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处境堪忧

“你……这……”见多识广的范岱顿时一惊,失声道,“这不会是早已失传的敛光龟息法吧?”

“范二叔不愧见多识广,这正是家师从不为人所知的敛光龟息法。”丁澈抬起头来,谦虚地笑了一笑,面『色』十分平和。

范小鱼注意到在这个敛光龟息法下,他那张完美的俊脸竟然也连带了逊『色』了不少,五官还是同样的五官,却已没有以前那一种鹤立鸡群,一眼便让人关注的感觉。

“原来比老前辈还有此绝技,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已深得比老前辈的真传,瞬息间变化已趋天壤之别,实在是叹为观止啊!”范通怔了怔之后,由衷地赞叹道,“若不是亲眼看着你变化,我几乎以为换了个人,说实话,你若是这样悄然地走在我旁边,只怕我都不会去注意。”

范小鱼也难掩惊奇地抿了抿唇,她承认,丁澈这项绝技确实厉害的出乎她的想象,也实在堪称探听侦察的必备良方,不过,她还是不能就此安心。当年她虽只见了那两个护法一面,但他们那鬼魅般的身手却让她一直记忆犹新,实在不敢让他去冒险,毕竟这件事情和他并无直接关联。

“你们已经见到了我的能力,就让我去吧?”丁澈诚恳地道,目光却主要地看向范小鱼。

范小鱼不假思索地摇头:“就算你可以收敛气息,可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隐形,而且这也是需要消耗功力的,万一……”

她是需要丁澈帮忙,但不代表丁澈就要为她们家冒这么大的危险。

“不会有万一的,相信我!”丁澈打断了她,笑容温和却又坚定。

范小鱼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却也知道若是想知道敌人的阴谋,丁澈是最好的侦查人选,可想起连范岱都有些忌惮两位护法,她又觉得此事太过凶险。矛盾中,一双秀眉不由紧蹙了起来,而丁澈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从那双漂亮的宝石眼睛中所流『露』出来地讯息,仿佛在告诉她。他已决定!

“好吧,那你先去易容,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明白就算她不答应丁澈也会自己一个人去,范小鱼最终只得勉强点头,可当她目送着微笑的丁澈消失在转角时,心却反而酸了起来。

……

“小鱼,这是我们范家的事,你怎么让他也掺和进来了?我们和他的帐还没算完呢?”

直到丁澈不见。范岱才从那个敛光龟息法中回过神来,见范小鱼犹在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忍不住酸溜溜地咕哝了一句。

“二弟,”范通眉头一皱,正『色』道。“丁澈那孩子明知这件事如此危险还如此义气地来帮助我们,我们更该团结一致才是,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

“那小子分明就想让我们欠他人情。”范岱愣了一下,犹自嘴硬。

“如果二叔你有这个自信保护得了所有人的话。我们可以不欠任何人的人情。”范小鱼心中正因丁澈要去赴险而低落,闻言忍不住不悦地顶了一句。

范岱没想到自己一两句话竟然一向和他关系极好的范小鱼冷眼相对,不禁相当委屈,不过一想到敌方地势力,却又哑口无言,他再自负,也不敢自负到这个程度。

“二弟,你就少说一句。还是赶紧帮忙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吧?虽然丁澈这孩子愿意帮我们,可这件事终究是危险的,能不连累人家就不要连累人家。”见叔侄俩的关系有点儿僵,范通连忙劝道。

这才是人话。范小鱼白了范岱一眼,再不理他地开始苦思起来,是啊,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即可以解决这次的危机。又不让丁澈或者大家涉险呢?

……

“我觉得……”一小会后。范通首先提出建议,“既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如我们还是先避一避。”

“避一避?怎么避?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卢府吧?”范小鱼摇头反对,道,“虽然二爹愿意庇护我们,可我们谁都无法保证敌人永远不会查到这里来,你们别忘了夏竦是个什么官,如果他一旦得知我们在卢府,到时候我们不但自身难保,还会连累二爹和娘亲一家的。”

范通忙摇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先离开京城一段时间,避过这阵风头再回来?”

“离开京城?”想到三年前地逃亡,范小鱼心中立时涌起一种极不舒服、极不情愿的感觉。

“什么?又要逃?这样一逃再逃,要逃到几时啊?”范岱更是敏感地跳了起来,“不行,我坚决反对,要是每次有点儿风吹草动我们就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躲避,那也太窝囊了!”

“二弟,你以为我就会愿意吗?小鱼在京城中打拼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挣起了一分家业,现在又刚刚才和他们的娘亲相认,如果可以,我这个不称职的爹又何尝会提出这个主意?”范通苦笑道,“但是你想想,虽说小鱼和亶儿现在都长大了,也有能力独挡一面,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次不比三年前,这一次义帮连帮主护法都来了,谁知道另外还来了多少人?何况我们还有冬冬和岳先生,还有弟妹和上官姑娘,他们四人可都是丝毫不会武功的,我们不能不为他们考虑,你总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有什么三长两短吧?还有,如果我们不走,万一让他们查到了卢府,连累了小鱼她娘和卢大人一家,那又该怎么办?”

范岱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觉得范通说地确实有道理,三年前的那一夜,他们就是十分侥幸才得以逃脱,范通还差点连命都送了出去,何况现在义帮还勾搭上夏竦这个大官,硬干确实是行不通的。

只是想想堂堂男子汉,竟落得每次都只能落荒而逃的地方,实在难以甘心,忍不住烦躁地哼道:“不论如何,你提出地这个主意就是窝囊之极的下下策。”

范通叹道:“只要能保得全家平安,就算是窝囊的下下策也总好过追悔莫及。”

“问题是就算我们可以抛下一切离开京城,难道就一定能保证平安?能保证一路上都不会被他们的人发现,从此以后不会被他们追杀,永远顺利地隐姓埋名吗?”相较于范岱的暴跳,范小鱼看起来却很平静,但语气却极犀利地一言指出其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