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来来来,我们算算账!(上)

火把点起来了,熊熊地发着光,明亮地可以映出俘虏们最细微的神情,自然也把方圆两三丈照的清清楚楚。

老艄公被不计前嫌地放回去了,被踢飞的小几也捡了回来,就摆在一支火把下,上面甚至还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副笔墨纸砚,以及一盒范岱赶回去买的红印泥,倒地的小凳子也扶了起来,当然,坐凳子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是景道山,而是担负起执笔之能的岳瑜。

所谓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才是最好的证据,既然今天这么难得的擒了景道山,这帐么,当然得好好算一算了!

小几旁的地上,铺着一块布,上面摆满了从四人身手搜出来的东西。范白菜正拉着丁澈笑嘻嘻地清点着战利品,银子放一堆,瓶子放一堆,兵器放一堆,暗器放一堆。伤腿已上了甲板的贝贝和乐乐则躺在柔软的包袱上睁着乌溜溜的眼珠瞧着自己的主人。

再过去,范岱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跪在面前的四人,挨个地让罗亶拖过来审讯,然后命令他们签字画押!范通则独自一人在最边上徘徊,双手不时爱惜地抚『摸』着另一批意外的战利品:四匹骏马!

没错,就是四匹骏马,而且是没有官府烙印的民间骏马,其身材虽无法和范氏兄弟以前所见的骏马相比,但放在民间也算不错了。

从树林中搜出这四匹骏马时范小鱼着实兴奋了好半天,当即让范岱略教了一下,骑上去走了一小圈感受了一下。不过本着来日方才的原则,学骑马之事倒也不在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处理这匹俘虏,以及她突然灵机一动,所想起来的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从三年前开始正式习武。可以所已将范岱的大半绝技都已学的差不多了,可唯独点『穴』这门博大精深地功夫,却始终进展不大,只因这门神奇的绝技实在高深,而且要求掌握不同男女、体型的不同位置,而且务必要求极其熟练和精确,难度很大,实在不像以前武侠小说中所写的好像谁都会来一手。

范小鱼至开始学习后。普通『穴』位还可以拿范岱罗亶甚至范白菜做练习,可有些危险的『穴』道却不可在亲人身上试验,绕是她把人体经络记得烂熟也只能是纸上谈兵,事到临头只怕是连点个五次十次也点不中的也有可能。

因此这件事在范小鱼的心里一直引为憾事,可今天却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当然不肯轻易放过,顿时乐此不疲地在四人身上试验起来,即可『逼』供又可练习。实在是一举两得。

只可怜三个大汉,大多已经带伤,如今被范小鱼这『乱』点一通,时麻时酸、时痛时痒、时而僵硬如石时而如羊癫疯般抽搐地折腾了一番后,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已快要到崩溃边缘,不消多时,就把他们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没一会,大家就明白了他们是如何在新郑得知了消息。如何连日策马急追,追到宋楼镇之后如何原本只打算跟踪盯梢,等人马调集齐备再动手却在无意中抓到丁澈,然后决定大胆利用人质胁迫范通地前前后后,事无巨细全都招了出来,当然,谁也没忘记把最重要的责任推给了景道山。

景道山眼睁睁地看着手下一个个出卖自己,原本清俊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只可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的风水是流到他们范家的,他景道山现在就是硬生生地把眼球瞪出来,也只会让人家当弹珠踢着玩。

“小鱼,今晚我们能反败为胜,你可是个一等一的大功臣,要不,这老乌龟王八交给你来审?”搞定了三个大汉。范岱解下酒葫灌了一大口。望着自家侄女的眼中充满了骄傲,之前他还差点以为大哥真的要出卖自己地亲生女儿去换的外人的平安。没想到这场戏竟是范小鱼自己一手主导的。

嘿嘿,机敏过人,胆大心细,武功更是一日比一日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真不愧是他范岱一手培养出来地好苗子啊!

“好啊!我正想和这位景大侠好好地算一算帐呢!唔,先从哪里开始呢?对了,不如先从你是这么杀了那个林大人然后嫁祸给我们家开始吧!”范小鱼笑嘻嘻地道。

景道山却回以闭目,半字也不吐。

“啊,看来这位景大侠也想享受享受刚才同伴们的那些滋味呢!”范小鱼笑道,随即甩了手腕,假装为难,“不过我点了半天的『穴』道,手指头都有些酸了,这可怎么办呢?”

范岱向范白菜那边嘟了嘟嘴,和她一唱一合:“那里不是有一堆暗器吗,你随便拿几个用用就是了。”

范小鱼故作恍然大悟:“对哦,我不能用点的,我可以用扎地呀!”

说着,翻手取出之前自己用布包起的毒针,甜笑着走到景道山,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先扎哪里好呢?”

景道山睁开了眼睛,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仍是不语。他出道这么多年,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自然不可能轻易地就被一个小女孩所吓倒。

哈,果然还是有点男人骨气的,不过她原本就没奢望景道山会很快招认,何况他们今晚有的是时间不是吗?既然景道山浑身痒痒,那就陪他好好玩玩再说咯,只要这个景“君子”不为自己的嘴硬后悔就行!

“亶儿,拿火把来,先烧了这老家伙的胡子。”范小鱼眼珠子一转,收起毒针,好整以暇地坐到范岱方才坐过的位置上,素手一挥,这个景道山不是时时刻刻要摆潇洒风度吗,那就先从这面子开始好了。

“你敢!”景道山果然变『色』。

“是。”罗亶咧开嘴笑着大声领命,觉着火把就走了过去,旁边的范白菜和丁澈闻听,早已扔下了那堆战利品凑到范小鱼身边来看热闹,见景道山地胡子很快就发出一阵焦味只剩短短一簇卷『毛』,不由拍手大声称好。

“再给我割了他的头发,要东一块西一块的。”

“住手……住手……”当然,抗议是无效的。

“再给我扒了他的衣服。”看着眨眼间就狼狈万分的景道山,范小鱼大笑着下了第三道命令,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睛看着她,搞得范小鱼稀里糊涂,半天才恍然大悟,明白这里就她一个女孩子,而现在这个女孩子却居然要扒男人地衣服,难怪罗亶也愣着不动了。

“算了算了,这招就暂时不用好了。”想起这是个封建时代,范小鱼有些扫兴地摆了摆手,她原本还想扒了景道山上衣,在他背上刺个乌龟壳来着,可惜了……

“这样吧!亶儿,冬冬,丁澈,你们再轮流先上去赏他几个大巴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