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的唇一抿,仰着头看着他:“将书房里的密码箱换掉!”

“另外,去查一下……不用了^”她决定还是由自己来查比较好!

凌厉心中其实是十分明白的,没有多说就退了下去。

这一晚,他没有睡,一直守着。

顾西让人守着卧室,自己去了书房。

她再次地打开保险箱,清点着里面的东西。

一样一样的对比着,从裴浅上次转给她的财产清单和他的财产一一对比……

她看了一晚,也没有找到那是一份什么文件。

明显的,那人要的,就是这份文件。

是什么呢?

她可以感觉到,那人并不想要她的命,倒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又像是野兽一样不得章法。

将这里锁好,回到卧室里她这才想到去冲洗一下……

在浴室里,缓缓地将自己身上的睡衣除去,明亮的灯光,可以将她的胴一体看得清清楚楚。

睡衣如云一样地堆在了她的脚边。

她的眸子带着一抹氤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象牙一般白的肌肤透着一抹绯色,而在光洁的身体上,布满了指印。

一个一个红红的,按在她的身体各处。

特别是裴宝贝的粮食上,两只上狠狠的十个指印……

那画面,就足以让人想象出当时那人从后面抱着她时,大手握着她的情形。

不止这一处,她的腰上,腿一根那儿,都有,甚至有一处都青紫了。

她记得他的力道,几乎能将她捏碎了。

当时他掌握着她时,确实是像一只野兽的。

顾西还能记得自己身体里的颤抖!

她咬着牙,拼命地想忘记,可是越是想忘记,就越是心悸,竟然……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Y荡了,怎么会对一个看不到脸,像是野兽一样的男人……有反应。

当他喷着气吐在她的颈子里时,当时她又害怕,又兴奋。

她记得当他的手指十分顺利地时候,他似乎是沉着声音笑了一下。

顾西感觉到羞耻极了,用力拼命地冲着自己的身体。

混蛋……该死的王八蛋,她如果抓到他,要将他剁了。

……

裴浅从后面的密道出去。

在黑夜中,他转身还是向着后面看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站在二楼,在黑暗的窗口抽烟。

他的视力在身体重度伤残的情况下变得更敏锐,更何况,那个男人手边的烟出卖了他。

裴浅眯起眼,直觉,那个男人是知道他的。甚至是故意放他走。

那么,除了那个男人有所图谋,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知道自己是谁。

对于凌厉……在宋雅湛离开后,不意外的话,会由凌厉接任,但是……最后并不是,他接任了,服务的是顾西。

他……不是不吃味的!

因为一个男人,一个长得英俊的男人,年轻而力壮,就这么地出现在顾西的生命里,替她做任何的事情,公事,私事……俨然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他住在这里……

想到有种可能,裴浅就有些生不如死。

可是另一方面,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她真的和那个人在一起,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总会比跟着一个野兽要好得多。

他看着黑暗里的那个红点,而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那人也望向他。

两个男人都看不清彼此,但是都知道在打量对方。

彼时,他尊贵无双,而凌厉只会是他的下属,而此时,他落魄得无法见人,那个男人登堂入室。

甚至是,他在那样的男人面前,有些自鄙了。

越是爱,越是无法接受这样残缺的自己……再去爱她。

他怕顾西的眼里出现害怕,怕他们以后在一起时,他想碰她一下,她尖叫着要他走开……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抹类似动物一样的低鸣。

眸子在黑夜里,也显得那样地苍白与悲鸣。

凌厉读懂了他的眸子,手指一抖,没有办法再去看,转身离开。

而这两个男人的照面,无声无息,而他们却是又心知肚明。

当凌厉离开,裴浅的手猛地抱着自己的头……

痛苦不堪。

他的心里,万分痛楚……但是,顾西需要这样的人。

凌厉的资料他是看过的,能替代宋雅湛的人,必定是个十分优秀的男人。

那个背后的人,始终没有再出现,顾西和孩子是需要保护的。

他没有办法始终在他们的身边……凌厉是最好的人选。

他发出低低地呜咽声,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

黑夜里,他朝着前面跑……

可是前方两侧,却出现两个黑影。

手里没有武器……可想而知并不是别墅里派来的。

而他相信凌厉没有必要这样做,如果他要做,不必惊动顾西,早就可以。

那就是……

他的心跳加快……

是那个人,又出现了!

他堪堪地避开,伸手一拳打在那个下颌上……

砰地一声……那个低咒一声。

黑暗里,他喘着气,狠狠地和那两个缠在一起打斗。

直到将那两人打倒……

他才缓缓地直起身体……到处都是痛的,身体像是被撕裂过一般。

内脏的各个地方,都痛。

他可以想见,是‘那个人’正在找他!

他不能再呆在这里,必须要离开……

拖着残破的身体,缓而迅速地离开。

穿过几处树林,又上了一处公路,那里隐藏着一辆中古的车子。

他坐上车,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了。

发动车子,在黑夜的掩饰下离开……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来到一处幽静而老旧的公寓楼下。

将车子开到最里面,打开门他下了车。

走到顶楼的一间老旧公寓,推开门,里面到处都是药味。

除了老旧的家具以外就没有别的能看的东西了,一张床,一套破旧的桌椅。

桌子上面是各种药品。

打开灯,灯光打在他金色的面具上,看起来有些恐怖又有些的悲凉。

沉沉地坐下去,猛地撕开自己的外衣……

匈口有一个大的血口,是刚才打斗的时候,那人手里的刀划伤的。

大概有二十公分长,两三厘米深,疼得他几乎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