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然淡淡一笑:“没有关系,我只要对你好就行了!”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唇,“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裴锦盯着他的脸看,发现他的脸色难看得很,唇色也有些不自然。

而且他的精神,更是奇怪。

像是刻意地不去想他们之间的问题,像是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声音颤了一下,“乔安然!”

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冷漠,“裴锦,不要和我提离婚,我不会同意的!”

说完,他就起身下楼……

裴锦躺着不能动,但是她能听到楼下的声音,他在做饭。

过了半个小时,熟悉的香味飘到楼上,可是,她只想哭。

他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不可能了……裴锦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想哭。

当他端着饭菜上楼,她哑着声音哭出来:“乔安然,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原谅,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她恨他!

是的,如果他不回头,她无从恨他,可是他回头了,回头找她,给了她那么大的希望,到头来……现实泼了她那么多的冷水。

她从头淋到脚,身心都是冰的!

乔安然的手指轻轻地抹掉她的眼泪,声音有些哑,“宝贝,不要哭了,是我不好!”

他抱着她,一次一次地说着对不起,一次一次地卑微,一次一次地亲着她……

他想企图她的原谅,可是裴锦一直没有回应他!

裴锦躺着,被他抱着,她的眼睛睁得有些大,就那样地睁着眼睛看着……

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

乔安然将她软禁了,他喂她吃饭,她再不愿意吃也乖乖地吃了。

她不想饿死……而他喂着她,看着她吃饭,他就有些欣喜。

“乖,慢点吃!”乔安然温柔地开口。

裴锦看着他变了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不承认,到现在她还关心他,还担心他是不是倒下去,但是一天了,她是真的没有看到他吃一点点。

中午时,他抱着她睡了午觉,裴锦忍了忍,“乔安然,你放开我,我保证不跑。”

他轻轻地抬了头,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嘴唇,轻声说:“你怎么可能不跑!”

裴锦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感觉他的身体很烫……

“乔安然,你自己吃一点东西!”她终于开口。

他的眼眸睁开,“你在关心我?”

“我只是怕你倒下,我被绑在一起……没有办法逃走,饿死!”她残忍地说。

乔安然再次地沉默,他将自己的脸贴着她的,声音有些轻,“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裴锦的眼里有着一抹热气,她怎么能死呢,她还有念念。

可是他现在算什么,苦肉计吗?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闭着眼,和他躺着。

乔安然大部分的时间在抽烟,然后就是给她做饭,他喜欢喂她吃饭,叫她小宝宝。但是裴锦,经常会哭出来。

她觉得,乔安然不对劲了。

可是,她不觉得这样,她就要将就。

夜晚,他会和她做一一爱,会温柔地爱她,那时,他将解下她手上的带子。

通常,他只会来一次,然后抱着她冲澡,一起睡觉……

他抱着她,她无从逃走,天亮时,他离开又要将她重新地绑着。

裴锦害怕得哭出来,他只是抱着她,说没有事。

其实她的心里清楚,只要她说愿意,只要她说原谅,他的病大概就好了。

可是裴锦,始终没有开口……

如果感情能轻易地重来,也不叫感情了。

“裴锦,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住着,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他抱着她,沉沉地说着,近乎讨好地说:“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

裴锦闭了闭眼,“乔安然,你去医院吧!”

“你陪我去!”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声音沉沉。

裴锦看着他的脸色,‘好!’

她恨他,但并不想死……

他们毕竟拥有过爱情,他们有念念。

可是谁也没有规定过,爱情不能欺骗。

乔安然侧着身体看着她,“回到我身边,不离婚,行吗?”

裴锦又说了一句好。

他清瘦了很多,多日来脸色一直难看,但是这一刻,他的面色看起来竟然如此地精神……

乔安然松开了她,裴锦立即坐起身,拨了救护车。

虽然她的手腕几乎僵了,但是她忍着痛,跑过去端了杯水让他喝下。

乔安然的身体很烫,她也怕极了……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他的苦肉计,可是她现在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乔安然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裴锦一直跟着去了医院,查出来的结果很不好,长期的抽烟和断食,让他的胃出了很大的问题,必须要住院十天左右,而且前两天也不太能吃东西,只能挂营养水。

乔安然一直不肯睡,后来医生给打了安定才总算是睡着。

裴锦坐在他的病床边,看着他苍白的面孔……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知道,她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伸手将他的手机拿出来,走到外面,拨了一个电话给乔母。

乔母接了电话叫了一声安然……

“是我!”裴锦的声音很轻:“乔安然生病了。你来医院照顾一下吧!在协和医院五层。”

说完,她挂了电话,乔母叫了几声,没有人应。

裴锦放下手机,看着乔安然沉静的睡颜……

安然,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去包容你和温馨的故事,也没有那个气量去面对你母亲的指责,更不会为了念念而勉强自己。

她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两道明显的红痕,是乔安然给她的。

裴锦闭了闭眼,站起身,朝着外面走……

走出去时,她流泪了。

安然,再见……

她站在电梯时,仰着头,可是仍是抵制不住眼角滚滚的眼泪……

失去远之时,她没有哭,但是为了乔安然,她不止一次地哭过。

他给她的那些美好,都过去了吗?

她不舍,但不会委屈自己。

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乔安然的母亲,还有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