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夜幕中点缀着寥寥无几的几颗星辰,却足够耀眼醒目,于是这样的天际也很美。舒煺挍鴀郠

媤慕侧躺在大床的一边,背对着言墨白,许久都未睡着。

腰际是言墨白的大手,霸道而理所应当的揽着她入怀。

从后面拥抱的姿势,最是亲密。他的呼吸落在媤慕的头顶,而她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

如果是任何一对夫妻,都会觉得这般是非常幸福美好的,连美梦都不屑做了。

可是,媤慕却失眠了。

头顶那个轻微而绵长的呼吸声,像一条条长丝编制的巨网,把她整个人都捆绑住,而这丝就像传说中的天蚕丝般坚韧,无论她怎么挣脱都是白费心机,只会越缠越紧。

言墨白,他不是gay吗?

为什么会和她发生关系?

是情殇,同样的只为报复?或者是他也是个渣渣,男女通吃?

是哪一种,其实对于媤慕来说都无所谓,她的目的达成就行了。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怎么用尽方法去怀孕,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一年内给言家生个儿子!而现在自己正在这条道儿上奋斗着,目标明确,就是指着给言墨白生儿子去的,所以上床那是必要的。

虽然媤慕这样宽慰自己的心,可是仍然没有轻松半分。只因她在这场欢爱中,似乎心被撞了一下,为他萌动。

原本在叶岩劈腿后,她发誓要把自己的一颗心冷硬,然后冰封储藏起来,再也不要为谁而动的,可是为什么和这个男人才上过一次床,那颗心,就开始摇摆了?

终究是自己道行不够深,若是一颗心淬了钢铁,别说是这么一撞,哪怕是拿刀砍斧头劈,都不能伤分毫。

媤慕轻轻的动了动,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神经和肌肉都绷得紧,就容易累,全身都僵硬。

她顾及到身后人身上有伤,不敢动作太大。可是那人却因为她动了一下,就更紧的拥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媤慕有些恼怒,一张脸憋气得涨红。

抬手去掰言墨白勒在他腰间的手,真是像铁箍一样的有力,坚固。

费了好大的力气,一根一根手指的掰开,在她窃喜着终于自由的大吸一口气的时候,言墨白的手却覆在她的胸口,掌心紧贴在圆心,手指紧密的把她的柔软包围······

大小刚刚好,一手能掌握。

言墨白在心里很舒服的叹了口气。

什么叫巧夺天工?什么叫鬼斧神工?她的这对小可爱完全就是为他而打造的嘛!

真的太契合了······

媤慕刚放松的大吸一口气,却又被他的这一个动作给惊的倒吸一口气。一时间气都岔了。

言墨白大手邪佞的揉了揉,媤慕再也克制不住,猛的翻过身子,瞪大眼睛看着言墨白。

这丫也太流氓了!居然装睡,还臭不要脸的吃她豆腐!

“你到底想干什么?”媤慕怒气骤起,也不顾现在是凌晨几点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夹着怒气,把寂静的夜惊起一圈圈的涟漪。

言墨白勾着嘴角,眼眸如这冬夜天幕寥寥无几的星辰,闪亮耀眼。

“我想干·······,你难道不知道?”

痞气十足,完全不像豪门公子范儿。

其实初初见言墨白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不是温润如玉的,而是冷冽如冰,傲气霸道。他话少,总是面无表情的板着一张脸,可是却倾国倾城的妖孽十足。

怎么样都不会想到,他会痞子十足的说出这样流氓的话!

要说耍流氓,媤慕也能信手拈来。

可是面对着言墨白,她却半点流氓的气势都提不起来。

红着脸,低着头,恨不得把床刨个洞把脸埋进去。

她声细如蚊的指控:“你怎么能这样?”

言墨白挑眉,觉得她的样子非常可爱有好玩。于是逗趣她:“我怎么样?”

手已久缠上她的胸前,稳稳的霸占着一只,很邪恶的捏了捏,“是这样吗?”

媤慕被他的行为吓得惊叫出声,脸红如血。

言墨白低低的笑出声,“这就是对你的惩罚。你不听话,不乖!”

媤慕幽怨的抬眼:“我什么时候不听话?”

他说她不听话,不乖的时候,像极了一个父亲对调皮爱女的宠溺和无可奈何的叹息。

要说不听话,估计就是今天他叫她早去早回,而她却如此晚归这事儿了吧。

言墨白把她人往上提了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言墨白张嘴就咬了一口她的脸颊,虽然不是真的咬,可是牙齿硌着她的脸也有些疼。她的皮肤本来就薄,一点点的擦伤伤痕都很明显。

“你今天去干嘛去了?居然背着我跟男人在咖啡厅约会?你是不是活腻了,嗯?”

“我哪里——?你怎么知道?”媤慕有些底气不足的顶嘴,可是转而一想,他不是在家么,他怎么知道她今天跟君廷在咖啡厅?

不过那又怎么样?不是说好了互不干扰各自的感情的么?他自己都玩bl,还不许她约个小会?

