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十点。

肖康祥站在黑家别墅前重重地深吸了口气。

掏出钥匙打开门,大厅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但此刻被紧张旋绕在心头的她没有那样的心思去多想,只是瞧着屋里没人,打算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确保安全。

几十步到达楼梯的路程已经平安地经过一半,正当她紧抿地唇角微微松懈之时,二楼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到冰冷的说话声。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照顾我这个病患了呢?”

肖康祥漂亮的脸蛋上滑过一抹苍白,愕然地循声看去,那人一身黑色休闲服出现在二楼转口,眸中释放着冰冷的锋芒盯着她。

她急忙心虚地别开眼,却意外发现他的身子矮了许多,再瞧,他坐在轮椅上。

一派愕然和歉意油然而生,他……他出了什么事?难道前天的脑震荡导致他下半身……

那两个字一直不敢冒出脑海来,她带着不解地眼神瞟向他身后的医生。

“我姐夫他……”

“黑先生要下床走动,但是为了防止前天的意外发生,我们建议他试用轮椅,可以保证四平八稳地不被大动作伤害到。”

原来是这样,肖康祥微微地喘了口气。

这样的表情全然落入黑云昊宴会中,一股异样的精光在他眼中稍纵即逝。

“你回房吧!”他轻转头,对着身后的医生冷声道。

医生点了点头,帮他固定好轮椅下的开关,转身进了休息室。

一时间,偌大的楼上楼下就剩下他和康祥俩人,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袭她心头而来,她敛下眼睑,没有上楼,只是愣愣地站在大厅里不知如何是好。

今早被噩梦惊醒,然而醒来看见的一幕恐怕比噩梦更可怕,发现自己居然不在黑家别墅,又听却经义说起昨晚黑云昊不停打电话找她的事,心里就知道这一趟回来免不了会被他质问,虽然心里会有不服气不用他管的心态,可在他那样冰冷的眼睛逼视下,她还是有些胆怯。

“姐夫,姐姐上班去了吗?”她犹豫了半天,才扯了个根本不是话题的话题试图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黑云昊闻言,冷冽的薄唇倏然一扯,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意味深长地睨视看着似天真的肖康祥,不过,并没有发出任何言语,也不因她这话的愚蠢不悦或愤怒。

沉默代表什么?

肖康祥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是干干一笑,“姐夫你下床活动是不是要去书房啊?”

“是啊,你来推我!”黑云昊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回道。

听着这样的回答,肖康祥的胸口都揪痛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是吗?

真要命……

“还不上来!”他眉峰紧蹙地说着。

“哦!”肖康祥咬着贝唇诺诺道,一步步走上楼来,看着那梯层越来越少,这一刻恨不得它像步上天堂的阶梯那样永无止境,永远都走不到他身边去……

只是靠近了,见他面色如常,目光淡然,心底又开始有些奇怪,他今天的语气一直不冷不热地,除了一开始的目光有些愤恨的冷之外,其他一切行为都正常,是不是她想的太多,还是他又要玩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