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

神州东部,有座延绵百里的巍峨山脉,名曰:月华,山中常年雾气缭绕,云海飞腾,好似仙家圣地,看得都叫人心旷神怡。再加上参天古木、鸟语花香、怪石嶙峋,这美景实则叫人赞不绝口。景色固然很美,只是这山上的皓月宗更是闻名华夏,无人不知。

皓月宗乃神洲大陆玄门正宗,门人弟子过千,掌门玉清真人乃神州公认正魔第一人,一身修为自不必说,行事为人光明磊落,不愧华夏正道支柱。

盛夏,骄阳似火,蝉鸣不断,满山的绿叶似乎也不得不对这烈日低头,像是被蒸干了水分,打不起精神。

月华山脉一座并不是很起眼的山峰上,一个赤膊少年一手拿着一大片荷叶不断的扇风,一面朝着眼前不远的池塘走去。

“热死了,赶紧先下去解解暑!”少年一面向外拉着衣领,一面抬头眯眼看着高空的烈日,汗水说是‘哗哗’流也不为过。稍后,只听见‘扑通’一声,水面溅起大片水花,已不见那少年踪影。片刻,只见少年头顶着荷叶冒出水面,淘气的吐了一口水,便开始在河里畅快的游动着。池塘边几只梅花鹿低头饮水解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水花吓的突然退去,片刻不见危险便又开始低头饮水了。天,实在是有点热得过头。

这时,正当这名少年还在尽情享受着这份清凉,突然自天边射来一道白练,在池塘边停下。片刻后只见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一袭白色道袍已是立于此,老者好似天地一部分,他的到来甚至没有引起任何的风吹草动,没有惊得鸟兽四散。好一位世外高人。

那少年正游泳,也不时觉得岸边有人,于是转头看,之后急忙三下两下游回岸边,跳上河岸,来不及穿好衣服,来到老者跟前,恭敬道:“师傅。”

“嗯!”那老者点点头。

这名老者便是眼前这名少年的师傅,皓月宗长老,也是掌门的师弟,道号:清月道人。此人一生不曾收徒,爱云游四方,只是偶尔一次在外出游历时碰到一猎户人家惨遭山贼灭门,只余一幼儿,或许是不想自己一身修为绝学在自己仙逝后失传,于是便带走那名幼儿,回山后正式收徒授艺。

“勋儿,今日的功课可是做完了?”清月道人微微颔首问道。

“师傅,徒儿只是觉得天热难耐,于是就、、、、、、”那少年开始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一脸窘迫,暗道:为何今日如此不走运,却是遇上了多日不曾见面的师傅。看不清表情的脸上说不出的无奈,又是抓耳又是挠腮。

这少年名叫李勋,正是清月道人十年前自一处山中猎户遇到的那名幼儿,此时少年已经有十三、四岁了。

清月道人微微摇头叹息,继续道:“勋儿,万事勤为首,我等修炼也是如此,断不可因任何困难而有所懈怠,记住凡事都要靠自己。”

那李勋也是低头,不敢讲话,话说这清月道人平日里,不是外出游历便是闭关修炼,根本无闲暇去指导李勋,他也只是在李勋儿时教李勋识字,而后丢给李勋一本《玄清真经》,说是皓月宗基础功法,教李勋每日按照书上所说打坐吐纳,后来便不做任何说辞,只是偶尔的回到住处指点李勋。

李勋此时心中已经忿忿不平,责怪师傅不来指导自己修炼,就连平时生活起居都要自己解决,这实在是有点为难这小少年了。

心中虽说有些不满可明面已经点头称是。清月道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李勋看着满是不解,不明白师傅如此是作何解。

李勋穿好衣服,随清月道人走至一处树荫下,清月道人席地而坐,李勋也跟着坐下来。

顿了顿清月道人对李勋说道:“勋儿,我观你气色,想必《玄清真经》已有小成,只要你不再偷懒,不日便可修至圆满,近日为师观得西陲似有天降异象之状,似乎有事发生,为师想前去看看、、、、、、”

