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意外发生
“你告诉我，为什么航班会取消……我包下了整个头等舱！……我是你们的VIP客户！……你现在给我改签……”
林嘉耀站在柜台前，朝柜台后的机场工作人员毫无素质地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宋檬茜站在林嘉耀身后，冷眼旁观。
“为什么不能改签？什么？所有的航班都满了？我不管！我必须要两个小时之后到达省城！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叫你没办法！我认识你们经理！你现在必须给我想办法！把其他航班上的人给我拽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会议马上就开始了！”
“什么？三天之后才能到？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宋檬茜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环顾四周，想着自己能不能到哪里去坐一会儿。
她很奇怪，为什么当年的自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没有素质又爱装逼的男人。似乎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他帅过，是你爱过。
爱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帅，不爱的时候，才发觉他竟然这么丑。
“喂？”
就在宋檬茜发愣的空档，林嘉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柜台，接起了电话。
“噢李总您好，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一点状况，能不能麻烦您的会议推迟两个小时……哦什么？已经和别人合作了？”
“李总，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你不能这样办事啊李总……喂？喂？”
宋檬茜看着林嘉耀气急败坏的样子，捂住嘴低头，干咳了一声。
她觉得似乎自己不应该笑出声来，但要是一直绷住表情……她也做不到。
“会议取消了。”林嘉耀走到宋檬茜面前，阴沉着脸盯着她。
“啊？”宋檬茜做出一副很是惋惜又诧异的样子，“怎么会这样？是改时间了吗？”
“嗯，那边出了点问题。”林嘉耀皱眉，不悦地低头划拉着手机，“你先回去吧。”
“好，那你呢？”宋檬茜巴不得自己先走。
“我回公司。”林嘉耀声音冷硬。
“啊？”宋檬茜一愣，她还以为刚才林嘉耀说的让她先走，是让她先回公司的意思。
“我说，你先回家吧，这几天可以不用过来了，在家休息休息。”林嘉耀皱着眉头说完，把手机举到耳边，不耐烦道，“还有事吗？没事走就行了。”
“好的，林总再见。”宋檬茜朝林嘉耀礼貌地一点头，随后便转身迅速离去。
她太了解林嘉耀的性格，一般这种情况下，就是他生气了，而且把气撒在身边人的身上。
在从前，这个人肯定就是宋檬茜。最开始她还会和林嘉耀吵架，后来都是她习惯性地劝他，安慰他，等他的气消了之后，自然会回来求宋檬茜原谅。
宋檬茜在机场里走得飞快，一边想着一会儿还得坐地铁回去，看起来林嘉耀并没有送她的意思。
乘地铁回去，比平常的下班时间早了三个多小时。宋檬茜一边想着要怎么打发时间，这几天休假在家不如追部电视剧，一边走进别墅大门。
一进门，宋檬茜就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一边在玄关处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四处张望。
楼梯扶手上被她用酒瓶子砸掉的那只鸟，还是一块突兀的白色在那里。客厅里，原来摆放花瓶的地方改放了一尊雕塑。
宋檬茜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正打算上楼回卧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太安静了。
每天和梁昊烙一起回来，一推门就能闻到饭菜的香气。屋后传来王玉洁逗狗的声音，还有团子汪汪叫的声音。
但今天，别墅里一片寂静。
宋檬茜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她一边安慰自己，一定是王玉洁带着团子出去溜达了，然后朝屋后走去。
别墅的后门虚掩着，宋檬茜换上家居的平底鞋走出去。后院的草坪上凌乱不堪，刚修整过的草皮像是被人从地上刨了起来，泥土都翻了出来。
宋檬茜的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她捂着胸口，一边默念事情肯定不是自己想的这样，一边踏上草坪走进了后院。
果然，混乱是从团子的狗窝处开始的。狗食盆被打翻，之后是一路草皮被翻起，似乎是在疯狂地用爪子刨地面。
痕迹一直通到宋檬茜的卧室窗下，团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两只爪子扒着别墅的墙。
梁昊烙赶来的时候，宋檬茜正瘫坐在别墅后院的地上。
他心疼地一把将宋檬茜打横抱起，然后朝屋里走去。
“别……别走……”宋檬茜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点声音。才十几分钟过去，她的嗓子已经哑了。
