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沈熠城的脚步顿时定格在地面上,心跳似乎在一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回过头看着她正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司机仿佛看出了什么猫腻,便识相地把车子开走了。

白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拉住了他的手,突然条件反射地放开,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会比不是故意的要让我开心,我宁愿你别解释。”他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白琼只是低着头,两只手绞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莫名其妙,令人费解。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白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他问道:“你……早上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出院啊?”

“有什么好说的。”他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快速地走进了屋。

白琼快步地追了进去,他现在到底是在闹什么?被欺骗的人是她,他摆着一副臭脸给她看是干嘛?

沈熠城背对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手将西装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个……开庭那天,你能不能来当一下证人?律师说,希望你能出席……”她的声音细小得犹如蚊子飞过一样,却还是被沈熠城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他俊逸的眉峰微微蹙起,淡然道:“我认为我为你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他这算是间接的拒绝吗?白琼隐隐地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这样的意思,连忙补充道:“你提出什么条件都可以,真的,算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沈熠城缓缓地转过身,俊脸上扬起一丝鄙夷的笑,讽刺道:“你现在似乎习惯了。”

“啊?”她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习惯把自己当成商品了,可是在我眼里,你的价值在一路下滑。”他冷静地看着她。

白琼只觉得他讽刺的话语是如此刺耳,鼻子忍不住泛酸,若是换成往常,她可能会同他吵得不可开交,但是此刻,她知道她必须冷静,正因为是她有求于他,所以她才要忍气吞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声音颤抖地问:“要怎么做你才肯帮我?”

“今晚留下来陪我,你也愿意?”他试探地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反正是互助互利,怎么会不愿意呢?”她故作轻松地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要求竟让她有种如愿以偿的感觉。

他冷冷地勾唇,微微地俯身,凑近她的脸,提醒道:“有时候你少说一两句话,我会对你更有好感。”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如果她没有说是互助互利,他还可以心存侥幸,以为她还爱着自己,然而当她说得那么直白时,他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也被她磨灭了。

白琼低下了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在他的面前就成了一只温驯的小绵羊。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得见墙上的挂钟走过的声音。

“那个……你的头好点了没?”她鼓起勇气看着他问。

事实上,在她问了这个问题的下一秒,她便后悔了,他会不会以为她还爱着他啊?

沈熠城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关心我?”

“呃……你认为是就是吧。”白琼心虚地别过目光,死鸭子嘴硬。

沈熠城的嘴角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却很快消失不见,继续冷着一张脸,霸道地看着她命令道:“我要听你亲口承认。”

“承认什么?”她莫名地感到心慌。

“承认你在关心我。”他的目光坚定而严肃,认真地注视着她。

即使知道她就是在关心自己,他却还是想要听到她亲口承认。

“你……你无聊不无聊?”白琼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不自然,目光闪烁着,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就是无聊,不服吗?”他突然又恢复了厚颜无耻的样子,白琼惊异地看着他,险些笑出来,却还是强迫自己要保持严肃,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你……”白琼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便闭上了嘴。

沈熠城不再逗她,收起了调侃的表情,淡淡地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啊……”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随后快速地回答道:“随便什么都行吧。”

她想,反正他了解她的口味,不用她说,他也会做出让她喜欢吃的菜的。

还未等他回答,她便拿出了手机,想打电话给顾夜泽通知他晚上不回去了,然而当她一拿出手机时,沈熠城的目光便投向了她的手机,狐疑地问:“你给谁打电话?”

“我给阿泽打啊,让他晚上不用等我回家了。”她想当然地回答,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脸上的表情,说着便开始拨号了。

下一秒,沈熠城便从她手中夺过了手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问:“你们同居了?”

白琼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目光对上他的眼睛,只见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愤怒、埋怨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期待着什么呢?或许是期待着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吧。

然而白琼只是别过了头,硬生生地说:“是,但我不认为这件事和你有关。”

她居然和他同居了?沈熠城只感觉心底有一股气在往上翻涌着,怎么也抑制不住,他终于忍无可忍,将她的手机随手丢在了沙发上,俯下身攫住她的唇舌便是一阵肆意的**。

“唔……嗯……”白琼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吻吓得心跳加速,本能地伸出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他却紧紧地禁锢住她的手腕,让她只能乖乖就范。

“我不许你和他同居,不许……”吻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缓缓地离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低喃道。

白琼略一垂眸,声音哽咽着说:“可是,你没有资格不许……唔……”

话还没能说完,他的唇便再次欺了上来,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便很快离开,苦涩地笑着说:“白琼,你欠我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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