的山洞。

火已经升起了,之前打的野鸡和野兔也早就收拾干净,夹在火堆上慢慢烤制。

烤肉的香味传遍了整个山洞,用睡袋铺好的被窝搁在一旁,龙玺坐在上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刻格外的孤单。

不是那种被人扔在丛林的孤单,而是那种心理生出的落寞和孤独。

似乎他的身边应该跟着什么人才对,这山洞也该住着什么人才对。

那个女人。

那个在湖水里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女人。

对,这个山洞,那个女人应该出现在这里。

看着烤好的鸡肉,他下意识的撕下了一只鸡腿放在一旁的叶子上,然后抓过整只鸡吃了起来,吃到一半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鸡腿。

这个行为,让龙玺生气的将手中的烤肉用力的扔出了洞外,该死,该死,他真的有了一些不同了,他知道,那个真正的人格真的在想办法和他争夺了。

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他不能睡觉,从现在开始,他不会有任何接回让那个男人出现。

龙玺干脆收拾东西走出山洞,只要走出了这片丛林,他就有办法了,对,一定要快点走出这里。

包里的地图,他早就背的极为熟悉,在丛林的夜晚赶路,危险极大,可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唯一的武器是一把军刀,龙玺根本不知道,不管是他包里的地图还是这包里的所有装备,全部都是按照当年的路线图准备。

所以,即使他不休息,不放出严宽,这些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而且就算是严宽出来,严宽也不会做什么,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想龙玺快点清醒过来。

每到一个地方,记忆似乎都会苏醒一次,脑海中闪过的越来越多的画面,让早就疲惫不堪的龙玺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弱,12月的丛林下起了第一场雪,衣衫不够厚实,凉意从四面八方的袭来。

在往前走,只要度过了那条河,就能到达目的地。

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全都是每到疲倦不已的时候龙玺自己动手做的,他不要睡觉,不要沉睡。

他用尽自己所有力气来坚持,坚持,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是被吸引的。

被那些过往的记忆所吸引,被那个开始不断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女人所吸引。

那个女人太熟悉了,可是每到关键时刻,他总是无法看到她的长相,到底是谁,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或许,这是在这片丛林中他唯一想要,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

“半夏送过来了,我和药老头在研究,另外暗二做了一只假的放在龙玺的保险柜,他不会发觉。”

19看着沈小小疲惫的揉着眉头,最近这段时间,她好像越来越虚弱了,虽然没怎么昏睡,可是精神一直不好。

“恩,好,你们尽力吧,龙玺这人肯定会用半夏和我们做交易,我等着看看他会用什么筹码出现。”

“对了,江浩然发来了请柬,要正式向外界介绍江文东,他让我务必请你一定参加。”

沈小小看着手中的请柬有些诧异,这江浩然难道没有将他们的话听进去,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认识江文东,他还真是江家的好子孙啊。

“江浩然这样一来,可就和江家绑的更牢了,看来,江家人还真是团结。”

沈小小嘲讽的一笑,19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立刻说道:

“这一次是江文东的意思,所以江浩然才请你务必回去参加,那小子江浩然管不了。”

“江文东的意思?那小子想做什么?江浩然这当爹的都管不好,我这个外人难道还有本事不成?”

“听江浩然的意思,江文东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的死因,他怕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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