“别看了。”梁昊烙像是猜到宋檬茜想做什么似的。
“不行，让我看它最后一眼……”宋檬茜哑着嗓子，声音听起来很让人心疼，但眼里却始终没有泪水。
“让它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形象吧，团子也不想让你看到它痛苦的样子，对吗？”梁昊烙低声安慰着。
宋檬茜沉默了两秒，还是坚持着从梁昊烙的怀里跳了下来。
梁昊烙只好搂着她，朝团子走了过去。
他能理解，宋檬茜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敢面对这些的。
所以，宋檬茜给他打来电话，甚至还没说明白发生了什么，梁昊烙便从总裁办公室里狂奔而出，不顾员工惊奇的视线，从总裁的专用电梯飞速下到负一层。
劳斯莱斯的油门一路踩到底，甚至不惜闯了红灯。
宋檬茜慢慢走过去，蹲在团子的身边。
团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向上张望的正是宋檬茜卧室的方向。宋檬茜经常在晨起之后拉开卧室的窗帘，朝团子说早安。
然后活泼的哈士奇就会在楼下欢快地叫着，转着圈，开心地回应宋檬茜。
“昊烙……团子曾经……曾经救过我一命……”宋檬茜的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见了，但她还是没有哭。
“嗯，我知道，我知道。”梁昊烙只能把宋檬茜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声安慰。
除了这些，他也不能再做什么。
他能给宋檬茜一切，就算宋檬茜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宋檬茜买下一颗来，把某颗星星命名为她的名字。
但唯独，他不能起死回生。
“昊烙，是不是我回来的太晚了……”宋檬茜心疼地伸出手，抚着团子已经僵硬的身体。
“没有，是我来的太晚了……”梁昊烙自责道。
“为什么会这样啊……”宋檬茜颤抖着手，把团子扒在别墅墙上的前爪拿回来。
但她一动，团子的身体也跟着动了一下。从团子的嘴里立刻涌出了一股黑血。
“啊——”宋檬茜吓得叫了一声，还好梁昊烙及时搂住了她。
“别动，我去打电话叫兽医。”梁昊烙一只手搂住宋檬茜，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
“兽医……王玉洁！王玉洁呢！”宋檬茜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她回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梁昊烙，似乎找到王玉洁就能让团子重新活过来。
但梁昊烙的脸上，是一副罕见的，悲伤的表情。
他眉间的纹路有如刀刻般鲜明，嘴角下撇，眼神里满是说不出的哀伤。
宋檬茜还以为他是在为团子的死而伤心，但下一秒，她立刻明白了，梁昊烙悲悯眼神里的含义。
她下意识倒退，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兽医马上就来。”梁昊烙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再陪团子一会儿。”宋檬茜摇摇晃晃地站起，坚持着不走。
梁昊烙只得站在一边陪着，一直等到兽医到了，然后当着宋檬茜的面检查完团子的死因。这期间宋檬茜一直靠在梁昊烙的怀里保持着静默。
时而用沙哑到让人心疼的嗓子提出一两个问题。
“它走的时候……说不痛苦是不可能的，但应该很短暂。”
头发都白了的大叔兽医来回看着梁昊烙和宋檬茜，犹犹豫豫地开口。
“谢谢您。”宋檬茜认真地说道。
“走，我们回去吧。我们明天给团子举行一个葬礼，好吗？”梁昊烙轻轻在宋檬茜的耳边说道。
“要让团子火葬么，然后把它的骨灰放在我的卧室里，好吗……”宋檬茜哀伤地说道。
“好，都听你的就好。”梁昊烙回答。
宋檬茜足足在沙发上呆坐了两个小时，才在梁昊烙的哄劝下喝下了一点加了草莓威士忌的苏打水，然后沉沉睡去。
“陈叔今天回去照顾他孙子，他孙子病了，他把事情都交代给王小姐了。然后我早上去买菜，现在刚刚回来……”
宋檬茜睡着之后，梁昊烙才叫来家里的佣人，详细询问发生的事情。
团子是被人毒死的，用一种很常见的毒药。
虽然下毒的人精准地掌握了用量，但还是低估了团子的意志力，让它不是在狗窝里安静地死去，而是一路挣扎着，爬到了宋檬茜的窗下。
而这个唯一有嫌疑的人，已经不言自明了。
陈管家伺候了梁昊烙的母亲几十年，还有家里的厨师也是。而在团子死后，唯一一个联系不上了的人，就是王玉洁。
“好，我知道了。你今天做几道檬茜喜欢的菜把，做个汤什么的。”梁昊烙朝家里的厨师点点头，随后便走回客厅，心疼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宋檬茜。
薄薄的毯子随着宋檬茜的呼吸，微微起伏着。梁昊烙叹了口气，然后打开手机，找到秘书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过去。
那个王玉洁在监狱里的时候就负责调查她的，精干的男秘书，迅速地回复了一个“收到”在对话框里。
“昊烙，我想通了。”宋檬茜突然小声说道。
“你醒了？”梁昊烙吓了一跳，然后坐到宋檬茜身边，把她的毯子向上拉了拉，“我抱你回**吧。”
“不……昊烙，我想通了，关于林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