一番话说了有一会,李勋只是托着下巴,两只小眼滴溜溜转着,似乎也没听见清月道人所云何事,脸上好似还有些不懈,这么一位小小少年作出此等表情,想想也让人发笑,只是清月道人闭目说话,也未注意到李勋表情。

“既然你已经习得本门《玄清真经》那么按照门规,为师可以教授你御剑之术和一些功法法诀了。”

听到此处,李勋心里好像是久关笼中的小鸟要被解放了一样,立马来精神了,赶忙贴近清月道人,亲热说道:“师傅,御剑之术,是干什么的?”

清月道人,睁开眼,见李勋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道:“所谓御剑,以真气催动法剑,随心所遇,凌空而行。”就是这般,说罢,清月道人右手双指并剑,轻轻一抬,背后宝剑轻吟出鞘,悬浮于李勋跟前,李勋见得两眼发直。

清月道人继续说道:“如此,操纵轻便,熟练后更可祭出飞剑,诛灭千里之敌。”说罢,剑指向前,飞剑发着青光横飞出去,剑锋只指数丈开外的一个巨大山石,只见一道青光一闪,‘轰’一声,那巨大山石寸寸开裂竟是化作无数碎石四下飞溅。李勋惊得简直无法形容。

“勋儿,下面你全神贯注,听为师讲解。”清月道人收回飞剑。闭目而谈。

李勋似乎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或许已经开始想入非非,等自己习得此等仙术,好有一番大作为。

清月道人自顾讲着,最后给李勋两本书,一本是《御剑术》常见的功法秘诀,还有一本名曰《玄灵剑诀》据清月道人口述,此剑诀乃是他自行创作,虽称不上绝世典籍可也是一部上流剑诀,习成后便可跻身神州高手之列。

“好了,勋儿,你自行修炼,若有不通之处可等为师回来后再行解说,记住,修真一途,切莫寻近,否则堕入魔道,万劫不复。切忌!切忌!”说罢飘身而去。

李勋尚未来得及道谢,已是不见师傅踪影,只是低头叹息,无奈而去,不过修习这《玄灵剑诀》似乎有更大诱惑,于是立马又从有些失望的情绪中走出,兴匆匆的朝着半山腰几间竹屋走去。

清月道人,俗家名曰:诸葛清风。自幼拜入月华山,悟性极高,一身修为跻身华夏顶尖高手之列,只是平时爱游山玩水,虽贵为玄门正宗长老却是不问世事,且除李勋外不曾收徒,所以华夏知晓清月道人者寥寥无几。

月华山脉一处山峰的半山腰上,几栋竹楼错落有致的排列,没有任何的牌匾或是标记,且只有一处隐秘的小径可步行至此,再加上碧绿的竹楼和这郁郁葱葱的山脉浑然一体,所以知晓其存在者少有人在。

其中一座竹屋内,正坐着李勋,按照清月道人传授他的两本秘籍在努力修炼着。见得李勋头冒虚汗,不时停下苦思,不时又捧起身边的书参阅,着实刻苦。

这一日的清晨,夏日里是要是有太阳就异常炎热,李勋躲在一颗古树巨大的阴凉下,盘膝而坐,汗水浸透了衣裳,几只仙鹤漫步不远处的溪水里,不时警惕的抬头看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闭目练功的李勋,双眼睁开,射出一道精光,双指成剑直指不远处那道小溪,只见几柄由淡蓝色真气凝聚而成的飞剑相互缠绕旋转射向溪水,仙鹤察觉危险,展翅高飞,几乎同时,那几柄飞剑射向水中,‘扑哧’溅起阵阵水花。

“成了!”李勋大喜,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满是喜悦与满足。按照《玄灵剑诀》修炼月余时间,自己居然可以催动体内真气发出剑气,要不说这李勋悟性还是很高的。

“只是、、、、、、”李勋再次看着眼前的双手,这威力却是有点不足,只吓跑几只仙鹤,要习得师傅那般境界还需练习。李勋心里暗道。

“只是,这到底该如何提高剑诀威力?”李勋眉头紧皱。

“师傅教我修习《玄清真经》已经数年,现如今观我已有小成才教我功法,莫非、、、、、、莫非这《玄清真经》才是根本?”

