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谋

花元在李勋与曲中义交谈时趁机逃开,并且马不停蹄赶往西华魔洲的竹山教。

这日,阳光有点刺眼,照耀在一处残破的建筑前使得这处残岩断壁在这长满杂草的荒山上显得更加荒凉。

花元看着这一切,泪水还是禁不住留下来。她粉拳紧握,紧闭着双眼,似乎在竭力忘却什么,可片刻过后,她还是无奈的睁开了双眼。垂头丧气的往西华魔洲走去。

西华魔洲,竹山教总坛。

台阶从山脚直致半山腰上,两排火把不分昼夜的燃烧着,因为在这昏暗潮湿的谷底,尽管外面的阳光如何强烈,还是无法带给此处足够的光明。

台阶的尽头是一座类似城堡的建筑,敞开的大门内一片漆黑,好似一头巨兽的深渊巨口,看着叫人胆寒。

城堡的大厅内,此时火光通明,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坐在高高的台阶尽头的石座椅上,头上插着一根竹枝一脸的愤怒,嘴鼓着,使得那原本就圆滚滚的脸更加的滑稽了。

花元正恭敬站在大厅里说着此次前去老子山的经过及最后结果。当她想到他与李勋、曲中义遇见神兽狴犴的情节却未说明,只讲她不敌李勋二人司机逃脱。因为他一想到狴犴就会想到那双眼,盯着她看时,她总是觉得内心有丝丝的愧疚与恐惧。

“哼!好!好!”那天竹大仙气得胡子直颤抖,一时竟是无话。皓月宗、乾元道院不是他这等小门小派能得罪的,就连当今玄阴教李易也是在那场仙魔大战后卧薪尝胆,外加闭门思过。近年来,西华魔洲以玄阴教为首的魔教诸派行事也是极为低调。

“教主!属下有事禀报。”这时一名教徒自门外进来。

天竹大仙正在气头上,见了这教徒一脸猥琐像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叫道:“什么教主教主的!不是说了多少次了吗,叫我大仙,本大仙。。。。。。”这天竹大仙话未讲完,突然自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天竹大仙好大的脾气!”

那天竹大仙一听,神色一重,忙走下台阶,一脸恭敬的说道:“不敢!不敢!不知哪阵风把您老人家给。。。。。。额。。。。。。给请来了。”讲“请”字时天竹大仙字音咬的很重。

这时从门口进来三个人,领头的一袭黑袍,乌黑的头发只在额头前留着一缕白发,看上去颇有几分王者之气。

天竹大仙见到此人立刻破怒为笑,上前谄媚一笑道:“白香主,您来了。”

那白香主瞟了天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上台阶在椅子上落座。经过花元时,花元微微低头行礼,那白香主点点头。落座后白香主自顾整理一番衣冠,而后开口问道:“天竹,怎么,刚才冲谁发火呢。”

天竹大仙上前道:“白香主,我冲谁也不敢冲您吶。。。。。。”

“少废话,香主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与白香主同行的其中一名身着怪异盔甲的,一手拿着巨爪武器的男子沉声道。

“是!是!”天竹连连点头称是。于是便把刚才花元所讲的一切全部都说给白香主。

白香主听话低头沉吟道:“哦?如此说来,莫非是那华夏已经得知我等潜伏在那里的目的,又或者是他们已经洞悉到魔洲的一举一动?”他自己也不是十分确定,为何设在老子山的据点会被一锅端。只是他还不知道只因那竹山教派去的堂主血影老鬼修炼《血影诀》而走火入魔致使真气逆转,每日需吸食活人鲜血以招致祸端,若是知晓恐怕白堂主当场便要大发雷霆。

天竹见白香主沉默不语,生怕其怪罪他办事不力,于是急忙上前一步欲辩解一番,可是白香主却伸手打断了天竹。而后抬起头看向同他前来的两人其中一名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子道:“你说,这次据点被剿,是巧合还是华夏修真门派洞察我们的目的而故意为之。”

那华服男子桃花眼轻轻向上一挑道:“香主,依属下看来,无论是何原委造成此等结果,我看,此事应该即刻停止了,以免凭空引起不必要的冲突,目前我们尚未准备完全。”

白香主凝眉想了片刻道:“依你之见,我们目前拟定的方案已经行不通?”

