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我是阿泽,你现在还在公司吗?怎么回事?”顾夜泽的语气听上去很是着急。

“阿泽?!”白琼一听到是他,吓得突然清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问道:“阿泽,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夜泽本是失眠了想找她聊聊天又怕吵醒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打给她了,没想到她还没睡,重点是她说她现在还在公司?沈熠城那混蛋又在怎么折磨她?他一想就知道。

“白琼,你现在还在公司吗?”他再次问了一遍想要确认,同时手也没闲着,开始从**爬起来穿衣服。

“啊……是。”她本不想和他说实话,怕麻烦他,但她刚才已经不小心说漏嘴了,干脆就认了吧。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他快速地说完,不等她回答就挂了电话。

白琼正想说不用的时候,电话里只剩下“嘟……”的声音了。

白琼看着手机,看着通话记录和信息,却大失所望,沈熠城居然连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都吝啬,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几年的人,居然还比不上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对她好,她真的很寒心。

她继续干着工作,却迷迷糊糊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全然不知到了几点,她依稀仿佛听到了顾夜泽叫她的声音。

“白琼,白琼。”他的声音很轻柔,不为了叫醒她,只为了试探她睡得熟不熟,然而并未睡熟的白琼还是意犹未尽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站在自己眼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阿泽,是你吗?”

“是我,白琼,是沈熠城让你加班的吗?”他咬牙切齿地问,同样是男人,他的肚量为什么就那么小呢?如此折磨一个弱女子,他很有快感吗?

“嗯,他说他不扣我工资,也不炒我鱿鱼,只要我做完这些工作就好。”白琼痴痴地笑着说。

顾夜泽忍无可忍,一个拳头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怒骂道:“沈熠城这个混蛋!你还任他摆布干什么?他这么欺负你,你来我的公司啊。”

白琼却硬是不肯,不住地摇头,轻轻地推开他,逞强地说:“我要继续工作了,你别管我了,回家睡觉吧。”

毕竟他和她又不是情侣,他真的没必要对她那么好,就算他心甘情愿,她也不好意思接受。

顾夜泽见她非要一意孤行,就搬了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来。

“你要干嘛?”白琼困惑地看着他,更多的是惊讶,他分明可以不用管她回家睡觉,为什么反而不肯走了?

顾夜泽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桌上这叠件中拿了一半放在自己的面前,埋头认真地工作起来。

“阿泽……”她感动地叫着他的名字,感觉眼眶微微地湿润了。

“少废话,还想不想快点做完了?”顾夜泽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他真是拿她没办法,沈熠城明摆着是在玩她的,她却那么认真地在做,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心甘情愿被他耍。

有了顾夜泽的帮忙之后,做完这些工作的时间比她预计的早了好多,但也已经是凌晨了。

白琼一整理好件,就累得趴在了办公桌上呼呼大睡起来,再不睡就真的要天亮了。

“白琼,白琼!”这一次,顾夜泽叫得不仅大声还用力地摇着她,这笨蛋,睡在这里不怕着凉吗?现在冷空气来袭,晚上是最冷的时候,她是打算不要命了吗?

“嗯……干嘛啦?”白琼不耐地问,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顾夜泽看她这样子,是真打算睡在这了,没办法,他只好把她背了起来,白琼在他后背上安静地睡着,他的耳畔还回响着她细微的鼾声。

“你真像她。”他幽幽地说,可是她听不见。

顾夜泽背着她走到电梯前,按了一下按钮,可是没反应,他微微皱眉,刚才明明还可以的啊,难道这么晚了公司里还有人,把电梯的电源关了?

他二话不说,就向另一边的楼梯走去,从顶楼走楼梯到底楼,本就是一件累人的事,再加上他肩负着两个人的重量,难度可想而知。

顾夜泽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把白琼背着走楼梯,她偶尔会迷迷糊糊地呓语:“沈熠城,你好坏……我讨厌你……”

顾夜泽顿了顿脚步,自言自语道:“你真的讨厌他吗?他这么折磨你,你为什么还不肯离开他的公司呢?”

可是始终得不到她的回答。

到达底楼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顾夜泽的腿已经快要瘫软,站不稳了,但他还是坚持把白琼背到了他的车旁,打开车门,把她放在了车后座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睡梦中的她,就像个脆弱的少女,轻而易举地就能引发男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他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

命运无常,他不敢想象,如果先遇到的是她,他们的人生会不会有不同的交集?还是不想了吧,如果先遇到的是她,他就没有贝贝这个宝贝女儿了。

车里较外面相对暖和些,然而他脱了外套之后,身上就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他冷得抱住自己的双肩,迷迷糊糊地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白琼比他醒得早,当她醒来看到自己正躺在车上,身上还盖着一件外套时,突然就坐

了起来,感觉头剧烈地疼痛,已经想不清昨晚的事了,然而她一转过头看到顾夜泽安静地闭着眼睛睡觉时,她又突然想了起来。

昨晚是他来公司陪她一起做完了那些工作,之后她好像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轻轻地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就惊醒了熟睡的顾夜泽,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白琼醒了,便笑着说:“你醒了,早。”

“阿泽,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她小声地问。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幸运,总是能遇到对她体贴入微的男人,魏哲是,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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