李勋想到此处,想要继续带着修炼《玄清真经》,可也犹豫不决。怕是自己套路不对,到时反而误了修炼。只是一想到此乃基础功法,什么叫基础?为何师傅在自己修炼基础功法后方才教自己正统的道家仙法,而且师傅讲过凡事靠自己。

当下也不做犹豫,于是决定按照自己所想修炼,一面修习《玄灵剑诀》,一面还继续修炼《玄清真经》。

神州西陲,虽说也有一片片绿茵,只是却少了许多参天大树,竟是些低矮的灌木丛。

盛夏的骄阳,时近黄昏,散发着最后的炎热,天气有些转凉了。几只不知名的小兽探头探脑的从洞中钻出来,在一个小山坡上警惕的注视着四面。一阵晚风吹来,灌木“哗哗”作响,小兽们吓得四下散开,不多时,见无动静便又出现觅食了。

自天空东部射出一道青光,在这傍晚的霞光里显得格外耀眼。下一刻,便落在了那个小土坡上,觅食的小兽起先并未发觉有人靠近,只是在清月道人落下时才又惊得他们四散逃窜。

不远处便是东华神州极西之地与西华魔洲的界限,镇溪山。清月道人立于山坡之上,双目凝视着看着镇溪山山脚。

“前方似有血光,一定有事发生。”清月道人满面沧桑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凝重,不再多说再次御剑冲向不远处。

镇溪山脚下有一处小镇,名曰:桃源镇。镇上几乎与世隔绝,不常与外人往来,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日,日落西山,镇上的人们依照往常的习惯过着自己的生活,却不知祸从天降,突然杀出一帮身着黑衣的陌生人,见人就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哈哈。。。。。。”其中一人在杀死最后一个疲于奔命的镇民后突然用那嘶哑尖锐的声音大笑。那笑声叫人觉得恐怖。

不过片刻全镇鸡犬不留。原本安宁和平的小镇此时已是人间地狱。

数名黑衣人又开始一起检查是否留有活口。

清月道人来到此处见得眼前一切,顿时怒发冲冠。话说修道之人上体天心,慈悲为怀,眼见数十人命霎那间已然全无。

清月道人刚要发难,突然从天边飞出一道黑光,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看不清样貌的人从天而将。只露出的双眼透露出他的脸上此时毫无表情。清月道人暂时停下动作,隐匿气息在远处观望。

“少主!”那些黑衣人见着这名黑袍人马上工恭敬上前。

“嗯,都办妥了?”那黑袍人点点淡淡说道。声音极其嘶哑,似乎是故意伪装。

“回少主,一切按您吩咐,桃源镇上下鸡犬不留。”一个似乎是那群黑衣人人的领头人上前答话。

“嗯!好!好!”那黑袍人依旧淡淡回应。似乎这数十条人命在他眼里连草芥都不如。

“那少主,下面我们该做些什么?”那名领头黑衣人再次问道。

“嗯,你们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了。”黑袍人说道。

“少主,我等愿追随少主效犬马之劳,绝无任何怨言!”领头黑衣人再次讨好说道。

“嘿嘿。。。。。。”黑袍人突然发出了阴暗的笑声,教人听得头皮发麻。那几名黑衣人只觉得心底莫名透出阵阵寒气,浑身只打哆嗦。

“你们好好安息吧!”黑袍人突然停止笑声,眼中露出残忍目光,左手一挥,一道黑光迅速冲向那几名黑衣人,那几名黑衣人尚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见被这黑光缠绕过后的人突然就萎靡下来,似乎被吸干了精血。不消片刻,那数名黑衣人便纷纷倒下了,毫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