华服男子点头道:“是的,香主,我看今后我们的行动需找些可用之人才行!”说着还瞪了天竹大仙一眼。那天竹大仙见着华服男子眼里满是杀气,不由吓得一阵哆嗦,生生后退几步,低着头不敢讲话。

白香主看了天竹大仙一眼,而后转头对华服男子道:“想必是你心中已经有了计策,我们回去再商量。”说罢起身便欲离开。

白香主走到花元身边道:“你和我们一起回去。”

花元点都道:“是!”

白香主点点头并示意那二人准备离开。

天竹大仙对此等结果好似心存疑虑,忙开口道:“白香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香主驻足,却未转身,背对天竹大仙道:“竹山教自今日起,先修养身息,等用上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天竹大仙还想说什么,可白香主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于是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白香主四人离开大厅。大厅只余天竹大仙呆呆看着门口,和一些竹山教教徒。

天竹大仙圆滚滚的小脸上表情复杂,似乎死里逃生送了一口气,但还带着些许焦虑。

离开竹山教,白香主带着花元等人便直接朝这西华魔洲北部的望孤山赶去。望孤山是魔洲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此山人烟稀少,植被稀缺,以低矮的灌木居多,所以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场惊天阴谋正在此处运量而生。

一处地底下的密室内,白香主与花元及几名手下在此相聚。密室虽说阴暗,然后通风却是极好,所以也并不会潮湿,一个巨大的火盆燃烧着油性的木材,“滋滋”作响。密室很大,内部也是装饰极为奢华,说是金碧辉煌也不为过。

白香主低头坐在一张满是雕文的椅子上沉思着。听完手下那华服男子的话,他觉得华服男子的计策堪称完美。那华服男子乃是他所在势力西陲分舵的智囊,名叫:于晨月,号称逍遥公子,使一把烈火扇,绝学《烈火诀》已修炼至圆满之境,且为人智谋极高,乃西陲分舵白香主之下第一人也。只是长了一双桃花眼,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于晨月所提出计策便是,用计逼迫西陲门派少玄宗与玄天城联合起来,然后再想办法把华夏各派精英弟子全数骗至华夏西陲,最后由白香主等人合力击杀这些精英弟子。至此,华夏各派高层必然震怒,到时候嫁祸魔教,如此大事可成。

此时白香主另外一名身着奇异盔甲的属下破天扯着嘶哑的嗓子道:“香主,我看于老弟的办法不错,咱就这么干!”

花元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不禁眉头一皱,她似乎对破天这如铜锣般难听的声音感到讨厌。

白香主沉思片刻起身道:“此计却是可行,如此不但可以削弱华夏修真门派实力,也可达到我们预期的最终目的。只是他们会如你所说按照我们布置的棋局一步步走下去么?”白香主抬头看着逍遥公子于晨月。

于晨月不紧不慢道:“香主放宽心,这少玄宗也算是华夏稍有名气的门派,再加上玄天城这种中流砥柱的话,只要我们做足功夫,不怕他们不信。”那于晨月似乎胸有成竹。

白香主听后点点头道:“好!就依此计。不过花元。”

花元即刻上前道:“是!香主!”

白香主道:“为确保万全,你去华夏实力雄厚的修真门派进行游说,要说西华魔洲各派魔教心怀不轨,居心叵测,叫他们多加提防。”

花元面露难色道:“香主,上次与我交手的那两人已经认出我,我怕此次前去。。。。。。”

白香主道:“你说那两个人,一个是乾元道院弟子,还有一个是。。。。。。”

“还有一个是皓月宗清月道人门下李勋。”花元说道。

白香主点点头道:“如此。。。。。。你就不便去华夏东部,去中土慈云禅寺。”

“是!”花元领命。

“迟则生变,你即刻出发!”白香主对花元说道。

花元也不迟疑,领命后便出去了。

而后白香主对于晨月与破天道:“你二人直接前去少玄宗,不管以何种手段,逼迫他们照我们计策行事。”

“是!”二人领命退下。

白香主独自一人在室内徘徊片刻后对外面道:“来人!”

