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出去?”黑云昊显然大愕。

康祥微微别开眼,逃避某人炽热且隐含眸中不明光泽的目光。

“我现在有喜欢的人,我不想跟你纠缠!”

他的气势,他的举动,他的步步紧逼,还有那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心情,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很不安,很不安。

若非万不得已,她不想现在就承认和却经义的关系,但是变化总是在计划之外……

黑云昊闻声一怔,愣愣了看了她许久,才终于浅浅颔首,“行啊,你现在要因为他而离开我是吗?”

肖康祥一声冷笑,将他推了出去,看着他动作笨拙地差点摔下床去,心口淡淡一扯。

但是现在的情景根本不容许她心软,就算他现在抚着脑袋疼痛地蹙眉,脸上一下子滚落大滴汗珠,她也逼自己尤当做是看不见。

她迅速拉好睡衣的肩带,将外套穿上,走到他面前道,“姐夫,我再次郑重地叫你一声姐夫!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已经是却经义的女朋友,你没有资格对我做任何事!如果你再逼我,我明天就跟他去打证结婚!”

“打证结婚?”

头痛欲裂,黑云昊还是勉强听清楚了这四个字,胸痛内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随之而来地,是他更为疼痛的脑袋,那戾气似乎都变得小儿科了,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找不到。

肖康祥看着他在原地挣扎了几下,狼狈扶着床角撑起身来,只是冷笑。

“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啊?还是叫我姐姐,或者是经义?”

“康祥……”忍着剧烈地头痛,外加视线模糊,黑云昊伸手紧紧地揪住她睡衣的裙角,忍痛道,“不要跟他来往!”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就算是监护人,我已经成年,谁都阻碍不了我跟谁交朋友!”她狠狠地拽回自己的裙裾,冷声道。

“你……你……”

黑云昊忽然说不上话来,气息也开始不稳,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响亮异常,她的眼底,才开始升起一丝恐惧,立刻朝着门外大叫。

“来人,快来人——”

回头,床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倒了下去。

肖康祥心下一怔,气愤时跟他争辩几句,可也不想看见他真的倒下。

而这一刻,那种见他车祸的心情又窜了回来,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

“姐夫……”手轻触他身体,试图摇晃,手伸在半空又胆怯地停驻,不敢,不要……

……

好端端的人又再次躺在了病□□接受治疗。

房门外,康祥焦虑地等待着医生出来,可是一分钟的折磨就像过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头痛,而头痛为什么又不说?还顾及着跟她说那么多无聊的话题,激起她的愤怒她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此刻安静的走廊里灰暗无光,惆怅,伤感,痛苦和悲凉交织的心惊侵蚀着她的理智。

她抱住自己蜷缩在地一旁,默默地舔舐着愧疚,静静地抹去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