铉窗外的反射入一束刺眼的阳光让康祥回过神来,她颤抖着双肩,努力压抑着心头即将被揭开疮疤的痛,哽咽地问道,“船上,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她七年来一直都存在的疑问,一直都不能死心的缘由,一直耿耿于怀落下的阴霾,一直……都渴望了解的真相!

而他却笑了,满面温柔和愉悦的笑。top.

她茫然,不禁嘟嘴怨骂,“你笑什么?我在问你话呢,你还笑……”

他又朝着她眨眼,模样看着挺滑稽,“我不笑,难道真的用一种很沉重的心情来解释当晚发生的一切?我只是不想你太紧张,毕竟……我还活着,从未远离!”

康祥的眼眶继续发热,但没再落泪,讷讷地道,“那你到底说不说?”

他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船上,灯火昏暗,一盏简陋的煤油灯掉在船顶,照明随着海浪的起伏而变化高低明暗,狭小的船只,被分隔成两间木屋,最里边全密封的空间,一直冷凝的气息的涤荡着,而这冷凝来源,便是交易双方因为货物引发的不满。

因为货物数量不对,宇湛让却经义出去电话联系,对方因此觉得他们毫无诚意,身后站着的一干混混都恶眼相对,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两声敲门声之后,却经义急促的脚步传来,附耳在宇湛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俊脸上的沉凝即刻变成了惯有的冷峻。

对方交易的话事人鬼哥微蹙眉头,一拍桌子站起,“商量好了没有?老子没那么多空闲时间跟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胡闹,成哥既然这样没诚意,这笔生意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还有……回去告诉他,今天他让我老鬼受的污辱,我日后一定会奉还的。”

“鬼哥!”宇湛随即起身,叫停欲收钱离开的人。

数量在上车运输过来之前他还检查过根本没有问题,现在出事,他不想去计较谁的失误,却经义刚刚电话联系,成哥也知事态严重,说明了拖延一会重新带货过来,只要好生劝慰住脾气暴躁的鬼哥,他相信这笔生意还不至于要闹到如鬼哥所言,是挑衅的一个开端。

鬼哥回过头来,目光在宇湛脸上停留了许久,才冷笑着道,“我知道你是老成的得力部下,他跟我常夸起你,说你是个人才,我才勉强答应跟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接头,但事实证明,你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让我和我的兄弟冒着生命危险来接货,你……我看也就这样吧!不要再劝,你们接下来的步骤是什么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再等了,有钱跟什么人做不成生意呢?小子,你给我记住了,原话告诉老成,这帐我都记着的,我们走……”

鬼哥抬脚要走,宇湛没有办法了,回头看了一眼却经义,他略微点了点头,眼色一扫自己的人,船只木门立刻被锁死。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随即,鬼哥的怒吼就伴随着他们打打砸砸的声音响彻了整间木屋。

“想坏规矩吗?”

“还有你们说不让走的?妈的,弄死这些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