“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所以,别试图做对不起我的事,不然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他敛去痞气,一脸严肃庄重。媤慕的心也跟着一紧。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丢言家的脸的。”媤慕垂下眼,声音有些委屈。

言墨白叹了口气,大手覆在她的眼睛上,一抹,“睡觉!”

不想再跟她废话!

似乎他跟这个女人的思想完全不在一个次元,怎么说都撞不到一起去。

媤慕早就想睡,可是他这样抱着自己,叫她怎么睡得着?

挣脱了几下,反而他越勒越紧。

“别动!不然你今晚都别想睡了。”

他恶狠狠的警告,媤慕终于放弃挣扎,乖乖的由他抱着,窝在他怀里。

鼻尖是他男性刚毅的气息,靠着他结识的胸膛,思绪也慢慢的飘忽起来。

说来也奇怪,还真的就睡着了,并且睡得特别香,一夜无梦。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的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时候,媤慕醒了。

她是被饿醒的。

昨天只在“夜宴”吃了些零食,晚上回来也没有吃饭。那么一大碗云吞都被言墨白一个人吃完了,还喝了一大碗汤,然后还意犹未尽的问她还有没有。

天呐,惊人的食量!

今天早上肚子咕咕直叫,媤慕动了动身子,准备起床去做早餐。

被子底下的两个人都是赤条条的,媤慕有些羞涩的捏着被角,尽量轻的移了移身子。

尽管再轻,言墨白还是感觉到了,他睁开眼睛,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性感又好听,“你要去哪儿?”

媤慕刚刚探出半个身子,被他突然的出声惊了一下,立刻又缩回去,低着头不敢看他。

真的是一丝不挂啊!

她怎么敢在他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裸奔?

“我去做早餐,你要吃什么?”

“随便!”言墨白仿佛对她的手艺也挺中意的,就没有太挑。

媤慕看见言墨白的睡衣丢在床边,于是趁言墨白微微闭眼之际,眼疾手快的扯过来,往身上一裹,然后翻身下床,逃也似的飞奔进了浴室。

她的这一系列动作其实都没有逃过言墨白的眼睛,他捏着眉心,无声的笑了。

这个傻姑娘,体内像住着两个人,时而大胆开放,时而羞涩清纯,两个极端的个性杂糅在她的体内,却完全没有很别扭突兀的感觉。反而觉得很特别,很美好。

······

初冬的早晨,朝阳升起,阳光没有什么温度,却点亮了一室的明媚,心随之也愉悦起来。

媤慕在厨房里熬着清粥,锅里响着噗噗的翻滚声儿,白色的水汽冲出来带着淡淡的米香,整个厨房都弥漫了这种平凡而温馨的味道。

媤慕有些发愣的看着那翻滚的白粥,心也随之翻滚。

曾几何时,自己满腔热情去学厨艺,就是为了以后为心爱的人洗手为羮。

而当初那个设定好要跟她一辈子幸福的生活下去的人,已经离开了,另外的一个类似于陌生人的言墨白霸道的闯了进来,在她平凡的生活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操控她的人生。

命运如此,半点不由人!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打断她的沉思:“你是要把粥煮糊吗?”

媤慕这才闻到空气中多了一丝糊味儿。

赶紧把火关了,用勺子去搅拌锅底,估计沾了锅底的都糊了。

一阵清爽的气息靠近,言墨白抱着手走近,瞧了瞧有点糊了的粥,皱着眉说:“这粥倒掉!吃点别的吧!”

媤慕极抱歉的开口:“对不起,我再给你熬一点儿吧!你现在不能吃别的。”

言墨白捏着媤慕的下巴,强行扳过她的脸对着他:“你说你这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一大早的在这发呆,把粥给煮糊了,浪费粮食!”

媤慕咬着唇,红着脸,垂下眼,不敢看他。

可是她不知道,她咬着唇红着脸的模样,就像一盘可口的美食,秀色可餐。

言墨白拉过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重重的啃,又慢慢的吮,带着早晨刷完牙的清香,撩拨得媤慕心底涟漪点点。

媤慕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手里还拿着勺子,待被他力道没轻重的弄疼了,才回过神来,拿着手里的勺子就往他身上招呼。

“唔······你这混蛋!”言墨白被敲了几下,皱着眉放开媤慕,盯着她手里大煞风景的勺子,恨不得抢过来折断。

媤慕被放开,唇被吻得红肿,润润的红红的,娇艳欲滴,又非常诱人。

于是,言墨白被骂混蛋,也很愉快的受了,笑的像偷了腥的猫儿。

捏了捏媤慕的脸,转身出去,“快点儿,我饿了!”

不管是哪方面,都饿!言墨白有些自嘲的想,自己真是食髓知味了。

媤慕翘着唇,等着言墨白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两个洞。

拿着勺子,洗了个干净的碗,直接把锅里的有些发糊的粥,挑了比较好一点儿的盛。媤慕想,你不是饿了吗?就让你吃这个!