外面一黑衣男子进门道:“白香主!”

“去,找那玄天城副城主章文凤来见我!”

“是!”

玄天城城主府内,宽阔明亮的议事大厅内,一位端庄而高贵的佳人高坐厅堂之上。一袭紫衣的她便是玄天城当代城主凌霜。

凌霜声若银铃,面带愠色对坐在下面的一名中年男子道:“章师兄,我最近听闻镇溪山下的桃源镇出现一桩血案,不知师兄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名中年男子便是玄天城副城主章文凤,与凌霜是同门师兄妹。章文凤起身道:“师妹,我派人前去调查过,桃源镇七十一户人家无一生还,且凶手手段及其残忍定是那魔教妖人为祸。”

“哦。”凌霜点点头。继而道:“师兄请多费心,魔教似乎又开始兴风作浪,望师兄能多多关注魔教动向。”

章文凤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妹。”

章文凤朝凌霜看了一眼又道:“师妹,我观你气色似与平日里有所不同,是否参悟那天苍印有所收获?那真要恭喜师妹了。”

只是凌霜却是面露忧色叹气道:“怪我才疏学浅,不能参悟出这镇派至宝中的无上大道,迄今为止也无法驾御它。”说罢凌霜伸出白如雪的左手,只见那金光一闪,一个巴掌大的小印,闪着淡淡的土黄色在凌霜手掌上方旋转着。

这便是天苍印,乃玄天城镇派至宝。传说其上蕴含无上法诀,若可参悟便可纵横天下。可这印只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除了顶端那龙纹雕刻精致除外,并无任何文字或是特别之处。要说这玄门,贵在“玄”之,道家先祖老子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看来这若非玄,迄能称妙?

再看那章文凤,看到这天苍印眼中流露出一丝的贪婪,只是凌霜的美目只是盯着天苍印发呆,并未注意到章文凤的模样。

章文凤几欲上前,可立刻又发现自己失态,急忙止住脚步。故作平静道:“师妹,想当初师傅传你天苍印便是你的悟性资质极高,为兄相信假以时日,师妹必定要所成就,重振我玄天城华夏第一门派的雄风。”

凌霜收起天苍印,看来章文凤一眼道:“师兄,我们华夏各派,同气连枝,讲什么第一不第一。莫要为这些虚名而耽误修行才是。”

章文凤忙道:“师妹教训的是,是为兄愚钝了。”章文凤此时心中却是愤愤不平,暗道为何当日师傅偏偏看好凌霜,凌霜虽资质极好可为人过于迂腐仁慈,难成大业。自认为修为悟性都不比凌霜差,为什么自己自落得个副城主且玄天城两**宝都与自己无缘,当真气愤不已。可心里想,表面上却是不能透露的。

在与凌霜闲聊几句后章文凤便离开议事大厅。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章文凤脸上那股悠然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而一副忿怒与不甘心的脸庞。

回到住处的章文凤怒不可遏,一掌击碎了庭院中的石桌。这时一名面色灰暗似乎带着些许邪气的年轻男子进院见章文风怒火中烧,便道:“爹,什么事情如此叫您气愤?”

这面色灰暗的男子便是章文凤的独生子章明远。

章文凤抬头看了其子一眼气愤道:“哼!早晚有一天我要将那凌霜赶下台,白占着城主位置,整日不知所为。气煞我也!”说完一拳便锤向自己的大腿。

章明远见其父如此气氛,忙劝解道:“爹,您不是一直说凡是不可急躁么,怎么今日却如此急切于城主宝座?咱们只要和那些人精诚合作,那怎个华夏迟早都是咱们的!”章明远此时脸上不难看出有得意之色流露。

章文凤看了一眼章明远,有些轻蔑的说道:“哼!你以为那帮人会愿意与我们共享华夏?做梦!”

章明月有些糊涂了,问道:“爹,我们不是已经同他们谈好条件了吗?我们尽力协助他们达成目的,而我们今后坐镇中土?”

“你呀!还是太年轻。”章文凤颇有些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当章明月刚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名心腹来报说是望孤山来人要见副城主。

章文凤与章明远面面相觑。

“他们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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