于是这个早上,媤慕因为这碗表面看不出糊,其实味道很怪的粥,又被言墨白欺负了一回。

因为学校的事办好了,又不用去学校,所以媤慕在家也无聊的很,拿着带回来的书就躲到书房去了。

刚进去,发现言墨白已经先她一步进来,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做事。

媤慕转身就想走,身后响起言墨白阻止的声音:“回来!乖乖坐那边看书。”

媤慕捧着手上的书,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言墨白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别瞪我。你要么坐那边看书。要么过来我这边看书,二选一。”

霸道的臭男人!

媤慕抱着书躲在离他最远沙发边上坐下,拿起一本《金融与管理》的书开始翻。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这类书她最不耐烦看,枯燥无味,看得人犯困想睡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凌宇”面临危机,老爸病倒,整个公司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她那时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如果她能站出来一掌大局,也不会逼得自己那么狼狈,靠出卖自己的婚姻来换取“凌宇”的平安。

所以,她决定要努力学习,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一年以后她还下不出一个金蛋的话,那就要收拾包袱滚蛋了,连带还要把钱还了。

媤慕有些地方看不懂,就放一边,到时候打电话问同学或者教授。

可是不懂的地方太多了,看着就更吃力,也没有兴致。

言墨白走近,看着她十分投入的思考着问题,时而皱眉,时而咬唇,有时候还喜欢咬手指。

媤慕正看到一个关于金融的专业问题时,头上就响起言墨白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有哪儿不懂的?”

媤慕诧异,这是说不懂的可以问他?

可是,他懂么?

“金融学方面的专业问题,你懂?”媤慕扬了扬手上的书,说。

言墨白挑着俊朗的眉目,似乎有些不满她这话的意思。

真是小瞧他了!

“前几年在哈佛混日子,无聊,随便拿了个金融博士。估计你这个题,勉强能看懂一点儿吧。”言墨白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又拽又欠扁。

媤慕惊讶的张大嘴巴看他:“哈佛?博士?”

这小子有进步啊,居然会冷幽默了。

哈佛是随便谁都能进去混日子的么?

金融博士是随便就能拿到的么?

不过他一向都那么狂傲,又有些神秘莫测的感觉,说不定还真有点像。

于是媤慕半信半疑的把手上的书给他,指着一页:“就是这里啊,我不太懂。”

言墨白只稍稍的看了一眼,一目十行,立刻就把问题分析给她听,条理清晰明朗,讲解得浅显易懂。接下来的好几个地方都问他,他无压力的一一回答了,且讲解的非常完美,以至于媤慕仰望他得脖子都酸了。

媤慕看的都是些有一定难度的题目,即便是a大的经济学教授讲解这题的时候都要花上一个晚上的时候备课。可是言墨白信手拈来,轻松自如,随看随讲,而且似乎没有能难倒他的题目。

于是,媤慕以后如此高明的商战能力,完全是出自言墨白之手。名师出高徒!

这一个早上,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一些了。不止是上过床的陌生人,起码还是上过床且上过课的不怎么熟悉的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媤慕的手机响了起来。

居然是言耀天打来的。

媤慕拿给言墨白接,可是这家伙一点儿也不配合,即便她大胆的把手机接了凑到他耳边边,他都不说一句话。

媤慕无辙,只好自己接上。

“喂,······爸爸——”说实话,媤慕还是不太能适应叫言耀天叫爸爸,可是领了证,婚礼也办了,名正言顺的言家儿媳,怎么可能敢不叫呢。

电话那头,言耀天的声音有些苍老,不复平时的果断干脆,凄楚的声音说:

“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吧,你们一起回来。”

言墨白在媤慕接棋电话的时候,就停下了手上的事,凝神专注着电话那边的声音。

在听到那头说回去的日子要提前的时候,言墨白破天荒的出声打断,“不回去!”

媤慕诧异,偏头过眼询问的看着他,眉头不得其解的皱起。

他这边说不去,可是之前媤慕就已经答应了言耀天了。怎么办?

言墨白才不管她怎么办,只坐在宽大松软的老板椅子上,捧着手边电脑不忙装忙。

“今天是墨白妈妈的忌日,一起回来。”说完就言耀天就挂断电话了,不给媤慕回答机会。刚刚自己儿子在一边说的那句话他听得非常清楚,敲进他的心里,把心都敲出一个裂缝,所以关于以前的过往记忆全部都涌现出来。

自己的儿子,还是不肯原谅他!

媤慕捏着手机看向言墨白,原来是这么个重要的日子,可是言墨白为什么要拒绝回家呢?

而且这样的日子,他不会不知道的。

言墨白的脸色黑沉沉的,犹如狂风暴雨来袭的前夕一样,气压低,气氛冰冷。

他盯着媤慕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有着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你答应了?”

“呃?······”

“谁让你自主主张的?”言墨白突然出手就掐着媤慕的脖子,刹时间像变了个人一样,情绪失控,眼神冰冷得像要把人吞了。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妹纸们,圣诞老人派送礼物的时候,你们的袜子够大够深吗?能不能装下一个雷傲或者任品呢?良辰打算打包系上蝴蝶结让圣诞老人送到可爱的你们那儿帮暖床的!